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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永远小心翼翼讨好他的小人儿，他记得，已经到他腰身这么高了吧。
怎么现在，只有矮矮的小墓地。
贺天阳痛哭着跪下，还未说话，后脑勺就被东西狠狠砸了，花瓣掉了一地。
“你配来这吗？
滚。”
徐丽君憔悴又凶狠，硬生生将人又踢又拽地拖离小盈三米开外，又转身把他带来的祭品通通砸在他的身上。
天下了好大的雨。
雨雾把整个墓园笼罩得七七八八。
两个人就这么在雨里对视着，一如八年前，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只是那个时候，少女青涩又惊慌，像个误闯森林的小鹿，对被人打得奄奄一息的自己说：“你别死啊！
求求你了！”
徐丽君长得并不好看，跟白月光方子潇相比，就是丑小鸭与天鹅的区别。
但她的眼睛很亮，看他的时候永远都带着光。
小盈遗传了她的眼睛，明亮水润，总是那样胆怯地，远远的看着自己。
他曾一度厌恶，他以为他不爱她的。
一看到这双眼睛，他就会想起以前暗无天日的绝望，想起那个时候狼狈自卑懦弱的自己。
我的人生不允许自己有不完美的印迹。
这是他数年来的想法。
但也是这双眼睛，倒映了他整整八年的时光。
可现在，那里面是死气沉沉的，灰暗的，是硫酸，是烈火，是恨不得撕碎他的怨恨。
也是他从没见过的冷漠。
“丽君……”贺天阳艰涩地开口，“让我看看小盈好吗？
我欠她太多了，我不是个东西，是我害了她……是你害了她，是你不分青红皂白，任由别人欺凌她，污蔑她，让她被网暴。”
“是你为了讨别人欢心，亲手断她生路的畜生。”
贺天阳身形矮了一寸，他抑制住颤抖，立马拿出手机吼着让人去调查。
很快，当天公园被人删掉的视频出现在他的手机里。
听着熟悉的人说着恶毒的话，贺天阳绝望地闭上眼。
原来是这样。
原来真相轻而易举。
“你该死，你早就该死在那个巷子里，你阴暗自大，冷漠无情，你不配做一个丈夫，更不配做一个父亲。”
“你真该死。”
徐丽君的话如同雷击，将贺天阳瞬间重重击倒跪在地上，跪倒在离他们那可怜的女儿很远的地方抱头痛哭。
他心脏被徐丽君那一句早该死在巷子里捅得稀巴烂，疼得他喘不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