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楚璃曹荣海的其他类型小说《玄学王妃难哄,清冷王爷日日沦陷 番外》,由网络作家“糯唧唧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傅珩真的开始磨墨,余光时不时瞥一眼身侧的楚璃。“到了夜里,这些死人真的会尸变?”傅珩漫不经心地问,心里却觉得不太可能,他见过的尸体多了去了,从没见过会尸变的。“你以为我是在吓唬你?如果不信,王爷可以留一副尸体,等晚上瞧瞧便知道了。”傅珩:“......”“楚姑娘这是要画净化符?这样的符可否送本王一张?”楚璃暗自咬牙,那天晚上果然被他看到了,而且这货竟还恬不知耻要免费白拿一张,他什么时候这么不要脸了?“王爷,你啰嗦了,再不快点天就要黑了!”傅珩一噎,眉头紧蹙,她竟敢说他啰嗦?明明看着文文静静的一个姑娘,话里却总是夹枪带棒的,她果然很会装。接下来傅珩到底没再多话,很快就把楚璃需要的朱砂墨研磨好了。楚璃迅速提笔开始画符,她专注于纸笔之上,...
《玄学王妃难哄,清冷王爷日日沦陷 番外》精彩片段
傅珩真的开始磨墨,余光时不时瞥一眼身侧的楚璃。
“到了夜里,这些死人真的会尸变?”
傅珩漫不经心地问,心里却觉得不太可能,他见过的尸体多了去了,从没见过会尸变的。
“你以为我是在吓唬你?如果不信,王爷可以留一副尸体,等晚上瞧瞧便知道了。”
傅珩:“......”
“楚姑娘这是要画净化符?这样的符可否送本王一张?”
楚璃暗自咬牙,那天晚上果然被他看到了,而且这货竟还恬不知耻要免费白拿一张,他什么时候这么不要脸了?
“王爷,你啰嗦了,再不快点天就要黑了!”
傅珩一噎,眉头紧蹙,她竟敢说他啰嗦?明明看着文文静静的一个姑娘,话里却总是夹枪带棒的,她果然很会装。
接下来傅珩到底没再多话,很快就把楚璃需要的朱砂墨研磨好了。
楚璃迅速提笔开始画符,她专注于纸笔之上,因此并没有注意傅珩的神色。
复杂的符文在楚璃的手中轻松画出,她翩然淡定的样子,让傅珩有一瞬间愣神。
这副漫不经心的随性样子,怎么有点璃儿的影子?
昔日他也曾与璃儿伏案作过画,璃儿说她不善画技,但还是当着他的面展示过她的画工。
他记得,璃儿的画十分特别,最是喜欢磅礴大气的场景。
而且璃儿的字也十分潇洒肆意,很有特点,一看就能记住。
如今看到别的女人在他身边拿起笔墨,让他有些恍惚了。
再定神时,楚璃已经洋洋洒洒画好了好几张符,堆在一边已经有些厚度。
傅珩神色一闪,趁楚璃专注画符的时候,悄然抽走了一张符藏进袖子里。
楚璃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忍不住扯了扯嘴角,无奈一叹。
“王爷这手倒是快得很,不过你拿去也没用,我的净化符需要法力催发,您会吗?”
楚璃对于傅珩这顺手牵羊的行为十分无语,她画的每一张符都有她自己的符力,少没少她能不知道吗?
傅珩脸上划过一抹窘迫的神色,但很快就恢复如常,并没有把符还回去,楚璃懒得搭理他。
等画完了自己所需的符后,楚璃又想到那老术士,想了想画下了另一道符。
傅珩虽然不懂符文,但也能看出来她现在在画的,明显要比刚才的符还要复杂。
“这又是什么符?”
楚璃直接无视了对方的问题,在她看来,这家伙今天话密了许多,不排除他想接近她讨好她,之后又想让她帮忙找自己的可能性,她是不会给他机会的。
得不到回答,傅珩索性乖乖闭嘴,仔细观摩起来。
独特的朱砂墨气味混着楚璃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气钻入傅珩的鼻间,他鬼使神差多看了她几眼。
就是这一眼,让他心头猛地一跳,瞳孔刹那间缩了缩,心神震荡起来。
眼前这女人的耳朵后面,为什么会有一颗和璃儿一模一样的黑痣?而且连位置也相差无几!
