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显出新的字迹:天圣二十三年九月初九,荧惑守心。
“是当年司天监的观测记录!”沈白猛地站起身来,声音中透着难以掩饰的激动。
“二十年前荧惑犯太微垣,先帝便下令……”然而,话未说完,他的声音便戛然而止。
只见供桌上的判官笔突然滚落,笔尖直直指向陆文渊的眉心。
刹那间,无数记忆碎片如汹涌的潮水般在陆文渊脑海中炸开。
他看见玄门术士们将活人封进青铜棺,浓稠的墨汁从死者的七窍缓缓灌入;看见姐姐在血卷上写下某个名字,可还未看清,便被一个黑影捂住口鼻;最后,他看见沈白倒在一片血泊之中,胸口插着那枚刻有司天监印记的玉带钩。
“当啷——”现实中,顾飞霜已将玉带钩按在了沈白的颈间,目光如电:“解释下为何你会有前朝司天监的辟邪铜钱?”
此时,骤雨如注,仿佛要将世间的一切罪恶都冲刷干净。
激烈的对峙被这磅礴的雨声淹没。
陆文渊在混乱中突然夺过判官笔,毫不犹豫地在掌心溃烂处狠狠一戳。
鲜血飞溅而出,溅在判官像上的刹那,供桌上的生死簿无风自动,书页“哗啦啦”地翻动着,最终停在空白处,上面竟浮现出沈白的生辰八字——而那生辰的截止时间,竟停留在今日子时。
五更梆子的声音在风雨中隐隐传来。
陆文渊在那泛黄的纸页上,看到了一件更骇人的事:自己的名字正在缓缓消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慢慢抹去。
而此时,他又惊觉,判官笔的狼毫间竟缠着一缕青丝,那熟悉的触感,分明就是姐姐及笄时他亲手剪下的。
“快走!”沈白突然打翻长明灯,黑暗瞬间笼罩了破庙。
庙门外不知何时已立满了纸人,在风雨中影影绰绰。
为首的那个纸人,正用姐姐那熟悉却又透着诡异的声音哼着童谣。
陆文渊转身欲逃,却发现判官笔的笔杆上浮现出新的血字——每救一人,便忘一事。
鸡鸣破晓的瞬间,那清脆的鸡鸣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陆文渊的脑海中却突然一阵空白,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竟记不起母亲临终时的面容了。
第四章·画皮迷局秦淮河悠悠,那如脂般的河水轻轻濡湿了陆文渊的衣摆。
此刻,他的思绪仿佛被这潺潺流水卷入了无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