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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惯富贵花,周少抢回家乔予凝周时叙最新章节

懒一月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翌日,阳光破开云层,照亮滨湖庄园,庄园前院的花朵竞相绽放,显得更加鲜艳夺目,散发出阵阵芳香。园艺师手持喷壶,给每一束鲜花喷洒上细密而均匀的水珠。周时叙的身影一大早上便出现在了乔家别墅。乔家的佣人们都认识他,上前毕恭毕敬地打招呼,“周少,您来了。”周时叙微微颔首,“你们大小姐呢?”女佣:“大小姐好像还没起床。”走进客厅,周时叙便听见楼梯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他抬眼望去,只见乔鹤云、容娴夫妇从楼上下来。看到他,容娴目光中带着几分惊讶,“时叙,你怎么过来了?”“容伯母,乔伯父。”周时叙上前两步,“我来找乔乔。”容娴点点头,“她还在睡觉,需要我去把她叫起来吗?”周时叙:“不用,我就在这里等。”大小姐是有起床气的,要是知道是因为他的到来,把她给吵...

主角:乔予凝周时叙   更新:2025-03-22 21: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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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乔予凝周时叙的其他类型小说《娇惯富贵花,周少抢回家乔予凝周时叙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懒一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翌日,阳光破开云层,照亮滨湖庄园,庄园前院的花朵竞相绽放,显得更加鲜艳夺目,散发出阵阵芳香。园艺师手持喷壶,给每一束鲜花喷洒上细密而均匀的水珠。周时叙的身影一大早上便出现在了乔家别墅。乔家的佣人们都认识他,上前毕恭毕敬地打招呼,“周少,您来了。”周时叙微微颔首,“你们大小姐呢?”女佣:“大小姐好像还没起床。”走进客厅,周时叙便听见楼梯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他抬眼望去,只见乔鹤云、容娴夫妇从楼上下来。看到他,容娴目光中带着几分惊讶,“时叙,你怎么过来了?”“容伯母,乔伯父。”周时叙上前两步,“我来找乔乔。”容娴点点头,“她还在睡觉,需要我去把她叫起来吗?”周时叙:“不用,我就在这里等。”大小姐是有起床气的,要是知道是因为他的到来,把她给吵...

《娇惯富贵花,周少抢回家乔予凝周时叙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翌日,阳光破开云层,照亮滨湖庄园,庄园前院的花朵竞相绽放,显得更加鲜艳夺目,散发出阵阵芳香。

园艺师手持喷壶,给每一束鲜花喷洒上细密而均匀的水珠。

周时叙的身影一大早上便出现在了乔家别墅。

乔家的佣人们都认识他,上前毕恭毕敬地打招呼,“周少,您来了。”

周时叙微微颔首,“你们大小姐呢?”

女佣:“大小姐好像还没起床。”

走进客厅,周时叙便听见楼梯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他抬眼望去,只见乔鹤云、容娴夫妇从楼上下来。

看到他,容娴目光中带着几分惊讶,“时叙,你怎么过来了?”

“容伯母,乔伯父。”

周时叙上前两步,“我来找乔乔。”

容娴点点头,“她还在睡觉,需要我去把她叫起来吗?”

周时叙:“不用,我就在这里等。”

大小姐是有起床气的,要是知道是因为他的到来,把她给吵醒了,恐怕他还没道歉就中道崩殂了。

“也行。”

容娴吩咐一旁的保姆去泡杯茶,继而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问:“吃早餐了吗?

我让厨师给你做一份?”

“谢谢伯母,我在家吃过了。”

周时叙看他们身穿正装,应该是准备出门工作,“你们这是要出门上班了?”

“是的。”

容娴低头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我们得出门了。”

“你就当这是在自己家,有什么需要,跟管家说。”

“又不是第一次来我们家,从小到大,你什么时候见他拘谨过。”

乔鹤云在周时叙肩膀上拍了拍,“有空多过来吃饭。”

周时叙自然也不会跟他们假模假样的客气,“一定。”

二楼,精致不失高雅格调的卧室之内,散发着馨香气息。

奶油色的大床微微隆起一个柔和的弧度,一位面容姣好的少女静静躺在其上。

卷翘的睫毛轻合在下眼睑上,呼吸轻柔而平稳,一头亮丽的乌发洒在枕头上,与香槟色的床品相衬托,更显得她的肌肤如雪般洁白无瑕。

圆润光滑的肩头从柔软的被子下悄然露出,两条纤细的吊带轻轻搭在肩上,仿佛随时会滑落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爬上床头。

等乔予凝醒来,已经是十点半了。

她不紧不慢地趿拉着拖鞋进浴室洗漱。

她从楼上下来,已是二十分钟以后,走到楼梯转角处,目光意外地瞥到客厅沙发上西装革履的男人。

他双腿交叠,坐姿从容又透着一丝不经意的懒散,一手拿着手机,目光专注地盯着屏幕,神情严肃而认真,应该是在处理工作。

乔予凝红润的嘴唇微撇,“哼”了一声,昨晚忘记交待管家,不要放他进来。

她故意弄出声响,放重了脚步。

在沙发上处理邮件的周时叙听到动静,抬起头目光循声望去。

女孩一身精致无比的V领杏仁粉色的真丝睡袍,腰间的腰带巧妙地系成一个蝴蝶结,完美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

袖口处拼接着繁复细腻的古铜金色蕾丝,更添几分华丽感。

身段妖娆动人。

但此刻刻意板着的那张小脸,如同冰山美人一般,散发着一股冰冷的气质,冷艳而不可方物,让人心生敬畏,只敢远观。

不过,这其中不包括周时叙。

他关掉手机,起身上前,主动开口打招呼,“大小姐,早上好。”

乔予凝不带搭理他的,直接无视掉他,从他身边掠过,步伐款款地走到餐厅坐下,等待佣人给她端上早餐。

周时叙见状,摇头叹息一声,迈开长腿来到她面前坐下,对一旁侍立的保姆吩咐,“吴姨,麻烦给我泡杯咖啡。”

话音刚落,乔予凝立马出声喊住,“吴姨,不准去。”

旁边的吴姨闻言,为难地站在原地,陷入两难的境地。

但一想到谁才是这个家的主人,她拿的是谁的薪水,便很快做出决定,微微欠身,轻声回应,“是,小姐。”

周时叙倒也没因此恼怒,反而嘴角噙起一抹淡笑,他就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

他倒也不是真的想喝咖啡,只是知道这样说,她一定会开口阻止。

这样一来,就能帮他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与僵局。

“伯父伯母说了,让我把这当自己的家,有事尽管吩咐。”

周时叙开玩笑道,“你水都不给我喝一口,就不怕我跟他们告状?”

乔予凝瞪他一眼,丝毫没被他威胁所动摇,嗓音冷冷地回击,“我会怕你告状?”

“他们是我的爸爸妈妈。”

继而,她话锋一转,反过来威胁他,“我还没跟唐伯母告状,说你欺负我,说我坏话。”

这话一出,成功地让周时叙面露愁容之色。

这要是被他家里的太后知道了,自己又得遭受一番唠叨。

对他家那二老来说,这位大小姐的地位比他这个亲儿子更高。

也不等他说话,乔予凝继续发出攻击,“你的公司是要倒闭了吗,工作日不去上班来我家干什么,我不想看到你。”

周时叙无奈笑了下,在她面前没有一点脾气,在外的锋芒与气场全部收起。

他好声好气地道歉,“对不起,昨晚是我嘴欠。”

“我们千娇百溺的大小姐娇气点是理所当然的。”

“说你有公主病不是在贬低你,只有真正的公主,才有资格被冠以“公主病”的称号。”

乔予凝抬了抬眼皮,并不想如此轻易地原谅他,“你倒是会为自己找借口,说得冠冕堂皇。”

“谁知道你心里是怎么编排我的。”

“我所言绝对是真话,绝无半点虚假与糊弄。”

周时叙语气诚恳,就差举起手来发誓了。

乔予凝依旧不买账,“那你说我难伺候怎么解释?

我又没逼着你伺候我。”

周时叙:“是我愿意伺候我们公主,我乐在其中。”

乔予凝低头,默默咀嚼着面前的食物,也不知道有没有相信他的说辞。

静了两秒,她才不咸不淡地开腔,“解释我听到了,你可以走了。”

听这语气,周时叙就知道她还没有消气。

他把早会延迟,在客厅等了她两个半小时,目的就是让她消气。

现在没有取到预期的效果,他当然不可能轻易地离开。

周时叙试探性地提出,“你要不要也骂我几句?