这是一颗很隐秘的痣,或许连楚璃自己都不知道,但他对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了如指掌,错不了的。
这一刻,傅珩整个人都沉浸在了自己的猜测中,并没有注意楚璃已经停下笔。
楚璃将画好的这张符暂时收了起来,正要起身,却发现傅珩正盯着自己发呆。
她蹙眉,连忙起身退后了几步,傅珩这时也反应过来,不动声色地敛下眉眼间的情绪,缓缓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到众人面前站定。
这家伙又搞什么名堂?楚璃撇撇嘴,不再搭理傅珩。
准备工作已就绪,楚璃对众人叮嘱起来。
“稍后我会用符对这些尸体进行净化,等净化好了,还要麻烦里正通知各家家属,让他们将自家的棺材重新运回家中,好生安葬。”
人死入土方为安,从前楚璃也会干超度火化的事,只是现在她三魂缺一,实力受损,这种强度的工作还是不勉强了。
里正听后,当即点头应下。
不管怎样说,人家姑娘也是好心相帮,实力如何先不提,心总是善的,他便不该质疑人家。
人群中的老术士眸光中渐渐有了神采,期待地看向楚璃,他有预感,接下来他或将看到这辈子最难忘的场景。
百棺之中,楚璃手执一打黄符,翩然而立。
瘦弱的背影在暮光中显得十分单薄,经不起多大风吹的模样。
傅珩神情复杂地望着对方的背影,怎么想都无法将眼前这瘦弱不堪的女子,与心里那抹魂牵梦萦的身影重合。
她太单薄瘦弱了,而他的璃儿明明是个婀娜多姿,身形傲人的小磨人精,差的太远。
这时的楚璃根本不知道傅珩正在将现在的她同原来的她作对比,她素手捻起那一打净化符,神情一片肃穆。
下一瞬,她将那打黄符高高举起,在半空中轻轻挥舞了一下。
“唰——”
一道幽光陡然在手中燃起,幽蓝色的火光跳跃于净化符一端。
老术士见此忍不住惊呼起来:“是法力化火!”
法力化火,只有强大的术士才能够做到,一般道行浅的术士只能借助凡火引燃符,再将符中的符力引化出来。
虽然结果看着是一样的,但法力化火后的符,将拥有更强的符力,也是一名术士强大的具现化。
老术士这声惊呼让众人都意识到,眼前这楚姑娘十分厉害。
洛河镇的里正等人更是震惊不已,同时也在心里升起了无限希望。
楚璃引燃了手中全部的净化符,随后素手用力朝天空一扬。
瞬间,全部净化符燃着符火四散飘到了半空中。
楚璃迅速催动法力,控制净化符一一飞向棺材。
只呼吸间,每个棺材上空都悬停了一张净化符,幽蓝色的符火闪烁跳跃着,又是飘在半空,像极了一团团鬼火,看得人目瞪口呆的。
饶是焦炎早已见识过楚璃这手段,也不免被眼前的景象所惊呆。
曹荣海更是激动地满脸通红,看向楚璃的眼神已经不能简单地用崇拜来形容。
啊啊啊!楚姑娘太厉害了!
不对,是大师,楚大师绝对是他见过的最牛的术士,他以后一定要把楚大师供起来,把她当女神仙对待!
就连傅珩的黑影卫们也各个神情惊骇,内心波涛汹涌。
此等术法太过玄乎了,比之祈神司里那些术士,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这世上,竟还有这般神通广大的术士存在,而且还是一位女术士。
该说不说,对于这种听劝的主,楚璃还是很喜欢的,也不枉她耗费道力为他卜算。
“主子,曹大人竟然真的听您的话,要去旷北了。”连秋意都诧异,曹大人竟这么听主子的话,真是神了。
此时,城门口已经清出一条道,车驾畅通无阻地向城外而去。
楚璃将胆小的秋意拉到身后,自己则神色坦然地目送车马从她面前驶过。
当傅珩那驾低调但造价不菲的马车行至她面前时,原本毫无波澜的眼眸不可抑制地漾起一层薄雾。
傅珩有统帅之能,旷北又是兵家必争之地,他能出现在这里,想必也是受了皇帝的命令,是要与曹大人一同北上的吧?
