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杜知知秦聿的女频言情小说《八零娇女不委屈,改嫁糙汉被宠哭杜知知秦聿全章节小说》,由网络作家“果子姑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杜知知听完杜鹏飞的解释,脸上满是无奈,心里却是一团乱麻。她本以为杜鹏飞能靠谱一点,没想到他居然把事情搞得一团糟。“知知,我现在才明白你之前有多憋屈!”杜鹏飞满脸沮丧,一边抱怨一边愤愤不平地拍打着沙发,“我明明抓到了证据,食堂里那么多人,都在起哄。可那个沈元朗,一张嘴就能颠倒黑白。明明是他和那个女人不要脸,最后却给我泼了一身脏水!”杜鹏飞自己吃了亏,终于体会到杜知知的委屈。他原本以为自己能帮上忙,结果却成了拖后腿的那个,心里别提多难受了。“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秦聿眼里满是愤怒和无奈。按照杜知知的计划,杜鹏飞只要在食堂泼沈元朗一身猪血,然后悄无声息地退场。这样一来,沈元朗和宋佳茵肯定要回家洗澡,杜知知再假装撞见他们衣衫不整,拍下照片,...
《八零娇女不委屈,改嫁糙汉被宠哭杜知知秦聿全章节小说》精彩片段
杜知知听完杜鹏飞的解释,脸上满是无奈,心里却是一团乱麻。
她本以为杜鹏飞能靠谱一点,没想到他居然把事情搞得一团糟。
“知知,我现在才明白你之前有多憋屈!”杜鹏飞满脸沮丧,一边抱怨一边愤愤不平地拍打着沙发,“我明明抓到了证据,食堂里那么多人,都在起哄。可那个沈元朗,一张嘴就能颠倒黑白。明明是他和那个女人不要脸,最后却给我泼了一身脏水!”
杜鹏飞自己吃了亏,终于体会到杜知知的委屈。他原本以为自己能帮上忙,结果却成了拖后腿的那个,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秦聿眼里满是愤怒和无奈。
按照杜知知的计划,杜鹏飞只要在食堂泼沈元朗一身猪血,然后悄无声息地退场。这样一来,沈元朗和宋佳茵肯定要回家洗澡,杜知知再假装撞见他们衣衫不整,拍下照片,喊来邻居,人证物证俱在,离婚还不顺水推舟?
可谁能想到,这么简单的计划,竟被杜鹏飞这个蠢货搞砸了!现在杜知知再去捉奸,沈元朗肯定会反咬一口,说他们是设局陷害。到时候,受苦的还是杜知知!
一想到杜知知被沈元朗那个阴险小人欺辱,秦聿心中怒火中烧,拳头攥得咯吱作响。
杜鹏飞看着秦聿怒气冲冲的样子,吓得躲到杜紫英身后,声音里带着几分怯懦:“老大,聿哥,你消消气,这事儿还有得救!”
他硬着头皮,吞吞吐吐地说道:“沈元朗被我泼了一身猪血,肯定回知知家洗澡去了。只要咱们冲进去,拿着相机咔咔咔……”
杜鹏飞越说声音越低,饶是他再笨,也意识到自己回家这么久,那两人说不定早就洗完澡了。
“我可以把沈元朗抓起来,强行扒了他的衣服,给他们拍裸照!”杜鹏飞的话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主意也太荒唐了。
“三哥,别再说了,越说越离谱!”杜知知无力地扶了扶额头。
杜鹏飞委屈巴巴地看着她,眼睛里满是无辜:“我真的知道错了,想弥补一下……”可他那脑子就跟筛子似的,根本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干着急。
“沈元朗可不是傻子,今天食堂闹得那么大动静,他肯定不会给你陷害的机会。”杜知知对沈元朗的了解,那可是一清二楚。这男人心思缜密得很,哪会轻易被人算计。
她笃定地说道:“我估计,他很快就会找上门来,把今天的事解释清楚。”
果不其然,晚上七点整,沈元朗准时敲响了杜家的门。
“元朗,你怎么来了?”杜知知故作惊讶地从楼上下来,佯装关切地问道,“吃饭了没?要是没吃,我让佣人给你做点。”
沈元朗看着杜知知一脸平静的样子,心里的火气噌地一下就冒了上来。他皱着眉头,冷哼道:“新中国哪还有佣人?你也是大院里长大的,说话就没个分寸!应该说帮忙的。”
杜知知心中冷笑,掩耳盗铃的本事,沈元朗倒是练得炉火纯青。帮忙的和佣人,还不是一回事儿?
