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唐婉凝卫墨淮的其他类型小说《说我不配进祖坟?重生主母拆你满门唐婉凝卫墨淮全局》,由网络作家“小糖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些是人吃的吗?”“母亲,猪都比我们吃的好。”老夫人重重将碗放在桌面上。“去,将负责膳食的厨子给我叫过来。”老夫人揉了揉太阳穴,闭上眼,压根儿不想看桌上的这些猪食。没一会儿,采买的婆子与厨子都被带了过来。“见过老夫人,小姐,二公子。”采买婆子与厨子跪在地上,看着老夫人与各位主子的神色,瑟瑟发抖。老夫人缓缓睁开眼,眸色凌厉。“说,为何府上膳食成了这般样子?”采买婆子哆哆嗦嗦道:“老夫人,采买的食材,都是,都是月小姐吩咐的。”厨子也道:“奴才,奴才也是根据现有的食材做的膳食。”卫盈盈怒声:“你们撒谎!”“月姐姐怎么可能让你们买这些食材?”“一定是你们这些狗东西中饱私囊。”采买婆子立马叫起冤来。“盈小姐,二公子,老夫人,冤枉啊,就算给奴...
《说我不配进祖坟?重生主母拆你满门唐婉凝卫墨淮全局》精彩片段
“这些是人吃的吗?”
“母亲,猪都比我们吃的好。”
老夫人重重将碗放在桌面上。
“去,将负责膳食的厨子给我叫过来。”
老夫人揉了揉太阳穴,闭上眼,压根儿不想看桌上的这些猪食。
没一会儿,采买的婆子与厨子都被带了过来。
“见过老夫人,小姐,二公子。”
采买婆子与厨子跪在地上,看着老夫人与各位主子的神色,瑟瑟发抖。
老夫人缓缓睁开眼,眸色凌厉。
“说,为何府上膳食成了这般样子?”
采买婆子哆哆嗦嗦道:“老夫人,采买的食材,都是,都是月小姐吩咐的。”
厨子也道:“奴才,奴才也是根据现有的食材做的膳食。”
卫盈盈怒声:“你们撒谎!”
“月姐姐怎么可能让你们买这些食材?”
“一定是你们这些狗东西中饱私囊。”
采买婆子立马叫起冤来。
“盈小姐,二公子,老夫人,冤枉啊,就算给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中饱私囊,还请......”
“啊......”
采买婆子还没有的哀嚎完,就被卫墨昭一脚踢到了地上。
“嚎什么嚎,吵死了。”
“拖下去,打死。”
采买婆子爬起来猛磕头。
“二公子饶命,饶命,二公子只要将月小姐请来一问便知奴才有没有私自吞采买的银两了。
卫墨淮冷冷一笑。
他知道唐婉凝爱惨了他,将孩子打掉,绝无可能。
故而说出的话更是冰冷:“唐婉凝,你真是不可理喻。”
“为了使性子发脾气,什么谎言都能信手拈来。”
唐婉凝翻了一个身,用屁股对着他们。
“爱信不信!”
卫墨淮彻底黑了脸,浓眉皱得都可以夹死一只苍蝇。
“唐婉凝,月儿已经道歉了,不要再小肚鸡肠。”
“母亲,昭儿,盈儿都在等着用膳。”
唐婉凝又是冷笑一声,并未睁开眼。
“没我你们就吃不了饭了?”
“那就全部饿死吧!”
卫墨淮忽觉心口怒火中烧,堵着一口气。
“不可理喻!”
唐婉凝冷声打断:“采荷,赶出去,烦死了!”
她困得很,一点儿也不想继续听到卫墨淮的声音。
采荷从未见过自家小姐这般对待卫大人。
以前卫大人只是轻轻蹙一蹙眉,小姐就紧张得不得了。
难道,小姐真的不在意卫大人了?
“真正不可理喻!”