如此一来,他是不是就腾不出手来寻她了?
这样也好,省了她很多麻烦,各忙各的,互不打扰最好。
傅珩靠坐在软包的马车内,周身散发着掩不住的疲惫,楚璃离开三天了,他这三天几乎没合过眼。
整个京城他已经命人暗中翻了个遍,没有一点楚璃的消息,估计那小软骨头在出逃的第二天大清早就逃出城了。
府里清算了所有钱财和物资,那小妮子当真走的干干净净,连一点盘缠都没卷走。
外头如今不算太平,又要入冬了,她如此娇弱的一个小女人,又要怎么过活?
傅珩心里烦乱的很,既恨那女人就这么无情将他抛下,又担心她在外吃不饱穿不暖,会哭鼻子。
听府里人嘴碎,那妮子平日懒散,嘴巴也馋,一点不苛待自己。
这样一个喜欢享受的女人,怎么就舍得离开他,离开王府的呢?
傅珩想不通,骨节分明的手微微挑起车帘,想透透气换换心情。
不期然间,路边一双与心心念念之人有几分相似的眼眸闯入了视线中,傅珩顿时心头狂跳。
可当他定神再看,心里陡然一沉,随即满眼失望。
怎么是个男人?不是他的小软骨头。
这世上竟还有能与楚璃有相似眼睛的人,傅珩不禁感到意外。
楚璃的眼睛,是他无论看多少次都会重复沉沦进去的,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那双眼就好像是漆黑夜幕中突然亮起的星辰,夺目而扣人心弦。
即便是在璀璨星河中,亦是最养眼的那个,能一眼认出。
傅珩收了视线,恢复了往日清冷的模样。
直到幽王府的车马出了城门,楚璃才大喘一口气,狠狠压下心头的狂跳,然而身侧的手却依旧隐隐打着颤。
刚才,她居然和傅珩对视了,那双摄人的眼睛就近在咫尺,尽管自己用了易容符,但直面傅珩的那种压迫感,却不是一张易容符能够抵消的。
还好,她易容成了男子的模样,连性别都天差地别,傅珩应该不会怀疑。
不过刚才傅珩的眼神分明有一瞬间的微动,这也提醒了楚璃,下次易容还是不能偷懒,得把眼睛也易容一下。
她记得昔日欢爱过后曾听傅珩说起过,他极爱自己这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说她的眼睛美得不似人间之物,他日日看着都会一次次被惊艳。
“主子,王爷走了。”
思绪间,秋意的声音响起,楚璃缓了口气,才发现后背已经渗出一层薄汗。
而就在这时,城门口突然撤下一行官兵,出入城门的严查令被取消了,城门内外的百姓们纷纷扎堆行动起来。
楚璃心头一动,傅珩的人撤走了,这是放弃找她了吗?
本该轻松下来的心情,不知怎的,有些不是滋味。
秋意这时见大部分出城的百姓都已经走了,便也挽着楚璃的胳膊要走。
“主子,好像不需要严查了,咱们快出城吧,趁着天还没黑,兴许还能找个客栈落脚。”
“嗯。”
——
天色渐晚,好在离京不远的官道旁有不少供人歇脚的地方,还有几处热闹的庄子,楚璃带着秋意投宿在一家简陋的客栈里。
一夜安稳,翌日大清早,楚璃和秋意简单吃过早饭便要走,路过一处茶摊时,无意听到一帮大汉似在谈论旷北的事,楚璃便放缓脚步,仔细聆听。
“炎哥,咱这次押镖北上,东家到底是何人啊,整得这么神秘,还不让咱们在京城里与他碰头?”
焦炎压低声音道:
“是户部的曹大人,这趟镖怕是不简单,曹大人出手极为大方,哥几个都机灵点,不能出任何差错。”
“是,炎哥!”
楚璃神色微动,这些人原来是京城里的镖师,看样子还是曹大人暗中雇的人。
那为首叫炎哥的镖师头子,一看就不简单,年纪只比傅珩大几岁,身上的煞气却不比傅珩这个东苍战神少多少,也是个在死人堆里躺过来的煞星。
秋意买完干粮回来,立刻对楚璃小声地汇报。
“主子,奴婢打听到王爷与曹大人并没有走一条道,王爷去了左边那条官道,而曹大人走的是右边那条,主子,咱们要去哪儿?”