我绝对不还口。”

反正也没少被她骂。

乔予凝抬起头,眼底带着淡淡的嘲意,“我只想揍你。”

“给你揍。”

周时叙这会可以说是能屈能伸,主动凑到她面前,“只要大小姐能消气。”

乔予凝也不是跟他闹着玩的,还真就抬起手臂,在他坚实的肩膀上狠狠挥上几拳。

然而,几拳下去,她发现面前的男人脸上丝毫不见吃痛的表情,反倒是自己的手有些隐隐作疼了。

她收回手,流露出几分挫败感。

周时叙注视着她,笑着道,“多吃点饭,不然打人都没力气。”

乔予凝强词夺理,“是你的错。”

一身肌肉,紧致又坚硬。

他自律得可怕,每天雷打不动地腾出两至三个小时健身、游泳。

周时叙无限的纵容她,“好,我的错。”

“给。”

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宝蓝色的方形盒子,将其递到乔予凝面前。

乔予凝疑惑地瞅他一眼,“干什么?”

周时叙:“迟到的毕业礼物。”

要是在以往,乔予凝肯定迫不及待地拿起来打开了,但现在,她也只是扫了一眼,继续吃她早餐。

阴阳怪气地开口,“我可不敢收你的东西,万一你以后要收回去呢?”

“又或者是在背后编排我一通,说我拜金。”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周时叙也不知道自己在她心中成为了一个多么差劲的人,“你这可就冤枉我了,我做不出这般不堪的行为。”

“是我心甘情愿送给你的。”

乔予凝也知道他做不出这种下头的事,更不会在乎花出去的那点钱,但她就是想给他找不痛快。

谁让他说她娇气难伺候来着。

周时叙接着说:“礼物收下了,也不妨碍你继续不搭理我。”

“这是两码事。”

乔予凝听他这样说,心中想法有些松动了,但仍保持着那份高傲的姿态,“行,那我就先打开看看是什么。”

“如果不是我喜欢的礼物,我可不要。”

“好。”

这点信心周时叙还是有的,给她送礼物,从未出过错。

礼盒缓缓打开,里面呈现出一颗璀璨夺目、晶莹剔透的海蓝宝石。

色泽深邃又清澈,犹如深海中的碧波。

净度极高,几乎找不到任何杂质,纯净无瑕。

光芒在室内流转不息,散发着迷人的光彩,仿佛蕴含着海洋的神秘。

乔予凝可以说是在珠宝堆里长大的,收到过无数珍贵之物,但眼前这颗海蓝宝石的贵重及稀缺程度,是足以纳进她首饰柜的水准。

看着这颗宝石,她现在对面前男人的不满也稍稍消散了一点。

她承认自己是有点肤浅了,但没办法,珠宝虽然沉默不语,但却比任何语言都能打动她的心。

珠宝首饰就是她最好的心情调节器。


七点半,拍卖会准时开始。

周时叙双腿交叠坐在窗户前,目光落在楼下的拍卖会现场。

他拿起旁边的拍卖图录,给右手边的人,“看看有什么喜欢的拍品。”

乔予凝接过册子放在腿上,“不是你来帮我挑选吗?”

周时叙:“有升值空间的藏品我会帮你拍下,但这也并不妨碍你出于个人喜爱,拍下自己想要的藏品。”

“也是刷你的卡?”

乔予凝微微上挑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柔媚动人。

一股诱人心脾的香气朝周时叙袭来,清新的鸢尾花香交织着明媚的橙花香,这个香味很适合形容她,疏离又柔软。

在外人面前,她高傲而难以接近,散发着一种不可言喻的距离感,但熟悉她的人知道,她隐藏的那颗心,温暖又细腻。

“是。”

周时叙低磁的嗓音在寂静的包厢内响起,“只要你能消气。”

乔予凝眼眸弯弯,笑意盈盈,“周时叙,你今天好大方哦。”

她翻开拍卖图录,一页页仔细浏览着每一件拍卖品,从封面到末页,价值连城的珠宝首饰她没有看中,只挑选了几幅画作。

她做好标记,交给周时叙,“就这几样,不管多贵都要拍下。”

周时叙低头随意瞥了了眼,是国外著名的画家,值得竞拍,“只喜欢这几幅画?

乔予凝:“喜欢,但它们的价值不止于此,我买来是有特别用处的。”

周时叙颇感兴趣,“说来听听。”

乔予凝含糊其辞说:“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周时叙:“还挺神秘。”

楼下拍卖台上,随着主持人的开场白落下,第一件拍品缓缓上台,红绒布揭开,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翡翠原石。

镜头拉近,大屏幕上的画面将原石每一个细节都放大,它外表粗糙,看起来毫不起眼。

跟一块普通石头没什么两样。

拍卖师清晰又富有节奏感的声音响起,“诸位眼前所见的,是一块来自缅甸抹谷,浑然天成的翡翠原石,我们的起拍价是一百万......”乔予凝不懂赌石,歪头问身边的人,“这个应该不值钱吧。”

周时叙没有正面回答,“要不要赌点什么?”

乔予凝十分理性,“我才不拿自己的盲区去挑战你的专长,我又不傻。”

这方面,她在他面前是吃过亏的,以前年纪小,没少被他跟翟曜坑。

此时,楼下竞拍的声音此起彼伏,已攀升至二百五十万。

周时叙拿起对讲机,简短明了地说出三个字,“一千万。”

直接翻四倍。

拍卖师第一时间接收到消息,一记重锤,声音洪亮,“一号包厢的贵宾加价到一千万,还有人愿意加价吗?”

整个拍卖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没人敢跟包厢里的人正面竞拍,任何加价在他们面前都是徒劳,金钱在他们眼里不过就是数字而已。

乔予凝不可置信地望向周时叙,“你疯啦?”

“这个平平无奇的石头值一千万?”

“而且,你要加价也五十万五十万地往上加啊,万一能以低于一千万的价格拍下呢?”

她觉得楼下的竞拍者,超过五百万应该就不会再加价了。

最多也就只值这个价。

“懒得浪费时间,你只要知道,我花出去的钱,都是翻倍赚回来的。”

顿了下,似笑非笑地睇了眼乔予凝,“当然,给你花钱除外。”

乔予凝:“......”后面那句大可不必。

她低语,“我可没逼你,是你自己愿意给我花的。”

周时叙薄唇提了下,“是。”

最终,翡翠原石让周时叙以一千万拍下。

包厢的门立马被人敲响,走进来一位身穿西装的男士。

“先生、女士,恭喜你们成功拍下这块原石。”

交易助理手捧一个精致的托盘,“需要我们进行切割吗?”

周时叙把决定权扔给旁边的人,“想看吗?”

乔予凝:“想!”

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他今晚花的这一千万,能翻几倍。


睡了不到两个小时,没等别人来将她唤醒,乔予凝便悠悠转醒了。

陌生的环境,她有一瞬间的迷茫和困惑。

她纤长卷翘的睫毛轻轻眨动,过了一会儿,她那有些混沌的大脑才迟钝地反应过来,她现在是在周时叙的公司里。

她揉了揉带有惺忪睡意的眼眸,缓缓从床上坐起来,进浴室照镜子整理好头发。

等她打开休息室的门,发现办公室会客区的沙发上,多了三个人。

都是熟人。

最先注意到她出来的人,是坐在四个谈公事男人身边,百无聊赖的方沁苒。

她迅速站起身,步伐轻快地跑上前,张开双臂给乔予凝一个热情的拥抱,“乔乔,你终于回来了。”

强有力的冲击,让毫无防备的乔予凝往后踉跄了两步。

“你都不来给我接机呢。”

乔予凝张开双臂回抱住她,开玩笑道。

方沁苒跟她指控,“只能怪你表哥,他把我的闹钟关了。”

稍顿,她降低音量,好奇地问,“不过你怎么回事?”

乔予凝不明所以地眨眨眼,“我怎么了?”

方沁苒抬了抬下颌,眼神带着几分探究,“你怎么睡在了周公子的房间。”

“你不是有洁癖吗?

而且你不是还在生他的气吗?”