“月儿,我们同去母亲房中用膳。”
老夫人饿到这个时辰,他总要去哄一哄。
卫墨淮还是很孝顺的。
白柔月轻轻点了点头:“墨淮哥哥,今晨我为老夫人把脉,脉象虚弱无力,近日也总是失眠多梦,需多服用灵芝,可让下厨之人烧一道灵芝鸡汤。”
“好,月儿有心了。”
“盈姐儿说最近肤色甚差,可实用燕窝炖枣。”
“嗯。”
声音渐行渐远,房门也被采荷关上。
“小姐。”
采荷很是担忧,毕竟以往卫大人与白柔月这般亲昵,小姐会生好久的气。
唐婉凝睁开了眼,转过身,眸中闪过一丝冷意。
曾经白柔月的父亲与卫墨淮的父亲都是太医院的人。
两人是故交好友,故而卫墨淮与白柔月也算是青梅竹马。
可卫墨淮的父亲死得早,卫家在卫太医死后,家道中落。
卫墨淮不喜无心医术,倒是喜欢舞文弄墨。
唐婉凝在嫁过来之后,为了卫墨淮的仕途,求了父亲母亲,哥哥,外祖,才让他当上了正五品的工部郎中。
曾记得生完孩子之后,她又为他的仕途奔波,让他坐上了工部尚书的位置。
白柔月的父亲白太医因没有护住贵妃娘娘腹中胎儿,被降了罪,罢了官职
为了此事,卫墨淮曾来找过她帮忙。
可唐婉凝拒绝了。
那本就是白太医的过失,她不可能去求自家人顶着龙颜盛怒掉脑袋的危险帮助自己的情敌。
为此事,卫墨淮更是厌恶唐婉凝,觉得她是见死不救。
后来,白太医郁郁而终,白府茶凉人散,只剩身子不太好的白柔月。
卫墨淮便毅然决然将她接到了卫府。
白柔月的母亲在生下白柔月之后,就撒手人寰了,她是个早产的。
所以身子不好,自小,白柔月就学习了些医术。
在外,她素有菩萨女医的称号。
唐婉凝嫁入时,卫府就已经是个空壳子,这些年都是靠着她的嫁妆。
二哥知晓卫府之事,每月也会送银子来。
唐婉凝冷冷一笑,看向担忧的采荷。
“采荷,去买两个会手脚功夫的婆子来,然后清点嫁妆与二哥每月送来的银两,列出清单。”
“盘点出来的东西,全部锁入小库房,钥匙交于我。”
采荷一愣。
虽然不知小姐何意,不过她还是立马点头,出了房门。
唐婉凝弯起唇角。
灵芝鸡汤?
燕窝炖枣?
呵,喝白开水,吃烂菜叶去吧!
唐婉凝从小瓶子里拿出一颗元气丹。
这瓶元气丹用了大量名贵的药材而成,本来是要给姜氏的。
如今她自己当糖丸吃,希望快点儿将亏空的身体补回来。
吃了元气丹之后,唐婉凝闭上眼沉沉睡去。
第二日天蒙蒙亮时,采荷蹑手蹑脚进入唐婉凝房内。
她站在唐婉凝的床前很是纠结。
以前的小姐,不管是否病着,身体如何虚弱,即使和卫大人闹了别扭,第二日都是要早起去厨房吩咐早食的。
然后给卫大人亲自送去早食。
再去老夫人那儿请安,风雨无阻。
采荷觉得昨日小姐所作所为都是在和卫大人置气。
可小姐昨日才落了胎,这般早将她唤起,采荷于心不忍。
不唤醒,怕小姐起晚了,又会责备她,老夫人那儿也会动气。
就在采荷犹豫不决时,唐婉凝睁开了睡意惺忪的眼。
“采荷,干嘛呢?”
“天都还未亮,再去睡一会儿吧。”
唐婉凝翻了一个身。
“你小姐以后都要睡到自然醒。”
“我说了,我要做回我自己。”
“下去吧。”
采荷一愣,而后在心中狂喜。
小姐是真的想明白了!
她家小姐可是骠骑大将军的嫡女,唐家大爷二爷捧在掌心里边的人。
可在卫府,为了卫大人,忍气吞声,把自己折磨成了不像自己的样子。
采荷是真心心疼小姐。
如今小姐能够想明白,她真心的为小姐高兴。
采荷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唐婉凝这一觉睡得极其舒服。
许是吃了元气丹的原因,身体也恢复得极快,面色也红润了。
采荷用温水替唐婉凝梳洗,并未她换上了干净柔软的中衣。
“小姐,燕窝炖珍枣,玲珑玉蒸糕,芙蓉露蛋,都是补元气的。”
“温的,您快些吃吧。”
唐婉凝满意的点点头,坐在软椅上小口小口享受着元气满满的早膳。
想起以前,比鸡还早起,为一家子狼心狗肺的人忙上忙下,给那老太婆请安,看着那老太婆与白柔月用早膳,遭冷眼,再回来自己实用早膳。
以前的她,到底是有多想不开?