楚璃没有立刻回答秋意的问题,她瞧见那些镖师去了曹大人去的那条路,便是拉上秋意跟了上去。
“咱们跟曹大人走。”
秋意愣了一下,“主子,曹大人是去北地,那地方冷得不成样子,咱们还是南下去吧?奴婢听说南边靠海的几座城池,冬日里有暖阳,特别暖和。”
“不,此次离京,我有自己的打算,秋意你既已跟了我,便放心跟我走便是,咱们跟着曹大人先往北走,我要回趟家乡,顺道这一路咱们也能沾一沾曹大人的福气。”
楚璃穿越而来借了这幅身子,如今离开王府了,也是该去了断一些原主的因果才行。
在记忆里,原身的养父母就在北边的荣城,她这次过去,便要了断了与原身养父母一家的因果。
秋意从未听主子提起过她的身世,这会儿十分诧异。
“主子,原来您是北边来的,奴婢都听您的,您说去哪儿,奴婢就去哪儿,不过,主子您说要沾一沾曹大人的福气,这是什么意思?”
楚璃唇角一勾,脑子里想起曹荣海那衰样。
“曹大人此人异常听劝,我不是让他北上时,沿路散财吗?咱们跟在这财神爷屁股后面捡钱,岂不美哉?”
楚璃一惊,她忘了傅珩武功厉害的很,城府又深,自己刚才离开宿营地的时候,对方应该是悄悄跟着,看到什么了。
“楚姑娘,你的术法在本王看来很了不得,是本王生平仅见,便是祈神司里那些老术士都没你厉害。”
楚璃心头一跳,好家伙,她居然从这家伙嘴里听到了那么恭维的话,太意外了。
傅珩夸完,又将那纸递了回来,意思很明显。
楚璃这时蹙起眉,终于抬头与傅珩对视了一眼。
他的眼神很犀利,眸中势在必得的光芒,让楚璃的心不由地发颤。
“王爷,民女只擅长看相,避祸和净化,对于用生辰八字卜算一事,真的不会。”
傅珩挑眉,仍不放弃。
“那你且为本王看看相?”
楚璃有些愣神,这厮是铁了心要让她帮忙,他凭什么认为她就一定能行?就因为在野林子里,自己露的那一手吗?
“王爷,您身份尊贵,又有龙气庇护,民女道行浅,怎么能看清王爷的面相呢?您就别为难民女了。”
楚璃不想再纠缠下去,易容符的时效也快到了,便是直接起身钻出马车。
傅珩心里很笃定对方在骗他,但也知道自己这是在求人,不能把对方逼得太急,并没有阻拦。
楚璃匆忙回到营地后,借口要方便,拉着秋意便去了远处的灌木丛。
“主子,王爷他没有怀疑吧?”
秋意担心极了,当她看到王爷要请主子去马车里时,吓得心脏都快跳出胸口,现在看主子虽然回来了,可脸色却不是很好,心里十分忐忑。
楚璃迅速为自己和秋意补画了易容符,并安慰道:
“他没有起疑,不过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王爷他并没有放弃找我,但他似乎有意对外隐瞒我不在京城的消息,即便要找我也只会在暗中悄悄找,不会大张旗鼓。”
说到这,楚璃便是有些心绪不宁,她留在衣橱里的书信,难不成没被发现?自己明明说得那么绝然,以傅珩的傲气和性子,应该不会那么忍气吞声才对。
按她原先的设想,傅珩就该直接一封和离书昭告天下的。
秋意闻言暂时松了口气,可很快又压低声音道:
“主子,咱们还是找机会离开吧,镖局是给曹大人押镖,而王爷似乎也要去和曹大人汇合,咱们再跟着一起,便要一直在王爷眼皮子底下,奴婢担心早晚会被察觉。”
秋意担心万一哪天来不及补画易容符,那不就直接暴露在王爷面前,抓个正着了吗?
楚璃还在想傅珩拿着她生辰八字的事儿,她不确定那厮找她究竟是因为曾经的爱,还是想抓她回去惩罚她。
在没有弄清楚对方的真实想法之前,她这心总是七上八下的,或许是还有些期待吧。
楚璃这会儿觉得自己就是有病,明明都决定要离开了,但当再次见到这男人的时候,心还是乱着的。
“主子,主子?”