还有就是,周时叙那个人也是出了名的洁癖,在某些方面的挑剔程度,丝毫不亚于她。

竟然允许别人踏足他的私人领域。

这两人的关系,真叫人看不明白。

乔予凝不疾不徐地回答,“我暂时原谅他了,他房间的四件套是新换的。”

方沁苒拖长声音,轻轻“哦”了声,带着戏谑的笑意,“但是睡对方的床,透着种难以名状的亲昵。”

“你们两到底是个什么关系。”

乔予凝气定神闲地道,“还不明显吗,冤家关系。”

方沁苒追问,“那你还......”乔予凝打断她的话,振振有词地说:“那我总不能委屈了自己的身体吧,有床干嘛不睡。”

“周时叙又不是什么陌生男人。”

方沁苒被她的说辞说服,“也有道理。”

沙发上的四个男人听到动静,早已中止话题,将目光投向她们。

其中一个身穿墨绿色西装的男士率先开口,“你们两个在那窃窃私语什么?”

“让我们也听一下。”

“没什么。”

乔予凝挽上方沁苒的胳膊,在他们对面坐下,打了声招呼,“承哥、洲哥。”

项子承笑着跟她点点头,语气熟练地夸赞,“我们大小姐又变漂亮了。”

“你这话就不对了。”

祁世洲发挥自己拍马屁的天赋,“大小姐一直都是这么美。”

乔予凝听了,傲娇地抬起下颌,背脊挺直,“那是。”

赞美的话她从小听到大,早已习以为常。

周时叙在一旁听着,忍不住轻嗤笑了声。

笑声细微而短暂,但还是引起了乔予凝的注意。

她目光转向周时叙,质询道,“你笑是什么意思?

觉得我不漂亮?”

话语间,她身子前倾,拉近与周时叙的距离,那双明亮的眼眸紧紧锁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周时叙敢肯定,他要是敢回答一个“是”字,面前的人下一秒就会炸毛,拳头会毫不犹豫地挥向他。

眼前这张精致的脸庞,明艳贵气,天生的冷白皮,肌肤如玉般细腻。

可能是因为要坐长途飞机,她今天难得的没化妆,却意外增添了几分不加修饰的柔美。

美得更加纯粹。

面对如此冶丽的容颜,周时叙也说不出违心的话。

“大小姐的美貌,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没有奉承之意,是发自内心的实话。

乔予凝满意了,往身后的沙发上靠,嘴角微微上扬,“这还差不多。”

旋即,她问对面的几位男士,“你们可以下班了吗,我有点饿了。”

翟曜放下手中茶杯,拿起桌面上的车钥匙,“必须可以,现在就出发。”

“你坐我们谁的车?”

“我当然是跟沁苒坐在一起。”

乔予凝拿上自己的包,“你给我们当司机。”

翟曜:“得嘞。”


前菜、主菜、主食、甜品被服务员有条不紊地逐一呈上桌,其中还有乔予凝最爱吃的那道素蟹粉。

更令人惊喜意外的是,跟美味的肴馔一同而至的,还有一个精致的蛋糕和一束绚烂夺目的原色玫瑰。

是乔予凝最喜欢的玫瑰品种,厄瓜多尔玫瑰。

乔予凝见状,不由一愣,潋滟的眸子睁大,有些不可置信地问:“周时叙,这些也是你给我准备的?”

搞得这么正式隆重?

周时叙起身,把蛋糕端在她面前放下,“我们大小姐的接风宴,岂能含糊。”

紧着,他打趣地问:“现在,是不是觉得我又是一个好人了?”

这会,乔予凝夸奖的话跟不要钱似的,“你是个超级大好人。”

“是最好的哥哥。”

旁边几位男士看到桌上的鲜花跟蛋糕,也有些傻眼了。

“周狗,你有点不地道了。”

项子承开腔责备道,“给乔妹妹安排这么一出,竟然不跟我们通个气,搞得我们什么都没准备,显得很不上心。”

方沁苒急切撇清关系,“可别把我算进去,我准备了。”

她从背后拿出手提包,从里面掏出一个橘色的盒子,送给乔予凝,“乔乔,这是你前两天跟我提起的那对耳环。”

乔予凝本就绽放出灿烂笑容的脸庞,再次被惊喜填满,激动地抱住对方,“沁苒,我太爱你了。”

盒子里,是一对以船锚链条为灵感设计而成的白金满钻耳钉,可正式可休闲,璀璨的光芒闪到晃眼。

乔予凝感叹,“实物真美。”

她有一条同系列的项链和手链,这下,凑齐了一整套。

这时,翟曜主动找茬,扫了眼对面两位,“唯一的妹妹学成回国,你们两个,没什么表示?”

项子承:“你这个表哥不也没准备礼物。”

翟曜微微一笑,得意洋洋地回答,“我女朋友送的,就是我送的。”

“......真是不要脸。”

祁世洲骂完他,拿起桌上的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操作几下。

不一会儿,乔予凝的手机屏幕亮起,上面赫然显示着一条转账——615000。

正好是今天的日期,六月十五日。

祁世洲撂下手机,“乔乔,我给你发了个红包,喜欢什么,自己去买。”

“谢谢洲哥。”

乔予凝先将手中的耳环放进包里。

“乔乔,我也给你发红包了。”

项子承为了压祁世洲一头,较劲地补一句,“比祁世洲给得多。”

一个整数,一百万。

“谢谢承哥。”

乔予凝脸上挂着柔柔的笑意,“你们不用特意为我准备礼物的。”

他们这一桌的人,相识的时光过于悠长,向来不会去计较、在意这些东西。

一旁的周时叙听得不得劲了,找茬道,“我给你送过无数次礼物,怎么就从未见你跟我说过这样一句贴心的话?”

他送出手的礼物,何时低过那两个红包的金额。

乔予凝神情不以为然,“你又不一样。”

“哦?”

周时叙兴致被勾起来了,追问:“仔细说说,哪里不一样。”

“你总是惹我生气,花点钱在我身上补偿我,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乔予凝应得从容又理所应当,“为自己的嘴欠买单。”

周时叙听到她这番话,不禁讪笑,“一堆歪理。”

习惯性地反驳,“你气人的本领......我什么?”

乔予凝转头,美眸微眯,直勾勾盯着他。

周时叙敏锐地察觉到危险的气息朝他逼近,原本到嘴边的那句“你气人的本领更大”,被他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改口道,“没什么。”

一时嘴快把这个祖宗惹毛了,又得他哄。

看在她刚回国的份上,他心胸宽广的暂且不跟她计较。

“来,许个愿。”

周时叙拿起面前的打火机,拇指轻巧地向上一掀,“咔嚓”一声清脆悦耳的响声,一团明亮的橘黄色火焰瞬间跳跃而出。

他站起身,将火焰靠近蛋糕中央纤细的灯芯,蜡烛被点亮,火苗轻轻摇曳,柔和温暖的光芒在四周漾荡开来。

乔予凝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仪式感,弄得微微一愣,“可是今天又不是我的生日。”

“不是生日也可以许愿。”

“快闭眼。”

周时叙催促她。

“哦。”

乔予凝双手合十,缓缓闭眼,嘴唇翕动,轻声念出来,“希望我的家人和朋友平安健康。”

随后,便吹灭了蜡烛。

“就这?”

时间过于短暂,翟曜还没太反应过来,“不为自己许点什么愿望?”

乔予凝轻启齿,“我想要的东西都能得到,用不着许愿。”

她的语气带着不加雕饰的平淡与自然,没有丝毫张扬炫耀之意。

这话要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可能会显得狂妄自大,引人非议。

但对她而言,却是真实的生活状态。

她想要的任何东西,只需要她一句话,翌日就会有人把东西送到她面前。

晚餐步入尾声,乔予凝也吃得差不多了。

她放下餐具,拿起旁边的餐巾纸轻柔地擦拭嘴巴,“沁苒,陪我去趟洗手间呗。”

方沁苒爽快地答应,“好。”

两人一起走出包厢,沿着装饰典雅的走廊施施而行,方沁苒忽然提起餐桌上的那一幕。

“乔乔,我算是看透了,你跟周公子吵归吵,闹归闹,但他对你还真挺不错的。”

“能让他花心思准备接风宴,除了你,还真没见谁享受过这种待遇。”

乔予凝垂头,陷入短暂的沉思,“这点确实是挑不出毛病。”

思绪不由飘向过往二十三年的时光里,自她拥有记忆以来,她就记得,每一个节日,无论大小,她都会如期收到他送来的礼物。

这样想来,他也还是有优点的。

两人从洗手间出来,折返回包厢,走近那扇半掩着的包厢门时,听到里面传来细碎的交谈声。

翟曜戏谑与好奇的声音响起,“周二狗,你跟我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相处之道。”

