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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轿起,百鬼抬,玄门王妃动天下秦煊姜婳全文+番茄

沐昭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姜婳时而蹙眉凝视晋王府方向,时而低头沉思不语。济平则脸色有些难看。姜婳抬手布下一个隔音阵,毫无形象席地而坐,语气透出些许无奈,“师兄,你也看到了,晋王府顶黑云霭霭,死气弥漫。”“我初时走进晋王府时,只觉气息阴重,却没成想这么严重了。”姜婳咂舌道,心虚地看向济平。见济平已然抬手起卦,姜婳挑了挑眉。师兄还是一如既往地能扛事啊。“师妹,是天雷无妄卦,这晋王府恐生变故......”济平清润的声音急促响起,忙不迭将姜婳从放空中叫醒。姜婳猛不丁激灵了一下,双眼迷茫看向济平。迟迟没等到济平的下句话,却见济平手中还在不断摆弄着,脸色却是越来越凝重。“晋王府气运衰竭,最多三个月就要被抄家问斩。”男子嗓音低沉而空灵,眸光沉沉看向姜婳。姜婳这时是完全清醒...

主角:秦煊姜婳   更新:2025-03-26 14: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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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煊姜婳的其他类型小说《喜轿起,百鬼抬,玄门王妃动天下秦煊姜婳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沐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婳时而蹙眉凝视晋王府方向,时而低头沉思不语。济平则脸色有些难看。姜婳抬手布下一个隔音阵,毫无形象席地而坐,语气透出些许无奈,“师兄,你也看到了,晋王府顶黑云霭霭,死气弥漫。”“我初时走进晋王府时,只觉气息阴重,却没成想这么严重了。”姜婳咂舌道,心虚地看向济平。见济平已然抬手起卦,姜婳挑了挑眉。师兄还是一如既往地能扛事啊。“师妹,是天雷无妄卦,这晋王府恐生变故......”济平清润的声音急促响起,忙不迭将姜婳从放空中叫醒。姜婳猛不丁激灵了一下,双眼迷茫看向济平。迟迟没等到济平的下句话,却见济平手中还在不断摆弄着,脸色却是越来越凝重。“晋王府气运衰竭,最多三个月就要被抄家问斩。”男子嗓音低沉而空灵,眸光沉沉看向姜婳。姜婳这时是完全清醒...

《喜轿起,百鬼抬,玄门王妃动天下秦煊姜婳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姜婳时而蹙眉凝视晋王府方向,时而低头沉思不语。
济平则脸色有些难看。
姜婳抬手布下一个隔音阵,毫无形象席地而坐,语气透出些许无奈,“师兄,你也看到了,晋王府顶黑云霭霭,死气弥漫。”
“我初时走进晋王府时,只觉气息阴重,却没成想这么严重了。”姜婳咂舌道,心虚地看向济平。
见济平已然抬手起卦,姜婳挑了挑眉。
师兄还是一如既往地能扛事啊。
“师妹,是天雷无妄卦,这晋王府恐生变故......”济平清润的声音急促响起,忙不迭将姜婳从放空中叫醒。
姜婳猛不丁激灵了一下,双眼迷茫看向济平。
迟迟没等到济平的下句话,却见济平手中还在不断摆弄着,脸色却是越来越凝重。
“晋王府气运衰竭,最多三个月就要被抄家问斩。”男子嗓音低沉而空灵,眸光沉沉看向姜婳。
姜婳这时是完全清醒了。
她可不要出师未捷身先死啊。
姜婳面色凝重,抿了抿唇正要开口,却被扇子重重敲了敲脑袋。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你最好不要说。”
姜婳抬头,就对上了济平恨铁不成钢的神色。
她揉了揉脑袋,本来昳丽的小脸此刻皱成了一团,望着师兄略带怒气的神情,讨好地试探开口道:“那师兄留下来帮帮我吧?”