她一边吃着,一边问道:“采荷,嫁妆清点得如何了?”
采荷恭敬地将一把钥匙交于唐婉凝。
“小姐,已全部清点完成,并锁入小库房,这是小库房钥匙。”
“这是清单与账本。”
唐婉凝点了点头:“好。”
她拿起清单与账本看了看,肉疼!
这些年竟花了这么多银子在这些狼心狗肺之人的身上。
“买的婆子呢?”
采荷招了招手,站在房门外的两个婆子立马走了进来。
老夫人冷笑一声,这几日面上的皱纹似乎都更多了些。
“只要折了唐婉凝这条臂膀,看她听不听话。”
马嬷嬷虽然附在老夫人耳边说,可声音不低,边上的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所有人面上都露出了笑。
此时,外边响起了脚步声,随后卫墨淮大步踏入厅内。
他身穿一袭青色长衫,眉眼俊美,举手投足间皆是赏心悦目。
白柔月见这般样子的卫墨淮,眸光便再也移不开了。
卫墨淮恭恭敬敬地朝着老夫人行了一礼。
“母亲!”
老夫人不高兴地“嗯”了一声。
“母亲这是怎么了?”
老夫人叹息一声:“吃不下!”
卫盈盈扁了扁嘴:“哥,嫂嫂明着让月姐姐执掌府中馈,可私底下却扣着银两。”
“你看,我们这吃的是什么嘛。”
卫墨昭在卫墨淮进来的那一刻,就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样子,正襟危坐。
“大哥,嫂子干的都不是人干的事啊。”
“瞧瞧这一桌子的猪食,谁吃得下去?”
“我这几日都饿瘦了!”
卫墨淮看着桌上的膳食,一时间瞳孔微凝。
“母亲,凝儿近日怀了身子,身体不适,还请母亲多担待。”
“儿子这就去寻她。”
“儿子告退。”
卫墨淮转身离去。
白柔月立刻站起身,追了出去。
“墨淮哥哥,你等等我。”
_____
唐婉凝躺在院中的贵妃椅上,躺椅上铺了厚厚的狐裘毯子。
暖阳洒落在她白皙的面上,微风吹起她丝丝缕缕秀发,手中拿着一本医书,看得入神。
采荷在一旁煎药,孙婆子与林婆子分别站在院子门口两边守着。
“小姐,喝药了。”
采荷端来药碗,唐婉凝一饮而尽,秀眉蹙起,立刻在小果盘中拿出一颗甜枣放入口中,才缓解了苦涩。
“小姐喝了这些日子的药,精神气都好了。”
采荷面露欢笑。
唐婉凝含着甜枣,含糊不清道:“那是自然,这么多补精气神的药可不是白喝的。”
“采荷,今日阳光甚好,我们去花园走走。”
“好咧。”
采荷拿来丹枫织锦帔为唐婉凝披上,主仆二人出了院子。
_____
卫府后花园
曾经卫墨淮说了一句:满园佳菊郁金黄,寿质清癯独傲霜,吾独钟情于此,无可比拟。
唐婉凝就在后院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菊花,并请来了园丁辛勤照料。
看着面前满园金灿灿的秋菊,唐婉凝心情很是平静。
面前的菊花只是漂亮的菊花而已,不是因为它是卫墨淮喜欢的菊花,只是看着漂亮的事物会让人心情美好。
唐婉凝走在鹅卵石小路上,摘了几株秋菊放于手中,闻着它们的芬芳。
“墨淮哥哥,我疼!”
前方传来娇滴滴带着委屈的声音。
唐婉凝秀眉一挑,往前走了几步。
只见前方唐婉凝正坐在鹅卵石小路上,一只手捂着脚踝,微微抬着头,眼中闪着泪花,含情脉脉而又带着些许委屈地望着卫墨淮。
卫墨淮连忙蹲下身,仔细检查着她的脚踝,眉头蹙起。
“许是扭到了。”
他微微动了动白柔月的脚。
“这样疼吗?”