“斗嘴斗得比谁都频繁,但又对她有求必应。”

“就拿今晚这场接风宴来说......”翟曜半开玩笑地调侃,“你该不会是对我妹心存不轨吧。”

周时叙睇他一眼,眼神中毫不掩饰透着“神经病”三个字,“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我能有什么歪心思。”

“我又没有受虐倾向,她一身公主病,娇气难伺候,谁当她男朋友谁遭罪。”


两人一同离开滨湖庄园,一个驱车前往公司上班,一个坐车前往商场逛街。

在分开前,周时叙还阴阳怪气地感叹一句:“还真是同人不同命。”

得到的回复是乔予凝吩咐司机快点开车。

劳斯莱斯穿梭在繁华的街道上,二十分钟后,缓缓停在市中心璀璨夺目的顶奢商场门口。

这里汇聚了世界各地的顶级奢侈品牌,商场巧夺天工的水晶切割面,在阳光的折射下光芒四射,像是一颗被放大数倍的巨型钻石,镶嵌于天际。

车门缓缓打开,乔予凝手拎着一只奶油蓝手柄包,从后座缓缓地步出。

出门前,特意把那头如瀑般的青丝盘起来,显得她的天鹅颈更加修长。

“乔乔,这里。”

方沁苒朝她挥手,她比约定好的时间早到一两分钟。

乔予凝闻声,脚上步伐不由加快几分。

等她走到面前,方沁苒从头到脚将她扫视一遍,最终定格在她那张秾丽冶艳的面孔上,发出一声感叹——“你今天美得有点过分了。”

平日里说她精致到头发丝,是真没有半点夸张的成分。

她的美,不是那种清汤挂面的素雅,而是烈日下热烈绽放的玫瑰,娇艳夺目。

明艳的浓颜系美女,五官立体鲜明,让人一眼惊艳,且久看不厌。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跟哪个狗男人出门约会呢。”

乔予凝唇畔含笑,“约会是真的,不过不是跟狗男人,是跟美女。”

“这话我听了开心。”

方沁苒抬手一挥,装腔作调,学着霸总语气,“你今天的消费我买单。”

不过也只撑了不到两秒,紧着补了一句,“刷你表哥的卡。”

“这个很可以。”

乔予凝颔首赞同,“翟曜在给女朋友花钱这方面,还算不错,很大方。”

方沁苒无奈摊手,“我是不想要的,他不肯,一定要给我塞一张副卡。”

她平日里也很少刷他的卡,她自己不差钱。

“你别舍不得花他的钱,他也就剩钱多这个优点了。”

坑起自己表哥来,乔予凝也是丝毫不客气,“多刷他的卡,让他没有钱再买五彩斑斓的衬衫。”

方沁苒点头称是,“说得对。”

“可能你们这个家族的人,都喜欢五颜六色的东西。”

她眼前的这位大小姐,不喜欢花哨的衣服,但喜欢各色各样的珠宝钻石。

乔予凝佯装嗔怪,“好啊,你反过来拿我打趣。”

她抬起另一只手上的白色购物袋,“给你带的礼物,不给啦。”

方沁苒看到熟悉的包装及标志性的logo,立马就猜到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要要要。”

方沁苒大喊,是藏不住的兴奋与欣喜,她一把紧紧搂住乔予凝,“是我最爱的那款香薰,是不是?”

乔予凝莞尔点点头,“是的。”

“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个香味。”

这款香薰在国内没有售卖,又断货很长一段时间,为了买到它,乔予凝可是费了一番心思。

以高出原本的三倍价钱才从别人手里买到。

“乔乔,你就是我最爱的人。”

方沁苒接过香薰,作势去亲她。

乔予凝迅速往后退了两步,抬手制止她,“收了我的礼物,还想占我便宜?”

话语间带着逗趣的意味。

“想亲人,找翟曜去。”

方沁苒皱鼻,故作嫌弃的模样,“谁想亲他啊,我只对我们娇媚如狐、香气袭人,还前挺后翘的乔大小姐感兴趣。”

她视线渐渐下移,落在乔予凝胸前,她一个女人看了都馋。

“老天爷真是不公平,怎么有人从身材到外貌及家世都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乔予凝听后,脑海里不由浮现出今天上午在家时,周时叙的那句“不感兴趣。”

她轻声自语:“还是有不长眼的人能挑出毛病。”

方沁苒听得一头雾水,“谁啊?

有人对你说三道四了?”

“是哪个勇士这么大胆?”

“没谁,一只狗罢了。”

乔予凝满不在乎地回答,挽上方沁苒的胳膊,坐电梯到三楼购物。

三楼的奢侈品品牌,是她们两个都较为偏爱的。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的飞机已经抵达沪城国际机场,地面温度为33摄氏度,91华氏度......”空乘温婉亲切的声音在机舱里响起。

机场VIP通道中,款款步出一位身姿绰约的女生。

身穿当季最新款的法式吊带连衣裙,精致的剪裁,完美勾勒出她曼妙多姿的曲线。

大U型领口,露出她精巧的锁骨,双珍珠肩带轻轻搭在她柔美的香肩之上,在阳光下闪耀着迷人的光泽。

那双暴露在空气中修长笔直的美腿,脚踏一双细高跟鞋,步伐不大,每一步都从容优雅。

与机场中那些背着大包小包,推着行李箱缓缓前行的旅客不同,她手上只有一只全球限量发行、价值高达七位数的顶奢名牌包。

一头乌黑蓬松的卷发自然地垂落在身后,脸上佩戴一副时尚感十足的墨镜。

尽管大半张脸被遮挡住,让人无法窥见真容,但她那股由内而外散发出的高贵不凡气质,却无论如何也遮挡不住。

就像是从时尚杂志中走出来的模特,成为了喧嚣机场中最为亮丽的那道风景线。

她莲步轻移走到接机口,镜片下的那双明丽的眸子在前方接机的人群中睃巡熟悉的身影。

刚抬眼望去,突然听见斜侧方传来一声呼喊,“大小姐,这里。”

乔予凝闻声而往,来人身穿一件十分招摇惹眼的花衬衫,两颗纽扣不经意地敞开,典型的“花花公子”穿搭。

“怎么是你,沁苒呢?”

乔予凝拎着包,缓步上前。

她喊来接机的人是她的好友方沁苒。

当然,也是面前这位的女朋友。

还记得她当初听到她姐妹跟她表哥勾搭在一起的消息时,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带她姐妹去医院治眼睛。

她家的好白菜怎么就让猪给拱了。

倒不是说他长得有多么丑陋不堪,恰恰相反,从家世到样貌,他都算得上是出类拔萃。

若非要挑些毛病的话,或许也就只有他那过于花哨的穿搭风格了,除此之外,没什么大问题。

不搞备胎、不乱暧昧。

只是在她看来,自己的姐妹是世间最好的,谁也配不上,哪怕这个人是她亲表哥也不行。

还有就是,她有点小记仇,这个人仗着比自己大两岁的优势,小时候没少哄骗她。

最令她记忆深刻的一幕便是,在她读小学的时候,他编造恐怖故事吓唬她。

害她连续几个晚上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不敢一个人入眠。

不过,等他回到家,吃上了一道名菜,“竹笋炒肉。”

被父母混合双打。

翟曜带领她往停车位走,边解释,“她昨晚修客户的照片,修到今天早上六点才睡,现在在补觉。”

乔予凝听明白了,肯定是他这个枕边人,心疼女朋友,自作主张地把闹钟关了。

不然,她的好朋友是不可能失约的,就算失约,也不可能连条信息都没有。

乔予凝斜眸,上下扫视他一眼,轻飘飘道,“难怪你今天穿得跟只花孔雀一样,原来是沁苒没帮你搭配衣服。”

翟曜低头看一眼,提出质疑,“我这身衣服不好看吗?”

“前不久刚买的,今天第一次穿。”

他就觉得很帅,没点气质的人,是穿不出他这个时髦效果的。

“那你之前怎么不穿?”

乔予凝直言,“是怕沁苒吐槽你的品味?”