济平佯装瞪了姜婳一眼,昂了昂头,“师妹既然如此恳求,那师兄就勉为其难答应你了。”
“走吧,一同回府吧!”
姜婳望着济平离去的方向怔愣了许久,终是唇角扬起一抹浅笑。
......
次日清晨,姜婳刚走至正厅外,就听到一尖刻女声传来,“真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这都日上三竿了也不见来......”
妇人说着话,忽然扶住了额头,面色痛苦,“哎呦,我这头好疼啊,肯定是被那煞星克的!”
姜婳正迈步过门槛,好端端的就被人扣了一顶黑锅,一双含笑的冷眸瞥向刚刚还在嚼人舌根的白胖妇人。
安氏只觉后背凉嗖嗖的,不由打了一哆嗦,对上姜婳那双似笑非笑的眼,嘴上仍是硬气得很:“晋王妃好大的谱,新妇才入门就让我们一众长辈好等。”
“这晋王府可不比寻常人家,不懂些规矩可不行,你没有婆母,以后就轮流来我们房里站规矩吧。”
安氏嫌恶地看了眼姜婳,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拍了拍二房葛氏的手,一副得意讨赏模样,“阿芬,我说得对不对?”
姜婳闻声看去,被唤做阿芬的妇人眼底划过一丝无语,尴尬地笑了笑,“姐姐,毕竟是新妇......”
“新妇又怎样,你就是太心善了,就算她是晋王妃又如何,还能越过我们这长辈了去?”安氏无奈地摇了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姜婳都要被逗乐了,大清早的就在这里搭上戏台子唱戏了。
“晋王妃,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姜婳正饶有兴致看着妇人那一副刻薄嘴脸,人中横纹,两腮无肉,倒三角的脸型,胸无点墨,被二房葛氏当枪使还自鸣得意的主儿。
再看那头顶的死气弥漫,这晋王府被抄家,是否也与面前这妇人有关?
安氏看姜婳并无反应,只觉被下了面子,心里一怒,刚端起的茶杯重重摔在桌上,“晋王府,长辈问话,哪有不答的道理?难怪有娘生没娘养!”
话音刚落,安氏面色陡变,忙想慌张地捂住嘴,在场众人皆是一惊。
姬瑶担心地朝姜婳看去,张了张嘴正想开口。
门外中气十足的女声骤然响起,“我撕烂你这张贱嘴!”
众人抬眸看去,只见一身材颀长的女子大步走来,女子一双剑眉微微隆起,白皙的脸庞此刻因愤怒而涨得通红。
一旁的下人急得满头大汗,慌慌张张开口:“主子,这人说是晋王妃的丫鬟,小人实在是拦不住。”
姜婳蓦地抬头,猝不及防就撞上了来人关心的视线。
啊这......
姜婳低头扶额,痛苦地忍住笑意。
安氏本来还沉浸在说错话的慌乱中,眼珠子一转直接借题发挥,“哪来的贱婢!还敢公然冒充晋王妃的丫鬟,来人!压住她,掌嘴!”
一声令下,一旁的丫鬟仆妇就扑上来要动手。
只听女子轻笑一声,侧身闪避间,云淡风轻地送出一记掌风,丫鬟仆妇感觉撞上一面看不见的风墙,只觉身体不受控制,一团乱麻地朝安氏砸去。
“啊——”安氏杀猪般的叫声顿时在大厅上空响彻,气急败坏的叫骂声从人堆里传出,颇有些滑稽。
女子则脸色淡然,仿若无事人走至姜婳身后站定。
姜婳咧着一口大白牙,朝女子讨好一笑:“济平师......姐。”
而济平只微微颔首,就移开了视线。
高冷至极!
那边安氏挪动着肥胖的身躯好不容易从人堆里爬出来,见竟无人上来搀扶起她,安氏气急败坏指着姜婳嚎出声:“夭......夭寿啊!你......你们以下犯上!毫无规矩!”