她故意装作不知情:“你是来接我回家的吗?”
“小姨身体不好,又闻不惯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只能办理出院,在家里疗养一阵子。小姨夫和三哥都不在家,我不放心小姨,就在这陪护几天。”杜知知站在门口,故意没有请沈元朗进屋,这让他心里更不痛快了。
沈元朗很快抓住重点:“杜鹏飞不在家?”
“嗯,李嫂说他好几天没回家了。小姨病了他也不回来看看,也不知道瞎忙什么。”杜知知撅着嘴抱怨。
沈元朗哼了一声,满脸不屑:“他本来就是个纨绔子弟,小姨又不是他亲妈,他怎么会回来探望?”
想起白天在食堂的事,沈元朗心里一紧。杜鹏飞虽然没说,但当时那么多人看热闹,难保不会有人传到杜知知耳朵里。
他脸色沉了沉,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烦:“小姨生病,你就好好在家里陪着。多让李婶做一些有营养的饭菜,别去食堂打没营养的大锅菜,没事也别在院子里瞎溜达。”
杜知知本来不想搭理他,听到这番话,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你以前不是说食堂的大锅饭油水多有营养的吗?”
沈元朗一噎,心里涌出一股无名火。杜知知现在怎么回事?怎么就这么爱跟他对着干呢?难道不知道男人为天吗?
他瞪大眼睛,怒道:“我是好心提醒你!食堂的伙食再好吃,哪比得上家里饭菜?还有,你小姨身子骨弱,大院里人多口杂,细菌也多,你少在大院里溜达,免得把细菌传染给你小姨。”
“你说得也有道理,大院里人多吵吵闹闹的,确实不适合养病。”
杜知知故意说道,“明天我就带小姨回乡下去养病,顺便看看姥姥和大舅。订婚宴那天闹得太难看,我还没跟姥姥道歉呢。”
沈元朗呼吸一窒,尴尬得满脸通红,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去乡下养病也好。订婚宴的事,确实是我妈做得不对,我应该去给姥姥道个歉的。只不过我现在工作很忙,抽不开身……”
他心虚地看向别处,生怕杜知知逼他一起回祥发村给老人家认错。
“姥姥和大舅那边,你多帮我解释解释。明早我还有工作要忙,就不送你们过去了。你安心在乡下住,等我忙完了,过去接你和小姨。”
沈元朗轻飘飘地嘱咐了两句,转身就走,脚步飞快,恨不得脚下生风,早点离开这个让他头疼的地方。
杜知知看着沈元朗那恨不得飞起来的背影,气得咬牙切齿。满心算计的狗男人!她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了他?真是瞎了眼了!
“走了?”杜紫英缓缓走到杜知知身后,满脸无奈。她对孩子们的计划一直很不认同。相爱一场,何不体体面面地分手?闹得人尽皆知,只能两败俱伤。
杜知知转过身,看到小姨欲言又止的表情,心里一清二楚。她撇撇嘴,自嘲一笑:“我说明天要带你回乡下静养,顺便给姥姥、大舅道歉。沈元朗生怕我跟他要钱买东西,赶紧跑了。抠嗖嗖的!小姨,咱们明天就回老家看姥姥吧。”
杜紫英愕然:“你来真的?”
杜紫英气得脸都黑了。她觉得自己这些年在物质上对杜知知没亏待过,可杜知知居然说出这种话,简直让她气不打一处来。
“没有,我不是觉得女人就该低男人一头。”杜知知被骂得有些慌,她低下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我只是觉得……家里的钱不该交给我。我一直觉得,家里的资产应该由大表哥继承,其次是表弟……”
她越说声音越小,抬起头来,正好对上杜紫英那充满讽刺的目光,她脸一红,赶紧又低下头。
“杜家十几年前那场大祸,你以为是怎么来的?”杜紫英冷笑一声,声音里满是嘲讽,“父亲和二哥惨死,母亲和大哥下放劳改,大姐上吊自杀,我呢,只能靠结婚才能脱身!”
