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片干枯的狐狸耳尖。
林秀儿指尖抚过名单上的人名,第七十三行赫然写着“林茂才”,墨迹比其他名字深了三分,像是用血描过。
祠堂外突然传来了狗叫声,此起彼伏连成一片。
张远山蹲在门槛上摆弄着罗盘,磁针正对着老狐坡方向疯转:“村里西南角磁场异常,怕是埋着大块金属。”
话音未落,周家方向炸响起一声惨叫。
两人赶到之时,周万财家的四合院飘着一股焦糊味,管家瘫在影壁前,裤裆湿了一大片:“老爷...老爷化成炭了!”
正房屋梁垂下一条麻绳,绳套里卡着半截焦尸。
皮肉烧得蜷曲发黑,右手金戒指熔成了一坨,嵌在碳化的指骨里。
最骇人的是焦尸胸口插着把桃木剑,剑柄上刻着狐头,正是林秀儿梦里见过的样式。
“都别碰!”
张远山拦住要解绳子的长工。
他掏出放大镜照了照焦尸脖颈,炭灰里嵌着几粒银白色的珠子:“这是镁粉燃烧的残留物,但屋里没有火源...”林秀儿突然扯开焦尸的衣襟,焦皮下露出了三绺白毛。
她转头问管家:“周老爷今早可碰过狐冢的东西?”
管家哆嗦着摸出一个油布包:“老爷晌午去了趟后山,说是要埋这个...”布包抖开的一瞬间,半截玉扳指滚落在地,断口处粘着新鲜血肉。
晒谷场的老槐树突然哗啦啦作响。
树皮裂缝里涌出道道黑水,顺着树根漫到了青石板上,汇成一个歪歪扭扭的“七十三”。
王寡妇瘫坐在地上,裤腿被黑水浸透:“是赵铁牛...赵铁牛索命来了!”
林秀儿摸出银针蘸了点黑水,针尖立刻蒙上一层青霜:“去宗祠!”
牌位后的暗格已经空了。
张远山举着酒精灯照向墙缝,灯焰突然偏向西北角处。
青砖上显出一道新划痕,刻痕里嵌着铁锈色的粉末。
“是氧化铁。”
他刮了点粉末在试管里,滴入药水后泛起了绿沫,“附近有大型铁器腐蚀。”
三更天的梆子响到第二声时,两人摸到了老狐坡的背阴面。
月光照见一个塌了半边的地窖,锈成红褐色的铁门半掩着,门缝里伸出半截裹着军装的枯骨。
林秀儿踢开个铁皮罐子,罐身上印着褪了色的青天白日徽:“这是北伐军的东西?”
“不对。”
张远山用镊子挑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