济平淡淡扫了安氏一眼,安氏吓得缩了缩身子
但目光触及角落里的姬瑶,她顿时像是有了底气般:“死丫头,没看到大伯娘摔倒了吗,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平时的规矩看来是白教给你了。”
姬瑶脸色白了白,犹如受惊的小鹿般,只是将头埋得更低。
姜婳看着姬瑶被欺负却不敢回怼的模样,眸光闪烁,心下对姬瑶在府里的地位有了了解。
思及对方昨日帮自己解围,姜婳清了清嗓子,幽幽开口:“我观大伯娘印堂发黑,这几日财物怕是有损,可得多留意着点儿,莫让小人钻了空子。”
安氏脸色陡然煞白,瞳孔震动,白胖的手将绸制的衣服绞成一团。
一直在旁存在感极低的葛氏不着痕迹抬头看了一眼姜婳,眸色深了深。
安氏捏起帕子不住擦着直冒的冷汗,心虚地触及姜婳的视线,心中对姜婳的惧意瞬时如野草般疯涨。
近日自己私下确实挪用了一笔公中的银子为了摆平那事。
这事儿从头到尾也只有在场的葛氏知道,这个从乡下来的丫头怎么会知道?难道是葛氏告诉她的?
安氏心中有些发毛,但长辈的款儿却不能丢:“晋王妃,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居然在这里编排起长辈?”

姜婳清了清嗓子,状似不经意问了一句,“殿下这会儿应该能感觉到身子骨好转了一些吧?”
姬夙眸底闪过一丝异色转瞬即逝,心下了然姜婳所指,确实,那一直以来困扰着他萦绕耳边的不甘嘶吼声减轻了一些,脖颈间的灼热黑纹渐渐冷却,无端生出的燥意此刻也得微弱抚平。
看来,确是眼前的女子所为,倒有几分真本事,并非歪打正着。
再抬头,姬夙脸上一派了然神色,直言不讳:“你帮本王压制杀孽,想得到什么?”
“我需要你的令牌。”
话音骤然落下,姬夙脸上的笑意顿收。
姜婳无视了那冷得要杀人的眸光,一字一顿道:“我要晋王府的死士令牌。”
只因参加玄门盛会必须要先拿到大会要求的通关文牒。
而通关文牒并非寻常一纸文书,而是长在一座死人山里的幽昙花。
姜婳微微凛了凛眉,她本可以一个人应付死人山里的脏东西,但架不住会有人半路伏击,因姬夙闭关修养,最近周边各个小国又开始蠢蠢欲动。
姜婳不由叹息了一声,这世道啊要乱起来了!
因此,她需要一股势力——完全效忠于她,不需要她去怀疑担心的势力。
而恰好晋王府世世代代传下来的死士——影灵军,战力惊人,又只尊令牌为主。
姜婳清润的杏眸扫过姬夙那张苍白的侧脸,这也是哪怕名震边关的晋王殿下沦为活死人,宸帝却没有下手的原因。
影灵军这把锋利的矛,宸帝也想将他握在手中......
“你凭什么觉得本王会给你?”姬夙依旧是那副冷漠语气,好整以暇看向姜婳。
姜婳却是粲然一笑,眸光自信而锐利,仿佛在无声地应答。
姬夙一直以来古井无波的般的心绪泛起了阵阵涟漪。
“交易可有时限?”
这是成了!
姜婳微微眯了眯眼,搓了搓手指尖,语气轻松道:“到帮你彻底驱除杀孽那天。”
姬夙抬头,直直撞上姜婳含笑的眸子,他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唇,原本苍白的脸上无端染上一抹红霞,嗓音有些哑:“本王同意了。”
“但......若是你嫁入晋王府还有别的目的的话......本王好心奉劝你一句,最好老实些为好。”姬夙嘴角虽含笑,语气却不无危险。
“今夜我宿在书房,明日白术会将令牌送来,王妃就也早些安置吧。”
说罢,一旁的侍卫白术借力扶起姬夙,目送姬夙离开,姜婳一直咧起的唇角才放下,垂眸摆弄起手中那一小片黑灰。
这杀孽,不简单!