她说到这儿,眼神里闪过一丝忧伤,但很快又变得冷硬起来。
“你姥姥反思了十几年,才得出结论:我们家那场变故,表面上是时代政策导致的悲剧,但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们家没有风险对冲的能力!”
杜知知皱着眉头,迟疑地问:“风险对冲?”
“哼,一个家族想在社会竞争中立足,合理的分工至关重要!”杜紫英瞪着杜知知,声音里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有人从政、有人从商、有人从医、有人从军,每个成员发挥各自所长,才能形成强大的合力!从政的提供政策资源和社会关系网,从商的掌控市场积累财富。一旦遇到风险,大家才能互相补救!”
杜知知听得一愣一愣的,还没反应过来,杜紫英又接着说:“我听了你姥姥的话,费尽心思托举你们三个!晏春性子憨直,又有那个歹毒短视的后妈,我怕他被带坏了,就把他送进部队,以后好接手你小姨夫的人脉!你是女孩,长得漂亮,嘴甜又聪明,最适合在机关里做事。我本打算让你在部队历练几年,结了婚再转业去机关上班!晏章呢,他天生就是读书的料,又对医学感兴趣,将来做个医生也不错!”
杜紫英说到这儿,冷哼一声,语气里满是讽刺:“我给你们三个铺好了路,从政、从商、从医,将来找个好人家结婚,公检法、大学教授,随便挑!我算计了半辈子,把每一步都算得清清楚楚,结果呢?你们三个兔崽子,一个比一个不争气!”
她越说越气,猛地站起来,指着杜知知的鼻子骂:“晏春为了跟后妈斗气,宁可回家种地也不肯留在部队!你呢?满脑子都是情情爱爱,心思全放在沈元朗身上,事业心一点都没有!晏章更是废物,连本地的医学院都考不上,还谈什么首都医科大学!”
“我算计了半辈子,到头来你们三个一个比一个不争气!”
杜知知被骂得哑口无言,脸涨得通红,心里又委屈又难受。她知道小姨这些年的付出,可她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思啊。
杜紫英看着杜知知的头埋在胸口,知道自己再提以前的事也无济于事。
缓了缓,柔声又道:“好在你比那两个废物更果断,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换个活法,长辈们就把重振家族的担子交给你!你可别辜负了大家的期望!”
杜知知垂着头无声的点了点头。
室内一片安静,听着窗外风吹动树叶唰唰声,姑侄二人各自打扫房子里的卫生,没再继续说话。
很快杜晏春带着司机就到了,卸下卫生巾之后,他又赶了回去。
杜杜知知听着这话,一脸愤怒的瞪着那个不服气的男人。
“女人怎么就不行了?我告诉你们,不要带着偏见看待别人,更不要轻视女人的能力!我们会用实际行动证明,我们不比男人差!”
周厂长看着依旧不服气的众人,严肃地说:“都给我记住了,以后不准再胡说八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能力和潜力,不要因为性别就轻易否定别人!这次的事情到此为止,要是再让我听到类似的话,决不轻饶!”
把众人赶走后,周厂长一脸愧疚的跟杜知知等人道歉。
空口白话太虚伪,周厂长大手一挥,送了50斤的卫生纸。
下午四点多,杜知知、杜紫英拎着50斤的卫生纸回到了祥发村。
张胖菊在家里焦急等待了一整天,心里又慌又乱,愁的她饭都吃不进去了。
招娣穿着打着补丁破衣服,抱着一捆柴火从大门前经过。看见她妈不知道第几十次跑到大门口张望,忍不住好奇的问起来:“妈,都四点多了,你还不饿吗?你去大门口转悠快一百回了,到底是在等谁啊?”
