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主任身后缓缓闭合,他摘掉橡胶手套的左手虎口上,蝎子尾针正抵着手术刀锋利的刃口,“当年你父亲把阿瑛推下楼梯时,就该想到这栋老宅的地下室最适合藏尸。”
我后退时撞翻的标本架轰然倒地,玻璃罐里漂浮的眼球标本滚到墙角。
陈主任的刀尖擦过我耳边扎进冷冻柜,那张伪造的病历单复印件正贴在他白大褂胸口——医嘱栏的墨渍蝎子纹身此刻正对着我狞笑。
“你继父在化疗室偷换我药剂时,就该料到有今天。”
手术刀划开我背包里散落的信封,第八封信的残页雪花般落在母亲苍白的脸上,“可惜他不知道,当年池塘边的菖蒲丛里,阿瑛的发卡上沾着的可不只是池水。”
警笛声穿透地下室的混凝土墙壁时,我故意打翻的乙醚瓶终于开始挥发。
陈主任踉跄着扶住冷冻柜的瞬间,我摸到了母亲旗袍盘扣里藏着的微型录音器——那是父亲送给她的二十周年礼物,此刻正在乙醚雾气里闪着微弱的红光。
“刑事侦查局提醒您,本录音设备已持续运行3972天。”
机械女声从染血的盘扣里传出,母亲惊恐的呼喊混着父亲的咒骂刺破冷库的寒气:“......把309药剂给我!
那个钢琴教师居然敢举报我的医疗器械公司......”手术刀擦过耳垂的瞬间,冷冻柜的金属把手突然发出齿轮转动的咔嗒声。
母亲僵直的手指不知何时勾住了暗格机关,她启开第三颗盘扣里弹出的微型投影仪,在冷库墙面投出2015年9月17日的监控画面。
陈主任的刀锋停滞在离我咽喉两厘米处,投影里父亲戴着金丝眼镜的脸正凑近实验室显微镜。
他左手虎口的蝎子纹身随着动作扭曲,尾针恰好指向显微镜载玻片上的CTX-309样本。
“这批神经抑制剂会让阿瑛的阿尔茨海默症提前二十年发作。”
父亲的声音经过电流处理有些失真,但每个字都像冰锥扎进我的太阳穴,“等她连女儿都认不得的时候,自然会把遗产转到丈夫名下。”
画面突然剧烈晃动,穿着白大褂的继父踉跄着闯入镜头。
他手里攥着的正是那枚祖传怀表,表盖内侧的家族徽章在实验室冷光下泛着青灰色——和三天前我在池塘淤泥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