姜婳眸色凝重,思及姬夙刚刚的反常行为,打算着手探究一番这不寻常的杀孽。
草草拆去繁复的凤冠和发钗,又取清水净手后,姜婳取出龟甲准备起一卦。
盘腿闭目养神片刻,姜婳琉璃般的眸子神采奕奕。
一番起卦问询后,姜婳心中反而生出种尘埃落定的踏实感。
果然,预想的没错,姬夙背负的杀孽却有诡异之处,乃是遭他人嫁接,多亏他护佑大周国的大功德加身,不然早已遭万鬼噬心而亡。
姜婳回忆起初见姬夙的场景,此人虽说煞气极重,但观面相也不似大恶之人,否则更别说会得到佛教舍利子的认可。
姬夙能扛到至今还真是不容易,这嫁接杀孽之人一开始就是下了死手,生生十多万人的杀孽!
到底是怎样的人,才会犯下如此深重的杀孽,又到底是怎样的人,会如此仇恨姬夙。
姜婳凛了凛眉,心中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再次起卦问询嫁接杀孽之人,姜婳耐着性子等了又等,却始终得不到答案。
拿起龟甲看了又看,倏然生生吐出一口血。
好家伙,这是遭反噬了!
那人设下了禁制!
姜婳擦拭去唇角的血,此人水平在她之上,不好相与!
她收取龟甲,心中无端有些烦闷。
进京之前虽起卦卜算过,得知此行必阻碍重重,却没成想会来得这么快。
现在好似又牵扯进了另一桩惊天阴谋中。
况且敌暗我明,状况实在是有些糟糕了。
姜婳抓乱了头发,埋头苦想对策。
忽然,她猛地睁开眼睛,厉喝一声,“谁?”
姜婳翻身朝院子飞掠出去。
昔日师父为让姜婳在危急时刻能有自保之能,曾苦练姜婳的功夫。
但姜婳一向身懒,只轻功不错,手上的功夫就有些不够看了。
本着打不过就喊帮手的原则,姜婳正欲大喊,只听对面一声轻笑。
姜婳眨了眨眼,愣在原地。
“一段时日不见,小七竟要把师兄忘了?”
熟悉的嗓音在耳边回荡,姜婳这才看清来人的脸,咧开嘴小跑着扑过去。
来人正是姜婳的师兄——济平。
姜婳算是自小被济平带大,两人关系很是亲昵。
姜婳双手抱臂,语气傲娇:“师兄怎会来京城,算算时间和师兄已有几月未见了,师父现下情况如何了?”
济平温和澄澈的双眸中露出了无奈的笑意。
他拿起一封信递给姜婳,微微叹了口气,“小师妹自从师父中毒后就下落不明,我一路追查,从七杀阁处得知消息,小师妹半月前曾在京城出现,喏,你看看。”
“师父有无痕师叔照看,现下情况稳定,暂无大碍,师妹就先把心放回肚子里去吧。”
“再者,你嫁入晋王府,师兄理应要送你出嫁,却没成想千赶万赶终是没赶上,小七会不会怪师兄了?”
姜婳抬头看向济平,师兄虽极力说得轻描淡写,但姜婳却捕捉到一丝稍纵即逝的哽咽声。
她强忍心头酸涩,抬头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
“师兄,师父和小师妹吉人天相,定会安然无恙!”姜婳言辞铿锵,脸色认真。
济平连连颔首,“那是自然!”
“对了师妹,师兄虽一路舟车劳顿,风尘仆仆,趁夜到达京中,但在空中却迟迟未寻得晋王府方向,便想着这地方恐怕是被人设了阵法!”
