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滑落时，那人手中紧握的密信飘然落地——“南郡琵琶女皆杀尽，留王嫱活口送毛延寿处剥皮制画”。
血泊中浮起一串气泡，映出王嫱撕裂左脸胎记的可怖场景。
人皮下赫然是完好无损的肌肤，而胎记竟是一张微缩的琵琶刺青，弦丝正随着她心跳起伏搏动，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仇恨与力量。
“毛画师想要我的皮？”
她蘸血在残碑上画咒，第四弦从伤口钻出，饥渴地吮吸着满地鲜血，“那就让他等着——等这四根弦饮够百人血，自会去长安城找他奏一曲《剥皮引》。”
官船离岸的号角吹响时，王嫱站在甲板上回望南郡。
江水在她脚下翻涌成暗红色，无数苍白的手臂从漩涡中伸出，仿佛那些这些年沉江的采珠女在诉说着无尽的冤屈与愤怒。
“姑娘的琵琶可否借观？”
船娘递来姜汤的手缺了两指，断口处镶着璀璨的合浦珠，显得格外刺眼。
王嫱将琴身倒转，江风灌入共鸣箱，发出冤魂呜咽般的声响。
船娘突然尖叫——那琵琶背面竟蒙着张人皮，皮上刺着南郡太守全家的生辰八字，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诅咒与复仇。
“开船前，我去了趟太守别院。”
王嫱轻拨人皮上凸起的血管，声音低沉而冷漠，“他正抱着新纳的琵琶姬快活，我便用第四弦把他们缝在了鸳鸯榻上……”江心忽然掀起巨浪，一具缠满水草的浮尸撞上船舷。
腐尸面部虽然溃烂，但腰间玉带扣分明是太守之物。
船娘昏厥前最后看到的画面，是王嫱将断弦刺入浮尸眼窝，挑出一颗裹着血丝的珍珠，那珍珠在阳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第一百颗血珠。”
她对着日光端详着珍珠内游动的黑虫，声音低沉而坚定，“毛延寿，这份见面礼……你可要接稳了。”
第二章 琵琶魂泣血汉宫永巷的暮色如同陈年老酒，散发着淡淡的血腥与腐朽气息。
昭君跪在画室青砖上，已经足足三个时辰。
毛延寿的狼毫笔尖悬在她鼻梁上方，一滴混着蛇胆的墨汁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落下，为她这张即将成为画纸的脸增添一抹诡异的色彩。
“南郡送来的三斛合浦珠，只够画你半张脸。”
老画师喉间滚动着浑浊的痰音，笔杆突然戳进昭君锁骨凹陷处，带来一阵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