“啊?秋意你刚才说什么?”楚璃茫然地看着秋意,刚才想得太入神,把秋意的话给屏蔽了。
“主子,奴婢说,咱们要不离开吧,不要跟着镖局走了。”
楚璃沉默片刻,最后摇着头道:
“不行,突然离开反而引人怀疑,咱们继续跟着镖局的人北上,在王爷眼皮子底下反而是安全的,他贵为王爷,不太会和咱们这些民女走的太近,今天就是个意外而已。”
灯下黑,反而安全,傅珩不可能猜到她的胆子会这么大。
就算傅珩心眼多,一路会暗中观察她,但他注定是要无功而返的。
毕竟从前那个王府里的楚璃,与她现在可是天差地别。
且就算没有这层伪装,傅珩也很难想象,曾经与他翻云覆雨的那个娇媚女子,会是现在这般模样。
重新回到营地后,傅珩那边果然没再传出什么动静,两边的人井水不犯河水。
这时,马车内的傅珩也冷静下来。
他将写着楚璃生辰八字的纸小心翼翼地收进衣襟内袋,这才招来黑羽。
“黑煞那边有新消息了吗?本王与王妃相遇的地方,他应该知道,三日内若还不能确定王妃的身世,让他提头来见。”
“属下领命,这就传达给黑煞。”
黑煞为了将功补过,带伤一路疾行,已经先一步北上,暗中调查王妃的身世。
现在傅珩这边也只是有些眉目而已,并不能确定楚璃的真实出身。
**
一连三日,傅珩都没再找楚璃,两方人马互不干涉,倒也相安无事。
到了第七日,焦炎带领的镖局总算押着曹荣海的半副身家,赶上了对方。
曹荣海身边带着十来个近卫,都是平时养在曹府的家仆,各个带着一身煞气,看样子都是练家子。
楚璃见此啧啧称奇。
“没看出来,大腹便便的曹大人,手底下竟还养着一帮好打手。”
“奴婢听说曹大人家中金银无数,富得流油,可不得偷摸养些打手在身边?”
楚璃了然,曹大人身上的财气都快溢出来了,平时定然没少捞油水,可不就富得流油?
不过,那几个家仆身上怎么染了些尸气?就连曹荣海本人也眼下发青,有些不对。
夜里,曹荣海来找焦炎问话,才发现他请的镖师队里,竟有两个女人。
曹荣海大怒,“焦炎,本官给的押镖费不低吧?你带两个女人是什么意思?”
“我这些东西可都是要紧货,出了岔子你们负担得起吗?快把人给我赶走,一看就是两个累赘!”
楚璃正在啃大饼,一听曹大人点到了自己,便是放下大饼站了起来。
焦炎有些愠怒,“她们不是累赘,曹大人,楚姑娘是顶厉害的术士,她先前便帮我们躲过了血光之祸,您硬要赶走她们,那我龙炎镖局甘愿赔付违约金,您另请他人押镖吧!”
焦炎不允许任何人诋毁楚姑娘,宁愿撇了这单生意。
楚璃有些感动,正要开口,曹荣海却是突然双目放光,迅速来到楚璃面前,九十度深鞠躬对着楚璃一拜。
“原来是术士大人,下官户部侍郎曹荣海,方才有眼不识泰山,在您面前大放厥词了,还望海涵。”
楚璃:?
一连赶了十天路,秋意明显有些吃不消了。
但她发现自家那个养尊处优的王妃主子,却丝毫没有疲累的样子,除了模样有些风尘仆仆外,精气神儿却依旧不受影响。
歇脚的功夫,楚璃也没闲着,已经换了身不打眼的女装,画上了新的易容符,将自己易容成了一名看着柔柔弱弱,还有些病气的姑娘。
“主子,您这是......”
迎着秋意疑惑的目光,楚璃浅浅一笑,瞬间有种弱柳扶风的破碎感。
“怎么样?这模样看着是不是楚楚可怜,我见犹怜?”
