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啊沈明时!”沈烈武瞪着她,后怕地捂着自己的手。
要不是他收的快,她那一下得给他手筋划断。
沈明时扔开巾子,刚才她拿巾子只不过是为了掩饰从衣服里拿匕首的动作。
“我最后再跟你们说一遍,我和你们沈家再无关系,听懂了吗?”
沈烈武眸光闪烁,看了看她手中的匕首,又看了看她脸上坚定的神色,抿直了唇。
“沈明时,有必要吗?”
“父亲说了,以往你做的所有事他都可以既往不咎,杳杳病的连床都起不来也不怪你下毒,你还想怎么样?”
“你非要闹得全京城都看我们沈家和太子的笑话,让我们一辈子抬不起头做人你才高兴是不是?”
沈杳杳回来以后,她和沈烈武吵的架也最多,她很少吵的过沈烈武,几乎每回都要被气上三两天。
此刻,沈烈武依旧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看着她。
等着她闭嘴,妥协,乖乖自己跟他回去。
沈明时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慢慢,唇角勾起了一个弧度。
在沈烈武诧异的眼神中,举起匕首对着他。
“我不管你们沈家还想干什么,别再把主意打到我身上。”
“否则,这一次没能杀了沈杳杳,下回我绝不失手。”
“你……”
沈烈武摇着头,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她:“沈明时,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你……”
“啧……沈家二位公子深夜闯我相府,真真是一点不把本相放在眼里。”
门口,裴缄懒洋洋地走进来。
身后跟着被绑起来的沈晋安。
沈烈武慌了一瞬,等看见被绑的结结实实的沈晋安,心里的那股慌全变成了惊讶。
“大哥!”
裴缄玄衣宽袖,身高笔挺,一手把玩着玉牌,眉眼颇为放松。
不像是来逮夜闯自己府邸的刺客,倒像是晚间出来遛宠物的。
他偏过头欲说什么,目光落在床榻边站着的沈明时身上。
疏松的眉眼瞬间敛了起来。
“把人绑了,扔出去!”
身后押着沈晋安的凤鸣一顿,还没反应过来主子身上一瞬间的杀意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已经本能地上前一招将沈烈武扣住。
扣住沈烈武的一瞬,他下意识往里瞥了一眼。
床榻边,沈明时穿着单衣,长发披散,明显是刚沐浴过后。
凤鸣一怔,急忙低下头不敢再看,一手提溜一个,将人扔到院子里。
今夜,这两人算是撞枪口上了。
屋中。
裴缄站了片刻,才走上前。
“何时藏的?”
沈明时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手中仍举着的匕首,神色一顿,连忙往回收。
却被裴缄握住了手腕。
他动作很慢,一手擎着她手腕,一手从她指间捏过匕首,放在手心,低头把玩。
小巧的匕首在他掌心像是突然活了起来,如同一只小蛇,很是听话。
沈明时小心翼翼看他脸色,见他不像是高兴的模样,连忙解释。
“我今日下午才同小桃要的,还没来得及跟您说……”
“嗯。”
裴缄淡淡应了一声,仍是低头看着匕首,听不出来喜怒。
沈明时更加紧张:“相爷,我……”
她生怕裴缄觉得自己有异心,正想再解释,手中忽然一沉。
裴缄已经将匕首递还了回来。
“收着吧。”
“回头让凤鸣寻一把更适合你的。”
他语气如常,沈明时一怔,抬头看着他。
他不仅没有生她的气?还要再送她一把?
裴缄微微挑眉:“怎么,不想要?”
“当然不是。”沈明时立刻摇头,顿了顿,她又看了裴缄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