“我试着破解了一番,设阵之人修为极深,是由几个阵法环环相扣的阵中阵。”
姜婳闻言,面色陡然变得难看起来。
随之,身子轻轻一纵,轻灵的身影朝城郊方向掠去。
片刻后,京城北郊九曜山上,少女绯衣猎猎,身旁男子一袭白衣侧身而立。

晋王府宴席上的众人皆是一惊。
坐在席面主位的五皇子秦煊转动着手中酒杯,笑的轻浮,“姜大小姐,这自古以来只有男子上门求娶,可没听说过女子上赶着跑来嫁人的,你要是着急想入洞房的话也别太心急,皇叔可还没到醒的时候。”
此话一出,全场哄堂大笑。
“大小姐要是着急入洞房,我可以代劳啊,免的晋王爷有心无力让佳人苦等。”
“就是,我们可是最心疼美人了。”
“晋王爷既然无福消受,那不如就便宜我们了。”
酒劲上头,这帮官宦世家的纨绔子弟还真磨拳擦掌,跃跃欲试的凑了上来。
“天家赐婚!”姜婳绝美的姿容上尽是冷绝,“我是永安侯府的嫡长女,陛下钦点的晋王妃,你们岂敢动我!”
庭院中阵阵冷风拂过,吹的众人打了个寒颤,酒意顿醒一半。
秦煊被当众下面子,冷声道:“姜大小姐还没拜堂,就着急给本皇子摆晋王妃的架子了?”
“更何况你还未入洞房就掀了盖头,抗旨不遵可是要满门抄斩的!”
这么大顶帽子盖下来,晋王府的亲眷已经是闻声色变。
姜婳将众人的脸色尽收入眼底。
她这还没进门就得罪了一大帮子人,只怕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可姜婳在意的并非是这点。
她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秦煊的面相,唇角微勾。
颈短口方,难享福寿,还是个爱出风头,招惹祸事的主儿。
不过想想也是,晋王府的这桩婚约分明就是个烫手山芋,他还敢来充当主婚人。
只知道邀功,却不懂分辨明细,此人难成大事。
王府房檐上,黑袍男子居高临下地注视着这一幕,他身旁的侍从已经隐有了怒气。
“主子,是否需要下属出手惩戒一二?”
男子嗓音偏冷,带着生人勿近的沉沉死气,“不必,她能解决。”
他本意是想借着这桩婚事看清晋王府里这一众人的嘴脸,可现在看来,倒是却让他多了丝意外之喜。
秦煊被姜婳冷视打量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他拍了拍手,就见有仆从端上来一个巨大的火盆。
接着秦煊大声道:“姜大小姐还不快跨火盆吗?可莫要误了拜堂成亲的吉时!”
陪侍在侧厅的晋王府众人,皆是一副幸灾乐祸看好戏的模样。
见姜婳依旧站定在原地。
秦煊再度拱火:“怎么?姜大小姐莫不是不想进这个门了?你们的婚事可是天家恩德,怕是由不得你胡闹!”
说话间就满脸恶意扑上前要推姜婳一把。
姜婳似是早有防备,轻巧侧身躲过了秦煊的发难,眼底悄然划过一丝嘲意,反手重重拍在秦煊的肩膀上。
秦煊骤觉肩膀酸痛,如同扛了千斤重担,“噗通——”一声踉跄跪在地上,连头都抬不起。
刚刚还在看好戏的众人被这一幕惊得猝不及防,瞪大眼睛看向了姜婳,目露惊骇。
姜婳却宛若无事发生般,只神情淡然看着秦煊,因在她的视角里,两个浑身是血的士兵正一前一后骑在秦煊肩膀上......
这一变故痛得秦煊龇牙咧嘴,不禁扯着声音气急败坏朝仆从大吼:“还干看着干嘛?一起上啊!给我打死这个臭丫头......”