秋意都看傻眼了,忙不迭地点头,“主子,您扮起柔弱女子来还真别说,太像那么回事了。”
若他是男的,肯定会生出怜香惜玉的心思,主子现在这副模样,莫说旁的,就是再铁石心肠的汉子看见,估计都要心软。
可紧接着,秋意便犯起了嘀咕。
“主子,您不是说咱俩演夫妻更容易躲避王爷的追查吗?”
现在这柔弱模样看着的确容易叫人心生怜悯,可也很容易被有歹心之人盯上。
楚璃挑眉一笑,“我打算去求那些镖师可怜可怜我,捎我一程,用腿走路太累了,临时雇马车打眼不说,也不安全,那一行镖师看着挺不错。”
秋意:“......”
这日下午,楚璃便撵上了前面的镖师队伍。
焦炎一行十分谨慎,发现有人跟着,都提高了警惕。
楚璃见此,又高看了他们一眼。
如此警惕心强,又训练有素的镖师队伍,亏得那曹大人能找到。
“小姐,他们怎么不搭理咱们?”
秋意知道了主子的计划,也很兴奋,这支镖师队她有所耳闻,在京城里也是有响当当名声的,如果能与他们同行,肯定比她们主仆二人单独行动更安全。
只不过让秋意感到意外的是,对方都已经和她们打过照面了,也都看到了主子这幅模样,怎的一个个非但没有同情怜悯,反倒更警惕了?防贼似的防着她们?
楚璃掩唇轻咳几声,“不能冒进,反倒会让人生疑,咱们先跟着他们的队伍走一段路再说,跟紧了。”
到了晚上,一行人都没有赶到下一个落脚的地方,只能在野林子里过夜。
楚璃和秋意在镖师队伍不远处也支起了一个小火堆。
焦炎远远望着,心中有些不忍。
“去,把我的披风给那位姑娘送去,都是赶路人,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手下有些不乐意,“炎哥,我咋觉得那俩女的不对劲呢?你说这荒郊野外的,哪个不是三五成群的,哪有两个女人在外面瞎晃悠的?”
“尤其是那个看上去病恹恹娇滴滴的女的,一看就不正常,你说她长那么好看,还生着病,出远门不带点随从吗?她就不害怕?”
焦炎若有所思地朝楚璃看去,那张白皙的小脸被忽明忽暗的火光映得十分生动,焦炎向来铁打的心微微触动了一下。
“定是有什么难处吧,你别废话,照我说的把披风给人送去。”
手下嘀嘀咕咕,“炎哥你该不会看上人家姑娘了吧?也是,都二十五了,早该娶媳妇了。”
这头,楚璃正和秋意烤着火,迎面看见一名镖师拿着披风走了过来。
“给,我家总镖头给姑娘取暖用的。”
秋意心里一喜,一边道谢,一边接过披风给楚璃披上。
楚璃抬头朝对方微微一笑,“多谢这位大哥,也谢谢你家总镖头。”
话落,借着火光,楚璃看到这名镖师面门发黑,一脸死相,她心里当即咯噔一下。
焦炎送来的披风很抗风保暖,还带着一股草木灰独有的气息,想来是刚翻洗过,对方自己都不曾穿过。
楚璃虽不是什么大善之人,但入了玄门后,总免不得要多几分慈悲,别人对她好,她都会记得。
刚才那镖师明显要有血光之灾,周身已隐隐浮现死气,可能活不过今夜。
看来今晚,要起祸端。
“秋意,把咱们的干粮拿点,给大哥们送去。”
焦炎正在同手下说着什么,听到身后有动静,他本能地将手握在佩刀上,转头发现是楚璃,就又将手默默放下。
楚璃被秋意搀扶着,走几步便喘了起来,脸色也有些煞白,一副病恹恹的样子,看得秋意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主子这扮柔弱的本事也太厉害了,连她这近身伺候的人都觉得自家小姐身子骨弱极了,惹人怜惜。
焦炎眸光微闪,赶忙让出自己的位置,极为绅士地同楚璃打招呼。
“这位姑娘可是要借火?坐我这儿吧,我这里暖和。”
楚璃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了焦炎让出的树墩上,随后接过秋意手里的油纸包。
“这位镖师大哥,谢谢你送我的披风,我也没什么好回报的,正巧手里还有些肉脯,可以给兄弟们打打牙祭。”