被她说中,翟曜略微不自在地咳一声,随即抬头为自己狡辩,“你们不懂,这是潮流。”

“一般人欣赏不来,也是能理解的,只有走在时尚前端的人,才懂。”

“......”乔予凝在墨镜遮挡下,翻了一个白眼。

她不懂时尚,真是笑话。

她从小就在她妈妈的引领下,穿梭于全球各大高级定制时装秀的现场,在那华丽的台下,她耳濡目染着最顶尖的时尚潮流。

她拥有自己独特的时尚审美体系。

名媛圈不少千金,暗地里都在模仿她的穿衣风格。

但她也懒得浪费口舌跟他争辩,他自有人收拾。

走到一辆黑色宾利车旁停下,乔予凝拉开后排车门坐进去。

车身隔绝开外面刺眼的阳光,她才缓缓取下高挺鼻梁上的那副墨镜。

一张绝美的容颜露出。

肤色凝白,五官精致如画,美得明媚张扬,微微上挑的双眼,又清又媚。

她从车载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正当她拧开瓶盖准备喝水时,就听前方的“司机”说:“我们几个为你准备了接风宴,欢迎你回国,要不吃过晚饭再回家?”

现在把她送回家,过不了两个小时,她又要出门。

乔予凝仰头喝了两口水,才不紧不慢地问:“那我现在去哪?”

翟曜:“去公司休息会,沁苒等会也会过来。”

长达十几个小时的国际航班,乔予凝已经累了,不想再多番折腾,“行。”

车子驶入喧嚣城市主干道,翟曜是个受不了安静的性子,他好奇地问,“你怎么不喊周公子来给你接机,你跟他说了你今天回国吗?”

听到姓周的,乔予凝精致的脸蛋立马耷拉下来,“我是不会让狗来接机的。”

翟曜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八卦之火熊熊燃烧,“你们又吵架了?”

乔予凝扭头看向窗外,轻“哼”一声,不屑道,“谁稀罕跟他吵架。”

翟曜闻言,更是来了兴致,一脸正义凛然地说:“来,跟哥说说,他怎么惹你了,我帮你揍他。”

仿佛真是她亲哥,随时准备为受欺负的妹妹出头。

乔予凝纤丽的眼眸幽幽睨他一眼,语气飘渺,“就你?

你敢揍他?

你揍得过他?”

三连问,对他的话语充满质疑,更是对他这个人的战斗力表示怀疑。

翟曜一时被噎得哑口无言,静了片刻,不服气地说:“我们几个可以帮你群殴他。”

“就你一句话的事,打不打。”

他的那点心思,在乔予凝面前昭然若揭,“我看是你对他心怀怨恨,想借着为我出气的名义,教训他一顿。”

被她挑明戳穿,翟曜面色坦然,不见半点尴尬,“妹妹,你有点过于聪明了。”

还是小时候可爱,能傻乎乎地被他骗,还会把自己的零花钱分给他。

乔予凝慵懒地靠在棕色真皮座椅上,嘲讽道,“你以为我是你?”

翟曜:“......”骂谁呢?


乔予凝化好一个精致的妆容,起身推开一扇繁复雕花的奶油门扉,步入与之相连的衣帽间。

沿着墙壁,一排排整齐排列的通顶衣柜,内部嵌暖色灯带,柔和地灯光照亮里面的华服。

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折射出细碎璀璨的光芒。

以及另一面收纳柜,各式各样的名牌包静静伫立,光彩夺目。

中央是弧形中岛台,顶部是一整块晶莹剔透的玻璃面板,光滑如明镜,清澈透亮。

岛台内,华丽精美绝伦的首饰错落有致地摆放,珠光宝气。

下方的抽屉,别出机杼地镶嵌钻石蝴蝶拉手,翅膀竖立翩翩起舞,闪烁着潋滟的波光,灵动梦幻。

无尽的奢华贵气弥漫整个衣帽间。

乔予凝拉开柜门,指尖划过一件件高定服装,有华贵的晚礼服也有时尚简约的日常装......面对这琳琅满目的衣服,乔予凝选择困难症犯了,陷入纠结之中。

如果是次日有要事物在身,她都会在前一天晚上就把要出门穿的衣服选好,避免早晨的匆忙。

乔予凝站在衣柜前,犹豫片刻,一双黑眸倏地亮起,把这个选择的难题交给别人不就好了。

刚好她家现在有个最佳人选。

她步履轻快地走出衣帽间,去到隔壁的画室。

经典的双排扣西装,男人懒洋洋地倚靠在宽大的沙发上,双腿随意地伸展,自然垂落。

笔记本电脑搁置在他大腿上,一双冷白如玉的手指在键盘上敲打,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渣苏感。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变出来的眼镜,来她家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戴。

电脑屏幕的光芒映照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他优越的骨相。

点漆如墨的眼眸里粹着碎光,难掩其中的锋芒。

这好像还是乔予凝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直观地目睹他工作时的模样。

少了几分以往的漫不经心,多了几分倨傲疏离。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毫不掩饰地打量与注视,工作的男人抬起浅褐色的眸子朝她投去一抹探寻的目光。

“怎么了?”

声音是少见的温柔。

但瞬息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欠揍且自恋的语气,“被我帅到了?

对着我犯花痴?”

乔予凝:“......”他要是个哑巴就好了。

但现在也懒得呛他,乔予凝靠在门框上,悠悠地问,“你现在有空吗?”

周时叙拿下腿上的电脑放在茶几上,“说吧,我有什么能为大小姐效劳的?”

他太了解她了,此刻的语气,绝对是有事求于他。

“你过来。”

乔予凝抬起一只手,伸出食指勾了勾。

周时叙长腿交叠,双手交握,悠然地置于膝盖之上,“你当我是狗?

你手指一勾,我就摇头摆尾地跑上前?”

“想让我帮你办事,不得亲自上前邀请?”

乔予凝不耐地“啧”了一声,边走边抱怨,“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多事。”

走到周时叙身边,她拽着他的袖子,把他从沙发拉起,往自己的卧室带。

周时叙见状,唇边笑意浓厚,顺从地跟随着她的步伐,“有你这样求人办事的吗?”

乔予凝:“你少啰嗦。”

来到衣帽间,乔予凝松开他的袖子,往中间的卡座上一坐,指着面前的衣柜,“你给我选件今天穿出门的衣服。”

周时叙眉眼轻抬,玩味地问:“这么相信我的眼光?”

乔予凝上下扫视他一眼,他的品味确实向来不俗,但他这调侃的语气,就让她不想当着他的面承认。

于是,她口吻故作敷衍地回应,“是是是,你赶紧给我选。”

周时叙见她难得顺从,上前几步帮她认真地挑选衣服。

这不是他初次做这件事,以前跟她一起去上学,他都需要在她家里等待片刻。

她是出了名的爱磨蹭,也自小就爱美。

每天出门上学,都要扎着漂亮的发型,穿上自己喜欢的裙子。

有时,她就会捧着几条自己难以抉择的裙子来到他面前,让他做选择。

而今,曾经那个挂满纯真童趣、色彩斑斓公主裙的衣柜,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被千式百样,性感又极具女人味的服装所取代。

无论是贴身剪裁的吊带裙,还是飘逸的连衣裙,亦或者是优雅的套装......每一件都透着独特的韵味,以及她多样的魅力。

周时叙没有她那么纠结,很快做出选择,抬手从挂满衣物的架上取下一条裙子,举到乔予凝面前。

“穿这件。”

乔予凝定睛细赏,是一条圣杯蓝吊带裙,上半身由坚韧的鱼骨支撑,使得裙身挺括有型,更加立体。

腰部以下是轻薄的蓝色纱质,轻盈飘渺。

既不过分浮夸张扬,也不显得过于休闲,无论是穿出门逛街,还是去参加晚上的拍卖会,都很适合,低调的奢华掌握的恰到好处。

“好,就这件。”

乔予凝站起来,接过他手中的裙子,“你可以出去了。”

周时叙嗤笑一声,“你是懂卸磨杀驴的。”

“难不成你还想看我换衣服。”

乔予凝语气高傲。

周时叙目光漫不经心地在她身上扫过,轻描淡写道,“不感兴趣。”

乔予凝:“?!”

瞬间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你什么意思?”

她双眼怒瞪着他,透着一股难以置信。

“走了。”

周时叙不答,手掌在她脑袋上胡乱揉了两下,转身脚步从容地离开了她的衣帽间。

“你别对我动手动脚!”

乔予凝气鼓鼓地冲着他的背影喊。

太让人讨厌了。

衣帽间门合上,乔予凝拎着裙子走到全身镜前,细细审视镜中的自己。

前凸后翘,腰细腿长,该瘦的地方瘦,该有料的地方有料,说是魔鬼身材也不为过。

方沁苒之前评价过,她的身材能令人垂涎三尺,女人看了都羡慕。

乔予凝很快就打消了质疑自己身材的念头。

是他眼瞎。


周时叙一到公司,便立刻吩咐助理召集各部门负责人,把推迟的早会安排上。

会议结束,没有丝毫懈怠,他又转而投入办公桌上那堆堆积如山等待他审阅的文件中。

助理敲门进来,给他送上一杯咖啡,“周总,星领公司的陈总邀请你今晚吃饭,意在详谈合同的事宜,要去吗?”

