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码时，他看见自己的大拇指在微微颤抖，迟迟不肯落下。
黑暗中，他紧绷的肩膀松懈下来。
这一刻他意识到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想林多玉被抓到。
至少在确认林多玉是否涉案前，不能。
下决定后，程扬删掉这条短信。
然后他在凌晨四点走出了家门，背着一只黑色书包，戴着一顶深色鸭舌帽。
不能这么快被警察发现，所以不能开自己的车，也不能乘坐飞机和火车。
那么只剩下客车这个选择。
客车不用实名制购票，即使查到他从客车站离开，短时间内应该也不会查到他的去向。
小区只有一个大门，程扬小心翼翼地贴着墙走出去，今晚值夜的保安不是王春生，值守的保安正歪着脑袋打瞌睡。
凌晨四点的路上几乎看不到车，程扬也不准备坐车，他低着头快步地往前走。
出发前他看过客车站的距离，步行需要四十二分钟。
一路上他没有停下来休息过，走到客车站门口时已满头大汗。
客车站七点才开始营业，大门口外的台阶上和花坛处已经有三三两两的人窝在那等候。
程扬在门口寻了个没人的角落，把书包放在屁股底下垫着坐到地上。
还需要等两个小时左右。
他缩成一团靠在墙上，帽檐底下的双眼警惕地看着四周。
凌晨五点的天色还是很暗，但已经开始有微微的白透露出来。
到六点时，黑色开始逐渐消失，太阳一点点从遥远的天际慢慢爬上来，照亮了原本有些暗淡的鱼肚白。
程扬太久太久没见过日出了，上一次还是三年前，他带着林多玉去到郊外的山顶上看的。
那天的日出很美，他在灿烂的日辉下和林多玉表白。
现在却不是回忆过去的好时机。
客车站的几扇大门被同时打开，等候多时的旅客一窝蜂的往里涌。
程扬背上书包混进人群里。
简单安检过后，他走进里大厅里，几个购票窗口都排了不少人，工作人员已经开始上岗工作，手脚麻利地收钱出票。
十分钟后，程扬顺利坐上目的地是云江市的客车。
他选了个左边靠窗的空位坐下，车厢里的人渐渐增多，变得吵吵嚷嚷。
车子坐满乘客出发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这是程扬第一次坐客车，没有新奇，没有觉得车厢里漂浮的异味难闻，他只是靠在车窗上发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