油纸包打开,是鲜香的肉脯。
楚璃虽然在逃,但也不会苛待自己,从曹大人那儿得来的一百两银子,足够她与秋意两人在路上花销的,买肉脯的钱自然也不差。
肉香很快引来了其他镖师,焦炎正要拒绝,底下人已经开始砸吧嘴。
楚璃轻轻一笑,将油纸包放到了一旁的大石头上。
“各位大哥不用客气,快吃吧。”
众人见总镖头也没说什么,便喜滋滋一个接着一个来拿肉吃。
楚璃也正好能借此看个清楚。
整个镖师队伍,这会儿除了还在看守货物的几人外,都来了。
仔细一看,这支队伍相当年轻,每个镖师最多不超过三十岁,有的甚至和楚璃差不多年纪。
可眼前,这些人的脑门上都是黑压压一片,死气缠身,有几个夸张的,身上的死气甚至都已经遮挡住了他们的身形,这在楚璃看来,这几人将死得很惨,才会有这么浓的死气。
楚璃的神色变得凝重,一个人有血光之灾,或许只是那人自己点背,死期到了。
可整个队伍全都有血光之灾,几乎是团灭之兆,这就不妙了。
焦炎一直都在暗戳戳观察着楚璃,他从没见过这般美又这么特别的女子,明明看着身体十分虚弱,久病缠身的模样,可她的眼神却透着无比坚定的光芒。
就好像一株生长在岩石缝里的白木兰,明明生机渺茫,却依旧心向着广阔的苍穹。
突然,紧闭的王府大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
紧接着,王府侧门也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位嬷嬷。
楚璃思绪回笼,抬头看去,她认得此人,是幽王府里管杂事的老嬷嬷,平时不到她眼前晃悠,三年说不上几句话的那种边缘人物。
“是红嬷嬷,管的都是府里的粗活脏差,不如其他几位嬷嬷来的有分量,怎么是她出来迎?”秋意悄悄在楚璃耳边低语。
那道大开着的侧门,也显得有些奇怪诡异。
楚璃蹙眉,突然想起,昨晚事后傅珩说轿子要从侧门抬进去。
搞得那么人尽皆知,结果却让人走侧门,傅珩这是何意?
楚璃知道的是,在这里,长幼尊卑,嫡庶正统,贵贱三六九之分是相当严重的。
很多老爷抬妾入府,的确会走侧门,有的甚至会从后门进去。
那些上不得台面的,甚至会在深更半夜从小巷子被抬进府,那才真真叫见不得光。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现场那么多百姓看着呢,还有不少想来庆贺的达官显贵在场。
这还没进王府,那女人便已失了很大的体面。
这便是傅珩口口声声说的,非娶不可?
还是说,傅珩一直都是这种,不将女子体面放心上的人?
当年的她入府是如此,今天又是如此,楚璃越来越看不懂傅珩的操作了。
而就在这时,王府的总管站在正门高台上,敞开嗓子扬声道:
“诸位,来者是客,首先感谢各位光临,不过......王爷有话,今日府内不待客,前来贺喜的大人们,望海涵。”
“我家王爷得陛下看重,许了全城同庆,大家若不嫌弃,便留下讨个喜庆。”
“来人,摆宴!”
总管话毕,早就等在巷子里的一行人纷纷跑上大街,摆桌的摆桌,布菜的布菜。
没一会儿功夫,整条由南向北的大通阔街上,摆满了席面,场面相当壮观。
闻到香味,楚璃瞬间一个激灵,当即将一脑子烦心事抛开,拉上还没回神的秋意便是一个健步,冲到了正对王府大门的那张红桌上。
一屁股便坐在了正对着王府大门的那两个席位上。
C位吃席!
“嚯,这俩小年轻手脚真麻利,让他们抢了先机。”
百姓们也陆续反应过来,连忙就近占位,生怕动作慢了没他们的位置。
“主子,你不担心吗?万一一会儿王爷出来,咱们坐在这里岂不是......”岂不是抬个眼,就能跟王爷大眼对小眼?
楚璃根本不虚,已经开始搂席。
“还愣着干什么?快吃啊,人家王爷大方请咱吃喜酒,咱得给面子。”
秋意瞅着主子吃得轻松自得,心里佩服极了,但同时又很是心疼。
王妃她一定是伤心极了,故意伪装成毫不在意的样子,这是化悲愤为食欲了吧?
