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高老师,您是有重度抑郁方面的心理疾病吗?”
主持人拿过学生的提问卡朗读起来,高放锦听完后微微颔首,也没有半分生气,漂亮的容颜上云淡风轻,“不止是抑郁,还有其他心理疾病,很多人问过去十五年,我为什么没有回到祖国,说来很遗憾,那是因为我一直在同病魔作斗争。”
“高老师……一直在生病吗?”
十五年啊!
高放锦歪着头,似乎在回忆,一会儿才说道,“大部分时候,我都住在精神病疗养院,家中早无亲人,让我更为思念,有时候……,思念是犯病的源头。”
说完这话,她垂首蹙眉,微微撩起的长发,让人难以移目。
——天哪,我觉得她都要碎了。
事后,很多学生回想起来,如此评价高放锦。
在交流会最后,逐渐有人大胆起来,递来的提问卡更加多,主持人斟酌问道,“请问高老师,怎么看待婚姻和爱情?”
所有人都拭目以待。
高放锦微微一笑,十分优雅,也带着悲伤。
“我是个爱情和婚姻的失败者,让我来说这个话题……,我只能说它们在我的世界绚烂多彩,却极为短暂,但这也是我绘画之中斑斓色彩里最靓丽的源头。”
是的。
高放锦的油画里,太多色彩碰撞。
这次交流会没有上新闻,但是学生们却广为传之,交流会上许多照片流传出来,吃瓜群众感叹,“我不懂油画,不懂艺术,但她干净漂亮的面庞上说自己孑然一身,大多数时间住在精神病院的时候,我只能骂一句,淮炙,你他妈的不是个男人!”
附议的网友排成长队。
高放锦喜欢这个在国内并不算特别有名的美院风气,较其他头部院校,它好像略显寒酸。
一天后,高放锦在这个学校成立了奖学金。
奖学金额度是这个学校成立以来最大的一种,专门扶持在美术上优秀的学生,奖金额度也不低,且是持续性的。
校长看到龚丹提出来的奖学金评选获取制度后,咂舌问道,“龚老师——,真的是持续性的?一年有十个名额?”
龚丹沉吟片刻,“龙校长,要不您在等我跟阿锦确认,她曾经提过不止要做奖学金,还要做助学金——”校长有些受宠若惊,只是奖学金数额就不菲了,竟然还有助学金。
“阿锦想为国内学美术的莘莘学子做一些扶持,这是很小的事情,如没必要,不建议广而告之。”
龙校长心中犯了嘀咕,这样的好事儿不宣传?
疑问抛到龚丹这边,龚丹如实说道,“阿锦自身陷入舆论漩涡,学术之地不应被裹搅进去,至于评审这块儿,阿锦可能会委派专业人员进行终审。她只希望贵校能保证公正公平公开的初期筛选,尽量为每个有志之士,提供基本的物质保障。”
所以,高放锦很忙。
她错过两次淮炙的主动沟通,龚丹在她吃饭时递过手机,“小淮总找了你两次,你看——”
高放锦随意拨回电话,淮炙刚好下飞机。
初夏开始炎热,淮炙脱了西服外套挂在手臂上,修长瘦削的身形,在出机场的人群中格外显目,“阿锦,我们谈谈。”
高放锦刚吃了一口的饭菜,摆了下来。
“好,我给你发个定位。”
电话挂断,不一会儿,龚丹的好友申请到达淮炙手机上,他嘴角下沉,点了通过,龚丹上来就发了个定位,淮炙仔细看了看,递给朱元,“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