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高三住校去,我们高中为家远的同学提供了宿舍,不过一个月要交500块的住宿费。
我没钱,家教挣的钱刚够学费书本费和伙食费。
他和李慧俩人便从自己的生活费里每月扣出一点,肖路300,李慧200,给我交了住宿费。
我写下欠条,等我上大学后打工每个月还他们钱。
妈妈高三最后一次见我,是带着安辰的爸爸。
他说:“沈秋,只要你配合配型,我就资助你5000块钱。
如果配型成功你同意捐肾,我可以一直资助你所有学费生活费直到你上完大学。”
原来,妈妈一直都很清楚,我现在连上高中的钱都没有。
那天,肖路又一次打了人,一拳打在安辰爸爸的脸上,打落了他的金丝眼镜。
肖路拽着我妈妈的领子,声嘶力竭的吼道:“你知道秋秋在最好的市一中成绩一直排名前十吗?
你知道今年秋秋高三吗?
你知道这是秋秋唯一能够翻身改名大的机会吗?”
他又踹了安辰爸爸一脚:“谁稀罕你的臭钱,秋秋未来上学的钱我来出,你们有多远滚多远!”
为了防止他们的打扰,我还是去医院配了型。
配型不成功。
他们给了我5000块钱。
临走前妈妈说,安辰那还需要人一直照顾,她可能抽不出太多时间来看我,叫我好好学习,以后有机会她会来看我。
然后便再也没来过。
我将钱还给肖路和李慧时,却被他们拒绝了。
李慧说还有半年就要高考了,让我停了家教的兼职,用这些钱专心高考。
我想,他们是我这黑暗人生中唯二的两盏明灯了。
高三那年寒假,我成为了肖路的女朋友。
或许是我急需证明我还是有人爱的,或许是他挡在我身前揍安辰爸爸时那不太宽厚的肩膀给了我少有的安全感。
他总是能带给我很多乐趣,让我没时间emo,没时间自怨自艾。
对于高三没钱没闲的我们,谈恋爱的方式就是晚自习前,肖路、我和李慧一起压操场的身影,是周末在免费的图书馆写作业的聚精会神。
这就是我的青春,单调,苦涩,又偶尔能露出些甜丝丝的味道。
高考完后,我怀揣暑假打工挣的钱和李慧去了北京同一所985。
肖路南下深圳打工,进了一家流水线工厂,上12小时休息12小时。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