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地失眠了。
整个晚上,死去的记忆又袭击了他。
“岁岁,来妈妈这儿!”
“岁岁,这是你舅舅。”
“岁岁,你怎么了?”
“你看你都干了些什么?”
“你太令我失望了。”
“他是个怪物,快把他抓走。”
“我要诅咒你,身体腐朽,噩梦不断,霉运缠身。”
“你罪无可恕。”
“你不配得到原谅!”
……不!
周岁从梦中大汗淋漓地醒来,按住剧烈跳动的心脏。
他只模糊地看到几个身影在眼前飘过,却看不清面貌,更不了解事情的始末。
只觉得脑袋针扎般的疼,他越努力回想,头疼得越厉害。
画面中最后满面的猩红和海报上的红色意外地重合在一起,仿佛有种莫名的联系。
他用力拍了拍钝痛的脑袋,洗了把冷水,脑子仿佛清醒了不少。
对,去找散发海报的人,他肯定知道内情。
他打车去了市中心,站在发现海报的地方,闭眼回想海报散落的方向。
一通头脑风暴后,敲定了市内最高大楼——海市大厦。
坐电梯到顶楼,再往上走一层就是天台。
他用力推了推,大门纹丝不动,好像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他用力地踹了几下,发出哐当的巨响,门竟然被踹开了。
奇怪,他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力气?
容不得他多想,因为一阵嘶哑的笑声在他耳边响起。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一个人面对着他站在天台边缘,头发花白,面容沧桑,身形单薄,衣衫褴褛。
“你是谁?
你认识我?
为什么知道我会来?”
周岁朝前走着,一连问了3个问题。
问题问完,刚好和男人面对面。
男人定定地注视着他良久,叹了一口气,似是遗憾,似是释然。
“忘了也好,不像我,时时刻刻在无尽的炼狱中煎熬着。”
周岁瞳孔一缩,用力抓住男人的衣领,表情有一瞬间的狰狞。
“你知道些什么?
快告诉我!”
男人苦笑着,羡慕地看着周岁。
<“遗忘是我们这些人求而不得的恩赐,只有你得到了,你却不珍惜,那我们这些人的煎熬算什么?”
说到最后,他竟然咆哮出声,像只被激怒的野兽。
“你说你可以带领我们打穿炼狱,我们信任你,跟随你来到彼岸,可是你却在最后一刻消失不见。
你不知道我们在炼狱里挣扎,仍然想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