“哦?是吗?”姜婳歪头看向秦煊,语气挪揄。
秦煊被气昏了头,正要硬气回怼,却忽而“啊——”的惨叫出声。
众人再看去,只见秦煊双手被反扭在背后。
他脸色因疼痛而涨红扭曲,嘴里还叫嚷着污言秽语。
忽而又是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声,脸堪堪从那巨大的火盆边上擦过,跪伏在地大口喘着粗气。
姜婳不屑地朝秦煊冷哼一声,“五皇子若是看不起我侯府和晋王府,可以不来做这个证婚人。”
“不若我即刻进宫面圣,求他收回赐婚旨意,也免得在这里平白受辱。”
秦煊差点气到昏厥,他哪敢真让姜婳进宫。
“姜......皇婶!侄儿错了,侄儿给你赔礼道歉。”秦煊说得咬牙切齿。
“态度不端正,声音太小。”姜婳指点道。
秦煊一听,在心里都骂开锅了,但也只能梗着脖子继续大声道歉。
“这五皇子向来最爱和我们晋王府挑事,之前还延误军机害三万大军惨死,现在看他跪地求饶真是大快人心!!!”
侍卫只觉得神清气爽,“王妃这回可算是给我们晋王府出了口恶气了!”
见手下不知不觉中就接受了姜婳的身份,姬夙眉眼微挑。
他淡声道:“吩咐下去,就说本王醒了,要亲自拜堂成亲。”
侍从被姬夙这一变故,惊得瞠目结舌,但立刻翻下屋檐去办事。
他无比清楚,在这刻,这位侯府嫡小姐才算是坐稳了晋王妃的位置。
王爷这是要替她撑腰长脸呢!
庭院里,秦煊一遍遍说得面红耳赤。
在场众人早已傻了眼,身上醉意尽消。
姜婳眼看差不多,咳了声,“那接下来的流程是?”
秦煊额头冷汗还未完全褪去,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开了口,“拜堂成亲。”
按规矩,该由新郎踢轿门迎她下轿入府拜堂。
可听说晋王如今是个活死人,每半月才能苏醒一次,而且时辰不定。
虽说秦煊是接了这次证婚官的位置,可却压根没当回事,只想着草草了事,自然也没安排接亲的人选。
如今,他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
“王妃,王爷身体不适,小妹冒犯,斗胆来代他拜堂成亲。”
晋王府的人堆中,忽然有一极弱的女声。
鹅黄衣衫的瘦弱女子被丫鬟搀扶,如同弱柳扶风般地勉力走了过来。
只是这几步路,走得令姜婳怀疑一阵风便能轻易刮走了她。
“我名为姬瑶,是王爷......庶出的妹妹。”鹅黄女子的声音极小,到最后几乎是微不可闻。
人堆中发出声讥笑。
“她倒是上赶着想攀高枝去了,也不瞧瞧自个什么身份还敢代王爷拜堂?”
“她去了咱们就不用去了,不是刚好合适?反正一个是活死人,一个是快死的活人,免得害咱们平白沾了晦气。”
“这大晚上的可真是不吉利,回去我可得好好用柚子叶洗洗。”
......
几句耳语本是压得极低,可姜婳早在道观里就开了耳窍。
别说是几句闲言碎语,便是这灵体精怪也能交谈一二。
不过这晋王府也着实可笑,偌大的府邸肯站出来为她解围的还是个弱女子。
“王妃若是觉得我身份低贱,我......”姬瑶踌躇不安。
她的手忽然被人抚住,“烦请妹妹替我带路。”
姜婳缓声道:“王爷多年来为守疆土殚精竭虑,身子有所不适自是正常,我又怎会不识大体,乱嚼舌根呢?也不怕折损福报,被战死的英魂们索命!”
最后一句话仿佛戳中了不少人的痛处,立时噤了声。
姬瑶闻言,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女子本就国色天香的五官此刻愈发英气十足,令人移不开眼。
想到京中对姜婳的传闻,姬瑶只觉得有几分可笑。
姬瑶扶着姜婳行至喜堂门外时,发自内心向她行礼,“多谢王妃仗义执言。”
闻言,姜婳抬眸多看了她几眼,心中顿然惋惜。
这晋王府怎么多的都是短命相的人?