周时叙目光没离手中的文件,简短地回,“今晚没空,让他改成明晚。”

助理颔首应下,“好的。”

在他欲转身离开之际,周时叙的声音再次响起,喊住他,“等一下。”

何轩顿下脚步,转过身,“还有其他的事吗?

周总。”

“喊保......喊保洁来把我卧室的四件套换了”这句话呼之欲出,但到嘴边,周时叙却莫名犹豫了。

最终,他只是轻摆了下手,说:“没事,你先出去。”

何轩一脸困惑,但还是只回:“好,您有事就喊我。”

等助理离开,周时叙放下手中文件,身子后仰靠在办公椅上,双眼轻阖,一手揉眉心。

真是撞鬼了,他竟然不嫌弃她睡过的床。

不过,他很快就释然了,她吃剩的东西他都吃过,更何况是一张床。

他的洁癖,在她面前好像就从未存在过。

不到五分钟,办公室的门再次被叩响。

“进。”

周时叙沉稳的声音响起。

门应声而开,何轩手提一只黑色外卖保温袋进来,“周总,您的外卖。”

周时叙抬首,手中钢笔轻点办公桌,“我没点外卖。”

黑色包装袋中央印着醒目的店名—Luxe.是他最常去的一家西餐厅,且从不接受外卖订单,一般人去吃还得提前一两个月预约才能吃上,每天招待的客人都是有限的。

何轩壮着胆子,打趣一句,“周总,会不会是你的某位追求者送的?”

周时叙不冷不热地瞥他眼,“你很闲?”

“要我再给你安排点其他的工作吗?”

致命的两连问,吓得何轩连忙摇头,“不不不,一点也不闲。”

他赶紧岔开话题,“那这份外卖怎么处理。”

周时叙干脆道,“丢了,你要是饿,也可以把它吃了。”

何轩倒是很想吃,这份外卖看包装就不便宜,但他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一句,“周总,还附带了一张卡片,你要不要看一下?”

周时叙扫了眼他放在办公桌上的卡片,上面写着——别说我虐待了你!!!

撑死你!!!

看到这几个字,周时叙扬起抹不易察觉的笑,这语气,不用猜就知道是谁。

“把袋子放下。”

还算是有点良心,知道他中午在她家没吃饱,现在重新给他安排了一份午餐。

何轩一愣,脱口而问,“周总,你不给我吃了?”

“你好像很饿?”

周时叙语气透着诡谲的平静。

何轩心中一凛,“不饿不饿,我现在撑得想吐。”

“周总,我先出去散步消食了。”

话一说出口,何轩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不小心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他急忙改口,“不对,是出去工作。”

说完,他步伐匆匆地离开,脚步还略带凌乱。

周时叙看着他略显慌张的背影,暗忖道:看来是真的得给他增加些工作量了。

周时叙把办公桌上的文件堆叠至一侧,打开保温袋的封口,一股诱人的香味快速弥漫开来。

A5菲力牛排、西班牙红虾、黄鳍金枪鱼配牛油果、意式脆卷、青柠椰子冻。

周时叙拿起手机,找到那个备注为乔祖宗的联系人,给她发去一条短信。

让大小姐破费了。

还附带一张桌上食物的图片。

乔予凝此刻正坐某高端奢侈品店的贵宾室里,手持一只细腻温润的瓷杯,小口小口地品啜这杯散发着淡淡香味的红茶,旁边摆放着各种可口的点心。

导购早已挑选出适合她的衣服、饰品陈列在她面前,为她介绍。

听到手机响了一声,乔予凝放下手中茶杯,点开手机查看。

备注显示——周二哈。

她慢悠悠地敲字:那个青柠椰子冻你不能吃,现在放进冰箱,等你下班的时候带给我。

给他点餐,有一半是自己想吃这家的椰子冻,但现在又不太饿。

周时叙:我要是吃了,会怎么样?

乔予凝没有回任何字,而是给他甩去三个表情:(微笑)(微笑)(微笑)看到这几个皮笑肉不笑的死亡微笑脸,周时叙哪还敢真吃。

周时叙:不吃,给你大小姐留着。

乔予凝:我谅你也不敢吃。

在她准备关掉手机,将注意力全部放到面前衣物上时,忽地心念一动,打开相机对着眼前一排悬挂整齐的裙子拍了张照,发过去。

乔予凝:哪几条裙子比较好看。

周时叙回应得十分迅速,都好看,都买了。

乔予凝潋滟的眉眼微扬,他们在这方面,倒是有点默契。

她也是这个想法。

一旁的方沁苒见她一直在低头看手机,脑袋好奇地凑过去,“你在干什么呢?”

“逛街还三心二意的。”

当她看到屏幕上方的备注后,流露出一丝疑惑,“这是周时叙?”

乔予凝放下手机,“除了他,还有谁能被称为狗。”

方沁苒的重点不在备注,而是——“你们又和好了?

你还把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了?”

这次和解的时间未免也太快了,她可还没忘记大小姐昨晚从餐厅离开时,满脸怒容的模样。

“还是说出去几年,被生活磨得没有了棱角。”

乔予凝掰开一块巧克力,分她一半,“你觉得可能吗?”

黑巧在嘴中缓缓融化,口感丝滑绵密又带着浓郁的苦涩,香而不甜腻。

“不可能。”

方沁苒毫不犹豫道。

在锦绣堆里长大的大小姐,哪吃过生活上的苦。

她所感受到的苦,不过是味觉上的浅尝辄止,就如同此刻舌尖上融化的黑巧克力,是转瞬即逝的苦涩。

不会留下痕迹。

“那周时叙做了什么,让你这么快就不生他的气了?”

方沁苒问。

乔予凝把上午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她。

听后,方沁苒感慨道,“周公子哄人真是有一套,不但能屈能伸,还出手阔绰。”

“这项本领,是被你这个妹妹锻炼培养出来的。”

“以后他要是谈恋爱了,哄女朋友肯定得心应手。”

“女朋友”三字,像是无意间触动了乔予凝某根细小的心弦,胸口泛起一丝轻妙的沉闷感,宛如被一层轻盈却又不透气的薄纱笼罩。

“他爱怎么哄怎么哄。”

乔予凝面上不见异样,语气中也透着不在意。

她从卡包中抽出一张无限额的黑卡,在柔和的光线下,闪耀着低调奢华的光泽。

她将卡递给面前的导购,“把这些衣服都给我打包。”

顺带帮方沁苒也做出决定,一起买单。

导购眼底惊喜难掩,脸上绽放喜悦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这个月的提成在脑袋上飘。

她双手接过卡,“好的,乔女士。”

一切动作过于迅速,等方沁苒反应过来,导购已经刷完卡,将黑卡递还给了乔予凝。

“不是说好的我买单吗?”

乔予凝把这茬给忘了,冲她眨眨眼,“下家店,你来买单。”

方沁苒:“行,你可别再跟我抢了。”

两人走出贵宾室,迎面撞见一个从隔壁贵宾室出来,打扮华丽的女人。

对方一眼就锁住了乔予凝,惊呼一声,“乔予凝,你怎么在这?”

乔予凝闻声,脚步微顿,侧目看去,随即不冷不热道,“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女人上前两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为什么不告诉我。”

乔予凝勾起抹若有似无的淡笑,“我告诉你了,你要来给我接机吗?”

“陈沫馨。”

她放慢语速,喊出她的名字。

对面的女人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声音拔高了几分:“你还记得我的名字?”

乔予凝:“......”她能不记得吗。

面前这位,在各个场合都爱跟她攀比,争强好胜,总想要压她一头。

每次撞见她,都避免不了一场唇枪舌剑,故意到她面前说几句尖酸刻薄的话挑衅她,给她找不快。

看她出丑,应该是她陈沫馨最大的乐趣。

不过,到现在为止,她还从未失态过。

以后也不会有。

乔予凝抬脚正准备离开,陈沫馨的声音再次响起——“站住。”

“我下周六生日,你晚上来参加我的生日宴,我到时候给你寄请帖。”

她话语中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乔予凝视线转向她,直接道,“那就提前祝你生日快乐,但我不去。”

她避她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自己主动凑上前。

陈沫馨态度强硬,“必须来,让你亲眼见证我盛大的生日宴。”

乔予凝依旧兴致淡淡,“不感兴趣。”

什么盛大的场合她没见过。

陈沫馨急了,“你是不是怕被我比下去?”

