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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帮人用匕首在不伤及要害的地方捅了他很多刀,匕首刺穿身体,从身后溢出鲜红的血液,形成一个又一个血窟窿。
我在一旁拼命挣扎,却被人控制住了手脚动弹不得。
“不要,不要,你们放开他。”
我亲眼看着十根手指被匪徒一根根砍下。
斧头一下又一下砸在人体上的声音在我脑中挥之不去。
他的一只小腿腿骨被硬生生捶断,骨头断裂让他终于忍不住叫出了声。
我才注意到,他为了不发出声音牙齿死死咬住下唇咬出的血印。
我知道,他是为了不让我太害怕。
我亲眼看着他的一颗肾脏被他们活体取出放进了箱子。
血流了一地,染红了废料厂的泥土…在他奄奄一息的时候,我看见他用口型向我说“活下去!”
活下去?
可是没有江楚淮我怎么活下去?
我不断挣扎,却被那些恶魔控制着近不了他的身。
江楚淮晕倒了,又被他们用水泼醒。
……后来我记不清过了多久,我哥他们赶到,当场击毙了一个反抗的匪徒,另外三个被判了死刑。
他们又顺藤摸瓜找到了贩卖器官的老巢。
那样的折磨,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只记得他们在他身上捅了三刀,留下六个血洞。
身上大大小小68处淤青两只手掌被五根锈掉的钉子钉透,留下再也长不好的五个大洞。
左边腰后那里摸着空空的,稍微有些凹陷。
江楚淮的遗体是我向队里申请了好久才被同意去修复的。
我记得他的样子,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我换上工作服,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眼泪,不让它在江楚淮面前流下来。
我在这个手术台上修复了很多具遗体,记得在学校看见尸体还会害怕,可是毕了业就从没有怕过,也没流过一滴眼泪。
可是,看着江楚淮身上的伤,残破到不知道从哪里开始着手的身躯,和无论怎么暖都暖不热的手。
我质问自己,为什么要去那个地方?
为什么一直对犯罪团伙紧追不放?
为什么要躲开那颗射进我胸膛的子弹?
为什么,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如果,那天我直接死掉,如果江楚淮不是因为救我而暴露,那结果会不会就不一样?
我恨那些匪徒,我恨警察来的太迟,但我更恨我自己。
黑暗之中,我睁开眼,梦醒了。
我想,我该去见江楚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