白柔月点了点头:“疼!”
她眼中的泪水欲落不落,显得楚楚可怜而又透露着几分坚强。
白柔月知晓卫墨淮最喜欢坚韧的女子,可若是柔弱中带着些许的坚韧,无论哪个男子都会沦陷。
“墨淮哥哥,对不起,都怪月儿太不小心了。”
“可墨淮哥哥走得这般急,月儿是怕墨淮哥哥与唐姐姐再起争执。”
“虽然唐姐姐不是真心将府中中馈教于月儿。”
“但终究是月儿没有能力,让老夫人,盈姐儿,昭哥儿跟着受苦了。”
卫墨淮叹息一声,伸手揉了揉白柔月的墨发。
“你啊,还是像小时那般善良。”
“人善被人欺,这性子还需改一改。”
“至于唐婉凝,她怀了我的孩子,多少有点儿气性,你不要与她计较。”
白头月乖巧地点了点头:“唐姐姐也是太爱墨淮哥哥,所以才会做这些事,月儿不会怪唐姐姐的。”
“墨淮哥哥,月儿怕是走不了了。”
她伸出手,轻轻捏住卫墨淮的袖子,说得小心翼翼。
“墨淮哥哥能不能抱月儿回去?”
卫墨淮沉吟一会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白柔月的手已经揽住卫墨淮的脖子,低着头,唇角勾起一丝一闪而过的笑。
站在不远处的采荷气的拽紧了手中帕子。
“不要脸,狐狸精!”
“我定要上前去理论理论。”
采荷欲要上前,却被唐婉凝制止。
“理论什么?”
“他们不是挺般配的吗?”
“一个渣,一个贱,锁死吧,别祸害别人了。”
上一世这样的事情层出不穷。
每一次唐婉凝都带着采荷上前与白柔月理论,可每一次白柔月都委委屈屈地躲在卫墨淮怀中无声地哭,显得唐婉凝又粗鄙又不讲道理。
每一次都让卫墨淮更加厌恶她。
这一世就让这一对烂人锁死吧。
唐婉凝欲要带着采荷从另一条小路而去,忽地,背后传来一声冷哼。
“嫂嫂不是病了吗?”
“怎还有闲情逸致来后园赏菊?”
“可见嫂嫂的病已大好。”
卫墨昭带着孙丰朝唐婉凝走来。
此时的卫墨淮才发现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的唐婉凝。
他身体微微僵硬一瞬,想要将白柔月放下,可白柔月搂着他的脖子,将脸靠在他胸膛,轻轻蹙眉,“嘶”了一声。
“墨淮哥哥,我疼!”
唐婉凝上前几步,对卫墨淮笑。
“墨淮哥哥,你的月儿妹妹疼,快些抱她去看大夫吧。”
“若是耽搁了,可是会出人命的。”
卫墨淮嘴角浮起一丝冷笑,果然,这个女人是在和他玩欲擒故纵。
看他抱着白柔月,说出的话都这般酸。
“唐婉凝,月儿只是扭到了脚。”
“你何必说得这般阴阳怪气?”
唐婉凝又是一声轻笑:“哦,只是扭到了脚啊。”
“看你这般着急,月儿妹妹又一副快死的样子,我以为是摔到脑子,会死人呢。”
大雪,暗夜,卫家。
“娘,您死了,爹爹就能娶白姨了。”
“到时,白姨就可当儿子的娘亲了。”
“这药还是儿子花了大价钱买的,毒性烈,症状轻,不疼的。”
满头银丝的唐婉凝耳边不断传来诛心之语。
她虚弱的睁开眼,缓缓看向病榻前捧着毒药碗的少年,眸中有震惊,愤怒,伤心,不解,种种情绪交织。
她已病入膏肓,卧榻几日,无人问津,却未死。
许是觉得自己死的太慢,她的亲儿子卫青林亲自端来了这碗毒药,一勺一勺喂着毫无力气反抗的她喝下。
一滴泪水无声从她眼角滑落。
卫青林抬手轻轻为唐婉凝擦去落下的泪珠。
“母亲,您有什么好哭的?”
