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疏瞬间泪如雨下。
那边歹徒们见警察来了,也顾不得什么任务,赶紧上车逃了。
阮云疏的世界里只剩下刚刚那一幕了,她不断的问自己,江闻时是死了吗?
明明他死了,自己就不用受他欺负了,也不用再担心他对阮家下手了,可是为什么,她这么难过?
直到车窗被敲响,阮云疏才惊恐的回神。
这时她才看见自己身边已经围了一群警察,为首的人却穿着便服。
应该是刚刚和那名逝去的警察一起来营救她的。
阮云疏怔愣的解锁了车门。
周越打开车门,却发现她状态很不好。
但他还是做了个自我介绍,“阮小姐,我叫周樾,就是你联系的那个周队。”
阮云疏终于有了一点反应,她跌跌撞撞的下了车。
然后就要去翻栏杆,所幸被周樾眼疾手快的拉住了。
“阮小姐,你这是干什么?”
“我朋友们掉下去了,呜呜呜,救救他们,求、求求你们了。”阮云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自己都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了。
她的情绪完全崩溃了。
这短短的几天,她经历了电影里才会出现的情节,刷新了她的三观和对人性恶的认知。
现在,还看见好多人死去……
周樾也一刻都不敢含糊,赶紧喊人下去搜救。
但阮云疏还是执拗的坚持自己也要去,周樾和几个警察都快拦不住她了。
就在这时,贺昭的声音在山谷里回响。
“阮小姐,我们没事,我家老板就是死要面子不肯开口,噢~”
最后一声痛呼听着都疼,一看就是被打了。
阮云疏的动作止住了,她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回头懵懵的问:“我是不是幻听了,我听到他们说话了。”
“我们也听到了,你看。”周樾指着下面道。
阮云疏回头看去,果然看见从一个凸起的石块后伸出了两只手。
见阮云疏情绪稳定了,周樾才把她拉了回来。
然后吩咐人把绳子丢下去,开始营救。
等江闻时上来的时候,他身上的衣服沾了很多土,就连脸上都有。
右边的胳膊还在流血。
贺昭龇牙咧嘴的道:“幸好我及时找到了一个避难地,否则就真的要滚下去听天由命了。
阮云疏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只是看着江闻时没有说话。
江闻时最终蹙了蹙眉,问:“你被吓傻了吗?”
阮云疏这才回神,移开了视线,还不忘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但她没有说话。
杨清蔓上了救护车,由警察护送着前往医院。
其余三人则上了警车,接受保护并录口供。
江闻时本来也应该去医院的,但他坚持说是皮外伤,在车上处理一下就好。
……
后座上挤着三个人,阮云疏挨着江闻时。
江闻时旁边还坐着个帮他处理伤口的贺昭。
阮云疏自从看见那位姓许的警察被盖着白布抬上车后,就一直魂不守舍的。
眉宇间还透露出几分自责和后悔。
江闻时和贺昭都看出来她情绪不对,却不知原因。
贺昭为了吸引她的注意力,对她说:“阮小姐,搭把手呗。”
阮云疏脑海里闪过江闻时受伤的情形,于是赶紧回过神来,“好。”
江闻时的衬衫扣子已经全部解开了,右手从衣服里抽了出来,露出近乎完美的上半身,还有结实有力的手臂。
贺昭正在为江闻时消毒,血水不断染红医用棉。
那道深深的伤口皮肉外翻,表皮还有点焦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