可还未等她开口,就听到男人低沉的咳声。
姬瑶惊喜,“王爷。”
姜婳随之望去,眸中划过丝惊讶。
她原以为姬夙这种上得了战场的人,必然是膀大腰圆的武夫。
可相反,他光是站在那里就格外引人注目。

男子浑身透着滚滚杀意,定睛一看,竟然双目赤红,鬼魅般的眸芒犹如刀刃般在他身上来回徘徊。
济平无辜开口:“师妹,大事不妙,来找你寻仇的?”
却忽觉被人一掌拍了后脑勺,“师兄,你脑子被驴踢了?他就是老王爷姬成!”
“我跟他能有什么仇?”
话刚说出口,姜婳顿时感到万分后悔。
只因......
老王爷的长矛已经快要戳到她的眼睛了!
姜婳倒吸了一口凉气,安抚了下扑通扑通狂跳的小心脏。
可恶!这是触发了什么开关吗?
明明刚刚还在十步外,说句话的时间就到眼前了!
这老王爷,宝刀未老啊!
姜婳杏眸微眯,只见老王爷神情似有些痛苦挣扎,他面色麻木,眼神呆滞,瞳孔中似有一点化不开的猩红,看起来似是被迷住了心智。
但此刻两人也顾不得细细研究。
那杀气震得长矛嗡嗡作响,要是在这里打起来的话,王府的房子都不够他拆的。
见状,姜婳朝济平递了个眼色。
两人默契地朝院子掠去,但就像是被老王爷下了追踪术似的,任凭两人使出浑身解数,下一秒都能被老王爷的长矛精准定位。
“师兄,我跑不动了!他!他为什么一直追着我打啊?”姜婳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一层汗珠亮晶晶,忍不住控诉。
济平敷衍地“嗯”了一声,大手一抓拽着姜婳躲过了长矛的又一次攻击。
“师兄,刚刚我们也试着唤醒他了,没用啊!不如我就大义灭亲一次吧!”姜婳累得腿都打摆子,大胆提议着。
济平听着师妹的摆烂发言,无奈地扶额望天。
下一瞬,他启唇吟诵起了复杂的咒语,起手做了几个手势,姜婳只觉得这一刻的师兄如神明降世,救她于水火之间。
因为老王爷他,似乎身形迟钝了下来。
“师妹,还愣着干嘛!快点儿啊,镇魂大阵!”
姜婳反应也很快,瞬间进入状态,手上直接掐起了复杂而玄奥的手势。
夜幕下,似是有缕缕黑气从老王爷的身上逃逸而出,困顿于阵法之中。
“天圆地方,律令九章,吾今下笔,万鬼伏藏。”
姜婳骤然睁开双眸,红唇微启,“收!”
那缕缕黑气快速形成漩涡,但转眼间全部被阵眼抓到掠食,无处遁形。
危机解除!
姜婳毫无形象地抹了抹额间的汗珠,张牙舞爪地就冲过去朝济平炫耀,“怎么样啊师兄,一段时日未见,我这布阵水平突飞猛进吧!”