张胖菊看见女儿不修边幅,没心没肺的蠢样子,气的咬牙切齿。
“饿饿饿,你就知道饿。一天不吃,饿不死你。”
想到招娣倒现在还没能拿下杜晏春的心,就恨得压根直痒痒。抄起鞋子,不由分说的往招娣身上抽。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没用的死丫头!结婚一年了,你他妈的连自己男人的裤衩子都没扒下来。哪天杜晏春要是把你休了,我就把你拖进水泡子里淹死。”
杜紫英在篱笆墙外老远的地方,就看见张胖菊挥舞着她的鞋底,猛抽亲闺女的脸。
“嫂子,你们娘俩玩老鹰捉小鸡那?”
刚还在屋里对女儿拳打脚踢的张胖菊,猛地听到杜紫英的声音,狰狞的面容瞬间舒展,眼睛里满是惊喜。
她转身看到小姑子杜紫英带着杜知知回来了,顿时激动得手忙脚乱,一边穿鞋一边往门口冲:“小妹,你们可算回来了!我这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就怕你们今天回市里,不在家住了呢!”
张胖菊一直担心杜紫英去县城是想挑唆杜晏春休了招娣。看到杜紫英、杜知知大包小裹地回来,唯独杜晏春没跟在后面,她心里那块悬了一整天的石头终于落地。
“小妹,我就盼着你早点回来呢!哈哈,出去逛了一天,肯定累坏了吧?想吃啥?我让招娣给你做!”张胖菊满脸堆笑,语气里满是讨好。
杜知知看着招娣被打得肿成馒头的腮帮子,气得眼睛都红了,瞪着张胖菊怒道:“我嫂子都被你打成那样了,你还让她做饭?”
张胖菊却毫不在意,撇撇嘴,满脸不在乎:“挨两下鞋底子又死不了,还能做饭!”
看着杜知知一脸心疼地给招娣吹着脸,张胖菊忍不住嘲讽起来:“招娣,你就是个土里土气的村丫头,命贱得很!你还让知知给你吹脸,人家是城里人,你算个什么东西?做饭去!”
杜知知气得刚要发作,却被招娣扯住了袖子,低声哀求道:“好妹妹,我妈一辈子都是刀子嘴的脾气,你跟她讲道理没用的,只能白惹一肚子气。”
“知知,带招娣去姥姥那儿擦药酒。”杜紫英给杜知知使了个眼神。
然后笑眯眯地对张胖菊说道:“嫂子,我难得回来一趟,一会儿我亲自下厨,做几个拿手菜。”
对于家破人亡的杜家人来说,能活着,能平安地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更何况,杜和风虽然年纪大,但为人还算和善,至少能给她一个安稳的家。
杜紫英所受的苦楚,除了跟她相依为命的杜知知以外,没有人能感同身受。杜知知从小便没了父母,是杜紫英一手将她拉扯大。两人虽是姨侄关系,但情同母女。
杜知知握住杜紫英冰凉的手,眼神里满是心疼。
“杜和风的那两个养子,一个比我大两岁,一个比我小两岁。他们早就成家了,人生阅历比我丰富,轮不到我来指点他们。除了过年,他们几乎不会回去。鹏飞只比知知大一岁,也算是我亲手带大的,感情更亲一些。”
兄妹二人又是一阵沉默,这些年大家各有各的不容易。杜宴春有心照顾妹妹,但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窗外,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点砸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杜宴春连忙走出去,与马二娘一起,收衣服、收菜干、将小鸡塞进鸡笼里、给酱缸盖好盖帘。
一大堆的农活看似混乱,实则配合默契。马二娘手脚麻利,动作娴熟,看得出是个干农活的好手。杜宴春虽然动作稍显笨拙,但也能跟上节奏。
“二娘做事还是那么利索,没想到大哥现在也……”
当年报社里文笔最好的文弱记者,如今成了满手布满茧子的庄稼汉。这就是所谓造化弄人吧。
杜知知看着大舅舅沧桑的脸,心中一阵酸楚。
她想起小时候,大舅舅总是抱着她,给她讲故事。那时候的他,风度翩翩,温文尔雅。可如今,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曾经的意气风发早已不复存在。
马二娘端着她的小笸箩进屋,杜知知想起从她回来就没见过表弟。
“宴章表弟呢?他不在家吗?”