乔予凝理解不了她的脑回路,这不痛不痒的激将法对她也没用。

陈沫馨又抛出一句,“顺便给你介绍一下我的男朋友。”

这话,勾起了乔予凝的好奇心,她记得她的上一任男朋友是一个渣男,花着她的钱在外面包养其他女人。

听圈子里传言,分手后,陈沫馨把自己关在家里将近一个月没出门。

不过,不是被渣男伤了心不出门,而是觉得丢脸。

她倒要看看,她陈沫馨这次的眼光有没有变好。

“行,做好迎接我的准备,我定会准时参加。”

陈沫馨见她突然答应,仍旧带着一丝怀疑,“你别反悔。”

乔予凝:“你以为我是你?”


夜色低垂,天空如同被滴了墨汁,慢慢晕染开来。

霓虹灯也陆续亮起,装点着这座城市。

周时叙六点整从公司离开,坐电梯直达地下车库。

坐进驾驶位,他没着急启动车子,而是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手机,给乔予凝打去电话。

那边接听电话的速度还算及时,“我在沁苒的工作室,你过来吧。”

女孩柔美的嗓音中带着一丝理所当然。

周时叙轻哂了声,这是真把他当自家的司机使唤。

“等着。”

挂断电话,周时叙按下了启动按钮,手打方向盘驶离车库,汽车低沉的轰鸣声在空旷的车库里回荡。

十五分钟后,周时叙在迹觅摄影室接到了乔予凝。

“还不错,没让我打电话就知道出来。”

乔予凝没回他,系上安全带,扫了眼迈巴赫内饰,“你怎么换了一辆车,那辆阿斯顿马丁不开了?”

“开跑车怎么让你吃上椰子冻。”

周时叙侧过身子,打开车载冰箱,从里拿出她要的青柠椰子冻,“吃吧,大小姐。”

“拍卖会结束后再带你去吃晚饭。”

乔予凝接过,撕开一次性勺子的包装,挖了一勺嫩滑冰凉,散发着淡淡青柠香味与椰香的果肉,送入口中。

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谢谢周总。”

“不把身上的刺竖起来,还是挺乖顺可爱的。”

周时叙漫不经心开腔。

乔予凝不以为然,“为什么要乖顺?”

“之前不是你说,在为人处事的复杂棋局中,要保留一丝锋芒,既怀揣善良的本心,却又不失棱角与不屈的个性吗?”

闻言,周时叙倒是显得有些意外,她不是一直把他的话当耳旁风吗?

“我说的话,你记得这么清楚?”

“是不是觉得我是你人生道路上的导师?”

乔予凝:“......”这也能见缝插针地夸上自己一句?

“那是我觉得你这句话说得还算有道理,我也就只记得这句话。”

“我说的有道理的话太多了,你记不住也正常。”

周时叙夸起自己来,可以说是面不改色,“不是谁都有我这种过耳不忘的本事。”

乔予凝无语地赏给他三个字,“不要脸。”

-曜石黑的迈巴赫抵达艺术展览馆,已经是七点。

厚重柔软的红毯从展馆门口绵延而出,展馆灯火辉煌,与远处璀璨的灯火交织在一起,透露着今晚这场拍卖会的盛大与奢华。

门口身穿笔挺制服的的侍卫迅速上前,恭敬地弯腰打开后排车门。

一只精致的银色高跟鞋缓缓探出,一截冷白匀称的小腿,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吸睛。

头发高挽,脖颈线条优美,脸上妆容精致得体,一对钻石耳环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裙子贴合身材曲线,举手投足之间流露着优雅与自信。

周时叙把车钥匙交给泊车员,来到她身边,“进去了。”

两人并肩走进拍卖会现场,场内早已聚集各路名流雅士,少长咸集。

手持香槟,低声交谈,灯光柔和璀璨,场面热闹非凡。

而他们两人的到来,无疑引起了一阵轻微的骚动,让人为之侧目。

男人身姿挺拔,五官深邃立体,眉宇间透着几分居高临下的压制感;女人美丽动人,肌肤胜雪,身上散发着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

跟身边的男人站在一起,她并没有被那股强大的气场压下去掩盖住自己的光芒。

她反而更加熠熠生辉。

除了他们出众的外貌与气质,更令人瞩目的,是他们背后庞大的权力与势力。

有一个跟周时叙较熟的男人率先走上前,跟他们打招呼,“周总,真是没想到今晚的这场拍卖会你也会来。”

周时叙微微颔首,态度不冷不热,“陪家里的大小姐来挑些小玩意。”

那人目光转向旁边的乔予凝,眼底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艳,“这位莫不是乔家大小姐乔予凝?”

“难道乔家还有另一个女儿?”

周时叙嗓音淡然。

男人闻言,立刻明白了周时叙的话中之意,“那当然只有这一个。”

享誉百年世家的乔家,对这位掌上明珠的宠爱,在上流圈子里是出了名的。

父辈从商,母辈从政,拥有了得天独厚的资源和人脉,她无论走哪都是焦点,让人竞相攀附的对象。

只不过,近几年在各大宴会活动中没看到过她的身影,听说是出国留学了。

现在看来,应该是学成归来。

但是......不是说周、乔两家虽然是世家,但这两家的晚辈却经常吵架,互看对方不顺眼吗?

怎么现在看来,他们的关系不但很融洽,还显得颇为亲密。

男人还没想明白,身边不知何时已经汇聚了一圈人,都是企图借此机会来跟周时叙攀关系的。

某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满脸讨好笑意地开口,“周总,上次找你谈合作......”周时叙抬手打断,“抱歉,下班时间不谈公事。”

男人到嘴边的话只能硬生生地憋回去,“好,那下次有机会再聊。”

周时叙并未给出准确的答复,侧目询问身旁的女孩,“坐外面还是坐楼上包厢。”

乔予凝:“坐包厢,这里太吵了。”

周时叙带她上楼坐到一号包厢,包厢的墙面采用单面透明玻璃,他们能够毫无阻碍地俯瞰整个拍卖会现场,将每一件拍品尽收眼底。

乔予凝懒洋洋地坐在单人沙发上,使唤旁边的人,“周时叙,你给我倒杯香槟呗。”

“我是你家的佣人?”

周时叙跷着二郎腿坐在一旁,两指间夹着一根雪茄,随意地在大腿上敲了敲,并未点燃。

“给你花钱就算了,还要我给你当苦力?”

“不帮忙就算了,我自己倒。”

乔予凝起身,拿起桌上那瓶透着丝丝凉意、带着冰镇水珠的香槟,缓缓倒入长笛型的高脚杯中,冒着细密的泡沫。

“那麻烦你给我倒一杯。”

周时叙学着她刚才的语气。

“你喝什么喝,你等会还要开车送我回家。”

“我可不敢坐醉汉的车。”

乔予凝抿了口杯中的香槟,气泡在舌尖轻轻爆破,浓郁的水果风味在口中绽放,清新的番石榴与甜美的白桃交织在一起。

周时叙摇头失笑,翻开手中金色机盖,蓝色火焰点燃雪茄,“你也少喝点,我不想让酒鬼坐我的车。”

乔予凝没注意到他说的话,只听到打火机按响的声音。

在周时叙将雪茄举至唇边,准备抽一口时,她动作快速且决断地从他修长的指间抽走那支雪茄,熄灭在烟灰缸中。

“不能抽,我闻不了烟味,你忘了?”

无论是多么高档的雪茄,她都闻不了那股尼古丁味,她会头晕咳嗽。

周时叙没什么烟瘾,只是坐在这有些无聊,才会点上一根雪茄。

忘了身边还有一个对气味敏感的大小姐。

周时叙把玩手中打火机,“酒不能喝,烟不能抽,是不是在故意刁难我。”

乔予凝立马反驳,“我才没有!”