同桌就餐的人眼睁睁看着楚璃吃得飞快,再一看,席面上但凡较贵的菜都被她盯着吃,高档的点心甚至装进了提前准备好的油纸里打包,当即瞪大眼珠。
这小子是有备而来!
百姓们都吃开了,完全没人再关注那顶孤零零的轿子。
方思瑶备受冷落,但没当回事,她一心盼着王爷来接她,因为紧张,所以并没有在意外头的哄闹。
直到,红嬷嬷走上前,板着脸吐出几个字:
“抬进去吧。”
便是运菜的板车到了门口,红嬷嬷也是那么一句话。
轿子再次被抬了起来,方思瑶这才意识到不对,“慢着!”
“王爷呢?王爷还没有来,我还没有跨火盆。”
这些狗奴才,一点规矩都不懂,就想这么给她打发了?
别以为她常年长在边关军营不知道那些规矩,新妇进门,得有郎君带着跨火盆,长者主持,上堂一拜三叩首,才算是真正的成亲。
方思瑶有些急了,双手紧紧攥着,那块军符也在她手里发着诡异的红光,只是她自己没有留意。
王爷怎么还不出来?难道......
难道是府里那个正妃要给她下马威,故意唆使下人给她使绊子,想让她出丑?
红嬷嬷面无表情地看了眼管家,管家挥挥手,转身就将王府大门关了。
百姓们一边吃席,一边吃瓜。
“啧,怎么回事?王爷好像并不在意这位姑娘啊,看来到底是妾啊。”
“难怪王爷在府里都不设宴,估计也是觉得一个妾而已,没必要请同僚来捧场。”
“是了,毕竟只是个侍妾,连个侧妃都不算,能给那么大席面,已经算不错了,比那位正妃还强些。”
楚璃静静听着,手里夹菜的动作又快了几分。
是啊没错,是比她有牌面,那咋啦?
楚璃:当年没有吃到的席,我今天狠狠补回来!
总之就是一个字,咱绝不吃亏!
那头,方思瑶还在阴谋论,红嬷嬷可不惯着,领着人强势进了侧门,任凭方思瑶在轿子里如何发怒,都不理睬。
抬轿的人动作很快,摇摇晃晃就把人送进府里,跟着红嬷嬷往一处院子走去。
方思瑶被晃得七荤八素,头上的珠花都被撞掉几朵,十分狼狈。
侧门关上,外头只剩下百姓们的酒肉声,仿佛刚才那顶花轿没有存在过。
楚璃吃完便优雅地擦了擦嘴,对同桌的百姓们抱拳:
“诸位,我吃饱先撤了,咱们明日再见。”
**
方思瑶被一路抬着七弯八绕,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再次落轿。
很显然,她没有被抬到正厅,周围静悄悄的,根本不像是要拜堂的样子。
红嬷嬷挥了挥手,抬轿的仆从便立刻掀开帘子,“姑娘,到了,下来吧。”
方思瑶已经觉察到不对,一把掀开红盖头走下轿子,果然发现此处不是正厅,更不见王爷的影子。
“王爷人呢?你们这些狗奴才敢如此待我,我......”
“姑娘!”红嬷嬷人狠话不多,当即打断了方思瑶的话。
“这都是王爷的意思,稍后会有其他嬷嬷过来交代规矩,没有王爷允许,你不能出这个院子。”
红嬷嬷撂下话,招呼众人撤走,连最后的行礼都没给方思瑶。
“王爷,人已进府,按您吩咐,暂且安顿在角落偏院。”红嬷嬷来了书房禀报。
对于王爷的心思,红嬷嬷从不揣测,就像三年前一样,王爷突然便带回个小丫头,关了门带人家在高堂上拜了堂,成了亲。
甚至还去了祠堂,全府都悄悄议论,只有她相信,王爷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傅珩抬头望了眼天色,脑海里只蹦出一个念头,那懒丫头怎么还不起床?难道昨晚他太用力了?
突然,有疾风刮过,黑煞不知何时冲了进来,重重地跪在傅珩面前,神色从未有过的慌乱。
“王爷,王妃她,她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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