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置身于一座倾颓的教堂之中。
教堂内弥漫着一股死寂的气息,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了一般。
彩绘玻璃破碎得七零八落,如同一把把锋利的星芒深深地扎进长椅,那些破碎的玻璃在微弱的光线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宛如恶魔的眼睛。
受潮的《圣经》页脚蜷曲如枯蝶,零落地散落在地上,每一页都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曾经的辉煌与如今的衰败,仿佛在向世人展示着时间的无情与残酷。
而那个本该是花艺师的患者女孩,此刻正静静地背对我,擦拭着一座青铜沙漏。
沙漏底座刻着两个古朴而神秘的小篆:时渊。
血红色的流沙在其中缓缓涌动,每一粒沙都仿佛是一个独立的小宇宙,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它们折射出不同时空的奇幻碎片,那些碎片如同梦幻般在眼前闪烁。
其中,有战火纷飞的战场,硝烟弥漫,士兵们奋勇厮杀,鲜血染红了大地;有繁华如梦的都市,高楼林立,霓虹灯闪烁,人们在其中忙碌而快乐地生活;还有奇异生物横行的神秘世界,那些生物形态各异,有的身形巨大如山,有的小巧玲珑如精灵,它们在神秘的森林和奇幻的河流间穿梭。
“你终于来了。”
她缓缓转身,动作如同慢镜头般优雅而诡异。
脖颈处的条形码在漏下的血沙中泛着冷冽的光芒,那光芒犹如冰刀般刺眼,仿佛能穿透我的灵魂。
我下意识地惊恐后退半步,却在慌乱中不小心撞倒了一旁的青铜烛台。
“哐当”一声巨响,在这寂静的教堂里回荡,如同敲响了命运的警钟。
烛台倒地,火焰顺着褪色的经幡迅速蔓延,如同一条愤怒的火蛇,瞬间窜上穹顶,将她的白大褂染成了晚霞般的血色。
我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到近乎窒息的不安,记忆图景的构建规则正在以一种疯狂的态势崩塌。
患者职业档案分明写着花艺师,但这件染血的白大褂袖口,分明绣着时渊实验室的徽标:衔尾蛇缠绕的沙漏。
那徽标仿佛有着自己的生命,在火光的映照下,衔尾蛇似乎在缓缓游动,沙漏中的流沙也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仿佛在暗示着一个巨大而危险的秘密。
就在这时,沙漏突然毫无征兆地坠地,发出一声清脆而刺耳的碎裂声,如同玻璃破碎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