“这些年,您一人霸占着父亲,误了父亲与白姨半生。”
“若不是您,他们早就已幸福美满在一起。”
唐婉凝虚弱而又愤怒地瞪着自己疼爱了十年的孩子。
“卫青林,我,我那都是为了......”
少年冷冷一笑:“是为了孩儿好嘛。”
“可您根本就不知道孩儿想要的是什么.”
“不像白姨,她对孩儿很好,知晓孩儿需要什么.”
“她会鼓励孩儿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
“而你,总是说孩儿太小,这也不让做,那也不让做,处处管束样样规训,白姨心疼孩儿胜过您百倍。”
“就连孩儿喜欢的女子,您都不许孩儿求娶,她纵是教坊司艺妓又如何,白姨说了,这世上,真爱才是无价的东西。”
卫青林一边说着,一边将药碗里黑漆漆的毒药一口一口喂唐婉凝喝下。
“母亲,您就早点儿去死吧,不要挣扎了。”
“您死了,儿子,父亲,白姨,我们一家人就都可好过了。”
唐婉凝抖动着唇,所有的悲伤化成了愤怒。
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想要一巴掌拍到卫青林面上。
可奈何,病入肺腑,毒入血液,这一巴掌还是打偏了。
药碗被打落在地,发出“啪”的一声响。
同时,房门也被打开,一道颀长的身影随着寒冷的风一齐灌入房中。
“唐婉凝,别不知好歹。”
“知你病了多日不肯用药,青儿特地亲手为你熬煮汤药送来,你却还在不知好歹的使性子。”
“怎么?如今你还想用这种方法来博取我们的同情?”
“痴心妄想!”
“既然你不喝这药,青儿,那就别喂了,由她去吧。”
清冷的声音比外边的寒风还要冷裂,心再一次被凌迟的四分五裂。
刚刚用了全部力气的唐婉凝缓缓看向站在榻前居高临下望着他的卫墨淮。
他今日穿着一身墨绿色的青衣,带着白柔月送给他的玉冠,眉眼修长,温润如玉,看着唐婉凝的眸中满是厌恶之色。
当初只是一眼,唐婉凝就疯狂爱上了这个男人。
可婚后多年,卫墨淮始终与她相敬如宾。
为了得到卫墨淮的爱,她尽心尽力孝敬婆母,照顾小姑子,为小叔子与卫墨淮铺路,劳心劳力操持府中一切。
可卫墨淮却始终不看她一眼,最后还将死了双亲的白月光白柔月接入府中。
从未与卫墨淮争吵过的唐婉凝因此与她大吵一架。
那一日,她哭了。
她是真的不甘心!
于是,她给卫墨淮下了药。
由此,她怀上了孩子。
可她在大着肚子期间,依然劳心劳力操持卫府一切。
卫墨淮却从未看过她一眼,对她的厌恶越发的盛。
如今,她已是将死之人,却也看不到卫墨淮眼中一丝的怜悯。
气若游丝的她盯着卫墨淮冰冷的眼,用全力抬起手,抓住卫墨淮的袖边。
“阿淮,汤药有毒,青......”
话音未落,卫墨淮一把甩开了唐婉凝瘦柴如骨的手。
他眼中的冰冷犹如一把利剑。
“唐婉凝,你已病卧在榻,却依然不知悔改,在柔月的汤药中下毒。”
“现如今,还诬陷你的亲骨肉,给他泼上弑亲的罪?”
唐婉凝垂落的手再无一丝力气,嘴角浮起自嘲的笑。
“卫墨淮,你,从,从未相信过我。”
这就是唐婉凝爱了一辈子的男人。
此刻,她觉得自己活成了一个笑话。
“唐婉凝,你还笑?”卫府老夫人一步蹿进屋内。
“都病成这样了,还要陷害柔月,你个毒妇!”
“你这样的毒妇,就算死,也不配入我卫家祖坟!”
卫府老夫人姜氏垂着胸膛,痛心疾首,眼睛像是猝了毒,恨不得将病榻上的唐婉凝给生吞活剥。
“你不尊婆母,还害我昭儿不好学业,连个童生都未考上。”
“让你为盈儿找个好夫君,却只是小小一武将。”
“你就是见不得我们卫府好!”
