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沂州在陪苏婉若挑婚纱。
因我把他拉黑了,所以只从苏婉若的朋友圈中,看到她穿着婚纱挽住陆沂州笑着的样子。
可照片上的陆沂州却并没有笑意。
他在对着镜子出神,或许那时,他想起来在寨子里的时候,他手舞足蹈向我说起的凤冠霞帔和西式的白色婚纱,他也曾许诺过,要给我举办婚礼。
要让我在结婚的那一天,成为全世界最美的女人。
可回去后,他又支支吾吾地反悔了。
因为放不下苏婉若,因为在把我带出去介绍给他朋友时,对方无意识地说了句:“果然人总会爱上相同的人,你看这姑娘长得像不像婉若?”
可我又怎么可能跟苏婉若相像呢?
苏婉若是养在温室里的娇花,需要所有人众星拱月般地呵护,而我,却是长在山崖深谷中的野草,在风吹雨打中,磨练出一股子野性的坚韧。
苏婉若会挑剔他选的婚纱不好看,会嫌结婚戒指选的有点小而不情不愿,哪怕是一场虚假的婚礼,她也想要这种仪式感,说是陆沂州爱她在乎她的见证。
可我们那会儿,当陆沂州耷拉着脸试探地说不想举办婚礼了时。
我也痛痛快快地回答:“好啊。”
因为太痛快,连陆沂州都有些匪夷所思。
我笑着搂着他的脖子:“我们属于走婚,男不娶女不嫁,暮至朝离,因为喜欢,所以我们在一起,但若有一天,我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我了……”当时的陆沂州问:“你会怎么办?”
我释然笑了下:“那我们就分开,再无关系!”
昔日的誓言犹在耳边回响。
陆沂州皱了皱眉头,他下意识抚摸着心口的位置,总感觉那里好像被生生地挖掉了一块。
他终于后怕地呢喃了一句:“桑桑……”而这时,一个突兀的电话,打断了他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