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个瓷碗,瞬时四分五裂,碎片和着鱼肉到处飞溅。
啧啧,力气真大啊,哪像快不行了的样子。
二夫人王秀英的轿撵急匆匆走了。
周管家一早跟我说过,今天,二夫人要亲自来码头接娘家亲眷。
这就不接了?
这王秀英还真是,跟以前一样易怒。
20.阿陶最近总是行踪不定,我心想定有要紧的事。
虽然不曾言说,但我知道我们有着同一个目标,且异常默契。
我猜,道士八成是阿陶送到老夫人身边的。
我的目的达到,便不用再给侯府供鱼了,向李全福辞了工,便回家收拾鱼缸里剩下的那些鱼。
这些鱼加了料,不可随意放生或者丢弃。
我做得很隐蔽,每次只加一点点,但还是小心为上,以免害了别人。
鱼剁碎了分散掩埋即可。
正思索着鱼料该怎么处理,却发现了不对劲。
鱼料被换了。
总不可能是夫人或小宝,我等到半夜,才等到阿陶。
“你什么时候将鱼料换了?”
他看起来很疲惫,揉揉眉心道:“我来的第二天。”
胸腔猛地一跳,竟那么早。
那王秀英岂不是没吃几天我送的鱼……王秀英今日回去就能查到自己中了慢性毒,那毒正是老夫人李氏曾给夫人用过的。
若王秀英没中毒,岂不是要功亏一溃。
我腿一软,跌坐在地上,思绪像是被剪碎,在脑中纷乱,再也连不起来。
阿陶叹叹气,蹲下来注视我。
“我只是不想脏了你的手。”
脏?
我气笑了。
“我心都是脏的,还怕手脏?”
他被我的话一噎。
这些年用在夫人身上的脏手段还少吗?
我既然将脏水如数泼回去,就不怕脏了自己。
“你以为那王秀英是无辜的?
她可没少给老夫人递刀子,那些刀子,最后全都捅在了夫人身上!”
我越说越急,眼泪一串串掉下来。
“你知不知道夫人这些年过得有多艰难!
她已经活不下去了啊!”
“你不心疼你母亲,也别来拦着我!”
“他们要害死夫人,那他们就得死!”
我本来马上就要成功了,他们本来马上就要为自己的罪孽付出代价了。
我好像从来没有哭得这么放肆过。
爹娘死的时候我没空哭。
夫人快死的时候我也只是将泪往心里流。
现在,我的图谋,我的保护壳,都被打碎了。
一时迷茫又委屈,索性敞开了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