马二娘见杜知知提起孙子,干枯如柴的老脸上浮起了笑:“去同学家温习功课了,他有个高中同学也是落榜生。最近他们一起温习功课,为过几天的高考做准备。”
马二娘是杜老太太的陪嫁丫鬟,后来做了杜家的姨太太,杜晏章就是她的亲孙子。她对杜晏章疼爱有加,视如己出。在她眼中,孙子就是她的全部。
杜家当年也是富甲一方的人家,用杜知知的眼光看,杜家人还是挺复杂的。杜老太太本姓倪,解放前家里是开纱厂的。嫁给了留洋回来的门当户对的杜家大少,也就是后来国立中学的校长杜老先生。
婚后第一个孩子就是杜知知的母亲杜碧兰,而杜碧兰的乳兄就是杜如风。杜如风是杜家的家生子,从小陪着杜碧兰一起长大,一同读书。16岁的时候,杜如风离开杜家参军。
1950年,杜如风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的时候,杜紫英才出生。那一年嫡女杜碧兰13岁,嫡子杜瑞丰11岁,庶子杜瑞白6岁,而家生子杜如风已经18岁了。
杜家出事的那年,杜校长在学校被激进派学生当场打死。杜瑞丰、杜瑞白兄弟俩连同老婆孩子都被关进了监狱。在那场混乱中,杜瑞丰的妻子流产、杜瑞白惨死、杜瑞白妻子登报断亲。杜碧兰夫妻俩逃回乡下,杜紫英被杜如风以军属的身份接走。
再后来,杜老太太被判下乡劳改,马二娘带着小孙子陪着。杜碧兰被婆家逼着上吊自杀,杜紫英赶过去的时候,姐姐的尸体已经被野狗啃食得面目全非。三岁的小知知不肯说妈妈的坏话,而被打得奄奄一息。杜紫英带走了外甥女,改姓杜。
“什么?离婚?”
杜鹏飞气得直跳脚,瞪着杜知知,咬牙切齿,仿佛要把她吞下去。
“你脑子坏掉了吧?当初全家劝你别跟沈元朗结婚,你死活不听,宁愿跟家里断绝关系也要嫁给他!沈元朗他妈在订婚宴上羞辱你小姨、羞辱你姥姥、羞辱你妈,你都不肯分手!为了他,你连自尊、亲情都不要了,害得我们家在大院里抬不起头,我爸寒心,我们更寒心!现在你居然还想离婚?杜知知,你不要脸!我们杜家还要脸呢!”
杜鹏飞气急败坏地数落着杜知知,完全不顾杜家多年的养育之恩。杜紫英脸色铁青,瞪着继子,虽然他的话有道理,但她听着心里不舒服,正准备反驳,手腕却被杜知知紧紧握住。
她低头一看,杜知知满眼哀求,轻轻摇了摇头。杜紫英愣住了:这丫头什么时候懂事了?竟忍心不替沈元朗说话。
其实,杜知知早已觉醒,不再沉迷于情爱。此刻听着杜鹏飞的责骂,她心里没有一丝维护沈元朗的念头。想起从前的蠢事,她恨不得给自己几个巴掌,挨骂又算什么?
杜知知拦着小姨,不让她开口维护自己,却没料到门外的秦聿再也忍不住了。他一脚踢开病房门,阴沉着脸闯进来,身后的医生护士也跟着鱼贯而入。
杜知知连忙给医生让开位置,秦聿扫了一眼缩在墙角的杜知知,心里的火气更旺了。
他也不管外人在场,直接冲杜鹏飞皱眉训斥:“妹妹被人欺负,你当三哥的不去替她出头,还反过来怪她?杜鹏飞,你越来越出息了?”
杜鹏飞惊愕地看着秦聿,不明白他哪来的火气:“是她自甘下贱,像哈巴狗一样围着沈元朗转。她没长出杜家的硬骨头,还连累我们被人笑话,我难道就不能说她?”