她是喜欢给他找茬,但这次绝非故意,这个冤枉她可受不了。

乔予凝目光忽地瞥到面前桌子上的果盘,没多想,从盘中拈起一颗红艳的草莓,怼到他嘴边,“你可以吃水果。”

周时叙的目光从她的脸颊滑落到那颗草莓上,眼中闪过一抹错愕。

随即低头,就着她手中的草莓,张嘴咬了一口。

饱满多汁的草莓被咬破,鲜红如血的汁水顺着他的齿痕缓缓流淌,不偏不倚地滴落在乔予凝白皙的掌心。

带来一抹突兀而鲜明的红。

感受到冰凉湿润的触感,乔予凝这才猛地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手中那颗被他咬过一口的草莓,仿佛变成了烫手的山芋,她毫不犹豫地扔进垃圾桶。

抽了张纸巾细细擦拭手掌,略带嗔怒地瞪他一眼,“你不会自己拿着吃吗!”

周时叙不以为意,一副懒散的模样,轻描淡写地说:“懒得动。”

“你小时候我还喂你吃过饭,现在让你伺候我一下,你还不乐意?”

乔予凝翻了个白眼,“你少骗我,你就比我大两岁,你能喂我吃饭?”

“还有,我会吃你喂的饭?”

周时叙没言。

他确实没喂她吃过饭,她小时候吃饭可以说是一项大工程,家里的厨师每天都要变着花样给她做菜,过于挑食,跟他有得一比。

不过,他的待遇没这位公主好,他家那二老丝毫不惯着他挑食的毛病,厨师做什么他就得吃什么,毫无发言权。

但等这位大小姐出生,可以正常饮食了,他的伙食可以说是有了质的飞跃。

不是他家二老良心发现,而是他自己觅食,每天在乔家蹭完饭,才会回去。

只要他把想吃的食物告诉乔家的厨师,下一顿就能在餐桌上看到,可谓是从未享受过的待遇。


“你是从哪里买来的?”

乔予凝好奇地问。

这颗宝石应该还没有流露到市面上,不然她不可能不知道。

周时叙轻描淡写地带过,“前段时间去巴西,从一个矿石老板那里买下来的。”

一码归一码,乔予凝还是保持着该有的教养道了句,“谢谢。”

这突然的拘礼,让周时叙有些意外,“还用得着这么客气?”

乔予凝微微一顿,客客气气的相处模式,确实是显得过于生硬,不适合他们。

“那我就收下了。”

乔予凝把礼盒合上,交给旁边的佣人,“吴姨,让人给他做杯意式浓缩。”

吴姨:“好的小姐。”

周时叙见状,就知道她现在是消了点气,唇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一颗宝石,换大小姐家的一杯咖啡,不亏。”

“你有这种觉悟就好,我家的咖啡,可不是谁都能喝上的。”

乔予凝口吻傲娇,端起手边那只复古而精致的瓷质咖啡杯,送至唇边轻啜一口。

入口的那瞬,她眉头蹙起,脸上浮现出一抹不满的神情。

“吴姨,咖啡加糖了。”

太久没回国,家里的佣人连她的口味都忘了?

吴姨闻言,不由一怔,牢记雇主家每个人的饮食喜好是最基本的工作要求。

她赶忙询问,“是谁煮的咖啡?”

“是......我。”

话音落下,一位女佣怯生生地站出来,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小姐,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乔予凝目光轻轻掠过她的脸庞,有些面生,应该是新招聘进来的佣人。

她并未多言,只吩咐了一句,“吴姨,上岗前做好培训。”

“是,小姐。”

吴姨赶紧点头应道。

随后把旁边的人拉到厨房,小声问,“小萍,你怎么连这个也能忘。”

“上岗前的培训都忘了?”

小萍垂着脑袋,“吴姨,我下次会注意的。”

“下次不要再犯了。”

管家吴姨也没有过多责怪她,只是不放心地叮嘱一句,“今天这还是小事,但小姐的过敏原你可一定要记清楚,那是关乎生命安全的大事。”

小萍点头,“我知道了。”

“去给小姐重新做过一杯。”

吴姨拍了拍她。

“好。”

小萍走到茶咖区,刚拿起柜子的上的咖啡豆,一道低沉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我来做。”

小萍抬头看去,周时叙高大挺拔的身影在地面上落拓出一片阴影,身上散发着无形的压迫感。

她顿时紧张起来,有些手足无措,磕磕绊绊道,“周少......我来就可以了,哪能让您亲自动手。”

周时叙没有理会她的话,拿起台面上的咖啡豆,动作娴熟地开始研磨。

瞥了一眼站在原地发呆的人,不咸不淡道,“去忙你自己的事。”

没有什么情绪起伏的一句话,却自带一股威严。

小萍怯怯地抬头看他一眼,小声应,“是,周少。”

三分钟后,一杯冒着热气、加奶不加糖的美式咖啡置于乔予凝面前,香味扑鼻,表面漂浮着一层柔和细腻的奶泡,宛如轻盈的云朵。

奶泡之上,还绘制着一只优美的天鹅拉花图案,线条自然流畅。

天鹅抬头、翅膀微微展开,似乎随时都要振翅高飞,冲向天空,姿态高贵又自由。

周时叙:“大小姐,尝尝。”

乔予凝伸出涂着艳红蔻丹的手,端起杯碟上的咖啡杯,“没看出来,你还有这般手艺。”

她没有急着品尝,而是细细的打量上面的图案。

“为什么是天鹅拉花?”

竟然不是大白心、郁金香、树叶......这类最常见、最基础的拉花样式。

周时叙拉开面前的椅子,在她左手边坐下,漫不经心地回:“我们的乔大小姐,不就是骄傲高贵的天鹅公主吗?”

乔予凝目光在他脸上流转,“周时叙,原来你也是会说话的。”

“继续保持下去。”

她把咖啡杯捧到唇边,吹散袅袅升起的热气,缓缓啜饮一口。

随后,她认真地问身边的男人,提议道,“你要不来我家应聘咖啡师吧?”

“当总裁真是可惜了你这般手艺。”

周时叙哑然失笑,没忍住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你还真是敢想、敢说。”

“还有,就算我真的答应了,你打算给我开多少的工资?”

乔予凝也不带犹豫地给出他一个答案,“跟市面上的咖啡师是一个价。”

顿了下,她话锋一转,“不过,你还是别来了,我这栋小庙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你要是耍大少爷脾气,我还得花钱受气。”

周时叙哪能听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她这是在报昨晚的仇。

他不置一词,换了个话题,“今天有什么安排?

“下午跟沁苒去逛街。”

乔予凝狐疑地瞧他眼,“你问这个干什么?”

突然关心她的行程安排,准没好事。

周时叙端起手边的黑咖啡抿一口,“晚上有场拍卖会,要去吗?”

“你要帮我去鉴定有收藏价值的拍卖品?”

乔予凝不确定地问。

“是,给大小姐赔罪。”

周时叙态度诚恳,“拍卖的钱从我卡里划走,藏品给你。”

“去吗?”

乔予凝毫不犹豫地答应,“去!”

有这等大好事,她必须得去,今晚势必让他大出血。

周时叙对她的反应早有预料,“那我下班后来接你?”

乔予凝想了想,说:“你到时候给我发信息,我给你地址。”

她也不知道那个时候,她是在外面逛街,还是说已经回家了。

周时叙觉得她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戏言道,“飞鸽传信吗?”

乔予凝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昨天给了你机会,是你自己没抓住。”

她拿起桌上的手机,“我把你的电话号码放出来,有事打电话。”

至于微信,暂且先在小黑屋里待着。

周时叙这会哪敢有异议,“行。”

有一个能联系的方式,总比没有要好。

他续而声线闲散地说:“现在愿意花我的钱了,也不知道是谁,昨晚还转十万饭钱给我。”

那架势,就像要跟他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一般。

给他转账,是以前斗嘴史中,前所未有的举动。

“这难道不是你应该反思的问题吗?”

乔予凝说得词正理直,她昨晚对他是一肚子的怨气。

“钱你收了没?”

她问。

周时叙面容上腾起一丝轻笑,“我像是差你一顿饭钱的人?”

乔予凝也料到他不会收,她给他转账的目的,就是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让他清楚地知道,她很生气!

喝完杯中的咖啡,乔予凝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也快到午饭时间了,你留在这里吃完饭再走。”

周时叙眉梢一挑,眼中闪过疑虑,“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他有预感,这其中必定有诈。

乔予凝气定神闲,让人看不出端倪,“你爱吃不吃,别以己度人。”

周时叙应允留下,“你都发出了邀约,我哪能不给面子。”

他也想知道,她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乔予凝不动声色地勾勒出狡黠的笑容,“我上楼化妆了,你随意。”

周时叙喊住她,“借你电脑一用,我处理几封邮件。”

乔予凝:“应该是在我的画室里,你自己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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