我蜷缩在标本修复舱的防辐射罩里,指尖悬在启动键上方颤抖。
记忆瓶在离心机里匀速旋转,琥珀色玻璃折射着手术灯冷光,母亲二十五岁的面容在营养液里浮沉。
这是违反《标本师守则》第三十七条的重罪。
离心机发出蜂鸣,我迅速将记忆瓶嵌入解码器。
全息投影在修复舱内铺展开的瞬间,消毒水味道突然变得粘稠,1998年夏日的蝉鸣穿透时光扑面而来。
我看见穿白大褂的母亲坐在产科病房,怀里抱着婴儿。
这个画面本该让我眼眶发热,如果没注意到她左手无名指的话——那里有道新鲜的戒痕,而父亲送她的婚戒分明在我七岁时的葬礼上落进了墓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