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桐指了指院子里的花丛,淡漠道,“去找人把这些花都拔了吧,以后中帐不要再出现一朵月丹花了。”
春雨惊讶的张了张口,她不可置信的犹豫道,“公主,您真的决定了,这月丹花不易种植,好不容易才培育出的,您……真的舍得吗?”
令桐失神,手上扯下一瓣花叶,“有什么舍不得,它们本就不该长在这里,是我错了,让它们生根发芽却又要受根叶分离之苦。”
春雨见令桐心意已决,便不再多劝,福了一礼便转身找人来将这些月丹连根拔起。
此后关于阂尹的事,她一概不听不问,这或许也是保全彼此的一种方式吧。
最近碧沁不知在忙活些什么,令桐时常见不到她的人影,每次问起来她也总是神神秘秘的,令桐现在在奇漠位处尴尬,她这个可敦像是被架空了一般,只像个吉祥物一样,许多事情硞伦都全权交给了东帐阏氏岄崎去做,对此,令桐倒是没什么意见,岄崎虽然平日里温和庄重,但却是个处事公正雷厉风行的人,她是奇漠之人,有些事她去做或许要比令桐做得更好。
王帐之中,碧沁向硞伦呈上她近期获得的证据,桩桩件件都涉及残留在奇漠的前兆势力,硞伦面无表情的翻看着,他目光一顿,赫然是当初伏玉戈联合前兆余党对令桐下手之事。
硞伦放下那沓罪证,直勾勾的望向碧沁,“从前只以为沁儿你是个擅长骑射的将门虎女,看来是本汗小看了你。”
碧沁淡雅自如道,“对于妾身,可汗不知道的还有许多呢,伏玉戈代表的是高淮国,她与前兆余党勾结定也是代表了高淮国,他们在可汗的地盘上兴风作浪,可汗要坐视不理吗?”
硞伦身子向后靠在王座之上,他语气慵懒道,“高淮与前兆的敌人都是大兴,本汗与大兴的关系,你不会不知,你又是大兴之人,自然想着借本汗之手除掉他们,可是这么做对本汗有何好处?”
碧沁抬起头,她缓步走向硞伦身侧,她的手搭在硞伦肩上,郑重道,“可汗,妾身既然嫁到奇漠,事事自然以奇漠为主,高淮与前兆狼子野心,谁也不能保证他们会不会有朝一日将刀口对准奇漠,就算可汗因为时事不能尽数铲除,也该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谁才是——奇——漠——的——王。”
硞伦饶有兴致的看着碧沁,他的手摸了摸碧沁的脸,“好啊,沁儿如此为本汗着想,本汗怎么能不依呢。”
碧沁僵直的身子松缓下来,她粲然一笑回握住硞伦的手,“那妾身就提前恭祝可汗了。”
碧沁待到翌日清晨才从王帐出来,她神色厌恶的换了一套利落的服装,前兆之人不光因为她和令桐是大兴之人,更因为她们曾是兆帝的妃嫔却委身于他人而愤慨,碧沁目色一沉,这群只会在背后搞破坏使诈的乌合之众是不能再留了,上次若不是岄崎相助令桐不一定能够脱身,硞伦会与他们合作,利用他们对付大兴,但不会容忍他们骑到自己头上来。
春初,奇漠王族纷纷来到神庙去拜祭月神,神使站在月神像下念念有词,她摇了摇法器,眼前的香烛尽数熄灭,神使脸色大变,她慌里慌张的跑到硞伦跟前,“可汗,月神降意,神庙有妖孽转世之人存在,此妖孽影响我奇漠国运,若不除去定会给奇漠带来大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