“我们卫府是造了什么孽啊,被你这样的贱人给缠上了。”
“要死就快点死!”
“娘,别说了。”
卫墨淮皱眉打断,老夫人扶着胸口狠狠甩了手,“我卫家门楣清正怎能一再容忍作恶之人,再说她害你半辈子不痛快......”
卫墨淮连忙扶住姜氏。
“大夫说了,您不可动气。”
卫青林也上前扶住姜氏的另外一条胳膊。
“祖母,您消消气。”
“娘亲一定知道错了。”
唐婉凝死死咬着唇,心脏剧烈的跳动着,无比疼痛。
当初姜氏病榻两月,是她挺着大肚子亲力亲为,衣不解带照顾了两月。
小叔子卫墨昭生性顽劣,小小年纪便好赌,气跑了无数夫子,是她一遍又一遍教育,并请了一个又一个夫子。
小姑子卫盈盈生性跋扈,好吃懒做,更是与外男私会,坏了名声,唐婉凝几经周折,赔了不少自己的嫁妆,为她寻了一个有武将官职的夫君。
平日里,她呕心沥血所为他们做的事,原来在他们眼中,竟是如此的不堪。
即使毒药入了肺腑也不及此刻的心伤!
姜氏抓住卫墨淮的袖子。
“阿淮,你答应母亲,柔月这次无辜被毒害,等病好,你就娶柔月过门。”
“阿淮啊,柔月等了你那么久,是个好姑娘,你可不能负了人家啊。”
“全了她一生空守的痴情,可好?”
卫青林也急忙道:“父亲,您就答应祖母吧。”
“白姨对孩儿视若己出,孩儿也想好好回报白姨。”
唐婉凝死死的盯着卫墨淮,而此刻卫墨淮的目光也看向了她。
“好,母亲,孩儿答应您,娶柔月。”
卫墨淮薄唇轻启。
“唐婉凝,你以后便好生在这院中静养,不可踏出院门一步。”
“你若还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你我今后也不必再见。”
房门被关上时,唐婉凝望着窗外的大雪,嘴角涌出一大片黑血,眼中血泪滴落,无力的垂下冰冷的手。
“小姐,安胎药可以喝了。”
唐婉凝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头胀痛,小腹也隐隐作痛。
“小姐,奴婢扶您起来。”
唐婉凝睁开眼,面前一张清丽的容颜映入眼帘。
是采荷!
唐婉凝目露震惊!
采荷不是死了吗?
她嫁入卫府不久,姜氏找了借口将她支出府中,污蔑采荷偷盗府中银钱,将她毒打一顿,卖给了人牙子。
等唐婉凝知晓此事,在青楼找到采荷时,她赤身裸体,面色乌青,嘴角还有血迹,被一张破旧的草席包裹着,扔到了乱葬岗。
那可是她五岁时就被带在身边的小丫头啊。
她们一起长大,情同姐妹。
唐婉凝痛心疾首,大病了一场。
她欲要为采荷找回公道,可姜氏言,不过是个奴才罢了。
卫墨淮看她伤心,难得安抚了几句。
她将人牙子与青楼害死采荷之人送入刑部,放过了姜氏。
至此,她身边再无一个知冷知热的知心人。
采荷的死也成了她一大心结。
此刻,再一次见到采荷,唐婉凝眼眶瞬间红了。
采荷急声道:“小姐,您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您放心,大夫说了,您腹中小公子无碍。”
“只要卧榻两月,不要下地,按时喝安胎药,无大碍的。”
采荷小心翼翼的将红着眼眶的唐婉凝扶了起来,拿过柔软的帛枕让她舒适的靠着,转身想要去端药碗。
唐婉凝却拉住了她的手。
“采荷,现在是何年份?”
“小姐,现在是德禧八年。”
唐婉凝的手微微颤抖,口中喃喃:“德禧八年!”
她重生了!现在是她嫁来卫府的第三年!
几月前,卫墨淮将白柔月接到府中。
她醋意大发,与卫墨淮几次发生口角,最终剑走偏锋,对卫墨淮下了药,圆了房。
此后,卫墨淮更是对她厌恶到了极点。
可她还是一夜有孕了.
