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僵住了。
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嘴唇哆嗦着,额头上冷汗涔涔。
他像是没听懂赵万峰的话,又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扼住了喉咙,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赵万峰,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他猛地拍桌子,瞪着赵万峰,咬牙切齿:“矿难是你一手策划的!
你害死了那么多人,还想泼脏水给我?!”
赵万峰吐了口烟,笑了。
笑得讽刺,笑得不屑。
“老江,你别装了。”
他弹了弹烟灰,缓缓靠在沙发上,翘起腿,语气玩味:“你以为你能骗得了一辈子?”
父亲的脸色瞬间惨白。
妹妹愣住,怔怔地看着赵万峰,嘴唇发抖:“你……你什么意思?”
赵万峰盯着她,笑得恶劣:“小丫头,想听听你亲爸爸的故事吗?”
“听听他是怎么把你们卖了,拿着钱跑路的?”
妹妹狠狠一颤,眼底的光猛地碎裂。
我盯着赵万峰,声音平静:“说。”
赵万峰吐出一口烟,语气悠然:“五年前的矿难,是你爸一手策划的。”
“他跟我合作,故意炸死了几十个矿工,就为了骗取抚恤金。”
妹妹倒吸一口凉气,脸色惨白。
父亲猛地冲过去,怒吼:“你放屁!
你血口喷人!”
赵万峰抬手,手下一脚踹在父亲膝弯,直接把他按回地上,像条死狗一样跪着。
“江海生,你他妈最好别急着狡辩。”
赵万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语气森冷:“矿上的七百万赔偿金,原本是我们俩一人一半。”
“可你呢?”
“你卷款跑路,把我的那份吞了,连个招呼都不打。”
“你可真是个好兄弟啊。”
他一边说,一边拍着父亲的脸,笑容里带着深深的阴冷:“你以为你死遁,就能从老子手里逃掉?”
父亲的脸色彻底惨白了。
他的嘴唇哆嗦着,像是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妹妹的脸色更白了,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父亲,嗓音颤抖:“爸……你……”父亲猛地回头,眼神惊恐:“砚竹!
别听他胡说!”
“我是你爸爸!
我是你们的亲爸爸啊!”
妹妹死死地攥紧拳头,指甲嵌进掌心,血顺着手指滑落。
她的眼神里满是绝望,像是整个人都裂开了。
她用尽全身力气,问出了那个压在她心底最深的问题——“那些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