秦聿下巴轻轻一抬,居高临下地看着杜鹏飞,眼里满是嘲讽:“那个男人如果真忌惮你们杜家,他敢这么干?”
杜鹏飞一愣,脱口而出:“他当然忌惮我们家!他清楚我爸最疼杜知知,只要杜知知不闹,我爸也不会追究他。”
秦聿双手抱胸,嘴角勾起一丝轻蔑的笑:“是吗?”
杜鹏飞脑子简单,最喜欢也最崇拜秦聿,见他这么说,也意识到不对劲:“老大,难道我猜错了?”
秦聿冷笑一声:“我听说沈元朗是靠真本事爬上团长位置的。”
杜鹏飞撇撇嘴,不以为然:“就他那代理团长职务,还不是因为周团长突发重病,他才有机会顶上去?
副团到正团,差半级而已,可这半级有多难爬,大家心里都清楚。现在又不是战争时期,也没军事行动,副团升正团的机会少得可怜。私底下谁不知道,沈元朗这是沾了杜司令的光。”
杜司令是个讲原则的人,这辈子唯一被人诟病的就是娶了一个小他20岁的填房。
他把填房带来的外甥女杜知知当亲闺女疼,明知她是资本家后代,还动用关系把她送进文工团当女兵。杜知知追求沈元朗,闹得人尽皆知。
换作普通人家早把闺女打断腿,赶出家门了。可杜司令却当没这回事。
沈元朗年纪轻轻就代理周团长主持工作,没有杜司令在后面撑腰,谁会信呢?
“没错!沈元朗最恨的就是靠裙带关系上位的废物!”
杜知知眼神黯淡,嘴角扯出一丝自嘲的笑。
被丢进看守所里,杜知知既伤心又绝望,想不通沈元朗为什么要这么做?
直到做了那个梦,杜知知终于明白了。真相化成一把刀狠狠刺中她的心脏,疼得喘不过气。
“他一步一个脚印,靠流血拼命才爬到今天。为了证明自己跟我们这些寄生虫不一样,他把我扔进看守所,美其名曰‘大公无私’!”
”她太清楚沈元朗的委屈、自卑和不甘,所以一直心疼他、包容他、理解他。可到头来,她最爱的男人却拿她当棋子,证明自己的“公正无私”。无底线的包容,换来的就是这种下场吗?
谷医生旁若无人似的,给杜紫英量好血压。她在医院多年,当着长辈面互相揭短的场面,她早已见怪不怪了。
谷医生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轻声嘱咐杜紫英:“同志,你头晕是因为血压太高了。以后一定要保持心情舒畅,别大吵大闹。”
说完,谷医生又看向杜鹏飞,表情严肃面露责备。“你们有事回家谈,别影响病人休息。”
杜鹏飞连忙点头道歉:“是我不好,嗓门太大了,我一定注意。”
谷医生刚要出门,却一眼看到了缩在墙角的杜知知,惊讶又欣喜。
“是你啊?你怎么又住院了?”
她上下打量着杜知知瘦弱的身体,佯装严肃地批评道:“昨天你非得出院,还淋着大雨,一点都不爱惜自己!”
杜知知心虚地看向杜紫英,小姨已经紧张地坐了起来。谷医生却没注意到,还在自顾自地说:“对了,你什么时候办的住院?我怎么不知道?”
“什么?住院?杜知知,你到底生了什么病?”杜鹏飞抢先质问。
杜知知缩着脖子,尴尬得无地自容。她不想让家里人知道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这是她自己选的婚姻,丢脸的事不想被揭穿。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小姨,我没住院,医生认错人了。”
谷医生经验丰富,一眼看出杜知知在哀求。她立刻反应过来,对杜紫英抱歉道:“是我认错了,昨天有个跟她长得很像的女孩,贫血严重还坚持出院。我担心她,所以认错了人。”
杜知知松了口气,感激地看着谷医生:“没事的,医者父母心,我能理解。”她送谷医生到门口,谷医生深深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遗憾地走了。
杜知知心情复杂地转回身,却猝不及防地对上秦聿深邃的目光。他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杜知知心里一惊:糟糕,秦聿知道我在撒谎,他该不会揭穿我吧?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