得知怀孕时,唐婉凝高兴的热泪盈眶。
她原以为腹中的孩子是她与卫墨淮爱的结晶,有了这个孩子,她在他心中,会有不一样的位置。
可这一胎极其不稳,她鲜少出门,除了去给姜氏请早安,给卫墨淮准备药膳食,泡脚药汤,其余时间都是卧于榻上。
而且吃什么吐什么,她日日给自己施针,手上密密麻麻都是针眼,很是艰辛。
她那时总是想着,把孩子生下来就都会好起来的。
可谁知白柔月竟趁着她去给姜氏请安,经过池塘时,用脚绊了她。
她摔进小池塘,磕破了头,胎像更是不稳。
上一世这个时候,采荷也是这般唤醒她,端来安胎药给她服下。
她在床榻上躺了两个月才下了地。
“小姐,奴婢再去请大夫过来看看。”
采荷见唐婉凝整个人都不对,便转身想要再去请大夫。
唐婉凝却轻轻唤住了采荷。
“采荷,不必了,我现在好的很。”
她重生了,还没有生下腹中孽障,一切都还来得及。
采荷点了点头,可面上依然担忧。
“小姐,就是两月不下地,很快就会过去的。”
“趁着这两月,小姐便好好休息休息,可以做点儿小姐自己喜欢的事情。”
采荷眼中全是心疼。
“只是可惜了,一个月后便是老爷大寿,小姐需要卧榻,怕是去不了了。”
唐婉凝瞳孔一缩。
上一世,为了保住腹中孽障,父亲大寿她并未前去,只是派人送去了贺礼。
她父亲唐振国是昭国正一品骠骑大将军。
母亲林知意是太师嫡女,曾是昭国第一才女。
大哥唐润书是正三品刑部尚书。
二哥唐菏泽喜经商,是陛下钦点的皇商。
她是骠骑大将军府的掌上明珠,身份贵不可言,自小跟着父亲母亲在边疆长大。
她看过秀美山河,崇山峻岭。
看过千军万马,烽火连天。
看过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她喜医术,更是神医的关门弟子。
曾经的她是有一腔抱负的。
可遇到卫墨淮之后,犯了恋爱脑,将自己囚禁在一方天地,忘却所有,委曲求全。
父亲大寿第二日,便奉旨前往边疆。
一年后,父亲战死,母亲殉情。
如今想起,心便隐隐刺痛。
“小姐,没有关系的,等您下了床,我们再去看老爷。”
“有关系!”
唐婉凝拽紧了拳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悔意与愤怒强压了下去。
“若是不去,便是一生的遗憾。”
唐婉凝看向采荷手中端着的安胎药,眸光更是冷了三分。
“采荷,将安胎药换成落子汤。”
她不会让这个孽障有出场的机会。
那一句一句剜心的话语,那一口一口毒药,此刻想起,还是锥心的痛。
当初她九死一生生下卫青林,几乎大出血而死。
还是他的师父赶到,救下了奄奄一息的她。
她睁开眼,还未看上两眼,孩子就被抱到了姜氏的怀中。
姜氏要将卫青林抱去抚养。
唐婉凝虚弱的据理力争,可卫墨淮从来都向着他母亲。
那时的她想,或许将这个孩子放在姜氏那儿抚养,能够缓和她与卫墨淮和婆母之间的关系。
便忍痛割爱,咬着牙同意了。
可没有想到,卫青林竟被养的如此歪。
如今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活一世,她要为了自己而活。
暖不了的心,就不暖了!
养不熟的儿子,就不生了!
采荷不可思议的望着自家小姐。
“啊?”
采荷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毕竟小姐有多么重视欢喜这个孩子,采荷都看在眼中.。
“小姐,我去唤大夫。”
小姐肯定摔糊涂了。
“采荷,你家小姐自己就是大夫。”
她可是神医的徒弟,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
这些年在卫府,劳心劳力,身体亏空的厉害,小产之后,定要好好补回来。
采荷立在原地,眼中流动着泪花。
“小姐,您真的要打掉腹中小公子?”
唐婉凝望着洁白的帷幔,眼眸是从未有过的清明。
“是,我要与卫墨淮和离。”
“悟已往之不谏,只来者之可追,爱人必先爱己。”
“我要将丢失的自己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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