济平握着拳头在唇边低咳了几声,示意姜婳旁边还有人在。
循着济平的视线看去,老王爷看起来已恢复神志,面色有些苍白,此刻似是有些不解地看向他们二人。
姜婳抿了抿唇,乖巧地上前打招呼:“老王爷,我是姬夙的王妃,姜家姜婳。”
“这位是我的丫鬟,济平。”济平福了福身。
姬成静静看着面前明雅的少女,眉间的皱起渐渐舒展开来,声音有些虚弱道:
“嗯,本王今日看见你了,你和瑶丫头来过祠堂。”
姜婳点头一笑,“今日在祠堂门口远远看见老王爷,不敢上前叨扰,还请老王爷见谅。”
姬成却是没应,只是依旧视线落在身上的盔甲,抚着手中的长矛。
姜婳见状,主动开口解惑道:“老王爷想必是好奇自己为何会出现在此处,又为何会身着盔甲和长矛吧。”
姬成转头看向姜婳,等待她继续说道:“夜里我在房间练功,忽然察觉有杀气出现,您就出现在了我的院里,接着就......追着我一路到了这里。”姜婳说着,语气透着些许无奈。
姬成听罢,愣了愣,老迈的面庞上闪过一丝疑惑,迟疑开口:“此话可当真?”
说完他摇了摇头,似乎对自己要说出的话也有几分存疑:“本王夜里正在擦拭长矛,忽然感觉脑子里‘咔嚓’一声响,之后脑子里一片混沌,隐隐只觉得似乎被什么东西支配着身体,再清醒已经来到了这里......”
姜婳和济平对视了一眼,无声说了句:“傀儡术。”
那边姬成拱了拱手,歉意开口:“不知本王有没有误伤你们,实在是有些对不住。”
姜婳连忙摇头,准备去扶一把老王爷,“我们没事,老王爷不必放在心上。”
“姜婳,你们在干什么?”冷冽的声音在身后幽幽响起,姜婳无端打了个寒战,对上来人如寂无冷雪般的黑瞳,那瞳中的警告之意呼之欲出。
姜婳默默扶额,心道,完蛋!但话说出口却词不达意:“王爷,你别急,先听我解释!”
姬夙面无表情,只淡淡“哦”了一声,眸光时而上下打量着衣衫颇有些凌乱的姜婳以及他身边的丫鬟济平,又久久定在身着盔甲的老王爷身上。
姜婳只觉得姬夙此刻的眸光危险意味十足。
正要开口制止姬夙的危险想法,余光瞥见身旁的老王爷晃了晃,身形不稳,俨然是刚刚被夺舍附身耗损了心神。
姜婳急忙伸手想要搀扶住老王爷,却被姬夙一声厉喝愣在了原地。
“住手!”姬夙低沉的声音压抑着怒气,脸色深沉近墨。
“白术,你去送老王爷回房。”
“是。”白术神色复杂地经过姜婳身旁,三步并作两步走至老王爷面前,蹲下身子背起虚弱的老王爷,小跑着快步朝住处跑去。
姜婳自是听出了姬夙话音里的防备和责难,可那又怎么样,虽说老王爷是无心的,可她也是受害者好吗!
想到这些,姜婳昂起头挺胸,双手交叉放置胸前,一副好整以暇的姿态看向姬夙,准备听对方给她安排什么罪名。
姬夙自是没有漏过姜婳的小动作,他微微愣了一下,不明白面前这个女人为何做错事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态度,不禁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本王记得提醒过你,在王府老实些为好,这还没过一日,王妃竟把忠告忘至脑后了?”姬夙本就偏冷的嗓音此刻像夹杂着冰刃,冷到彻骨。
姜婳抬头望天,这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圆,就像晋王府的黑锅一样。
姜婳深吸了一口气,言辞间也有几分锐利:“王爷是不是觉得我大半夜的对你祖父图谋不轨?对晋王府不利?”

姬夙消瘦的身形一袭大红直坠婚服加身,腰间坠着金色蛛丝纹带,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
那张棱角分明的五官眉目俊朗,却天生自带上位者的压迫感,浑身的煞气夹杂着冷戾的气息扑面而来。
在场众人也皆是脸色大变,再看那秦煊已是抖如糠筛,姜婳不免疑惑,抬眼看去,不由脸色一寒,只因——此人给她的感觉极度不适。
不好惹!是个硬茬!
“大胆!见到晋王殿下还不行礼!”一旁的黑衣男子厉喝一声,冰冷的眼低沉地扫过还僵立在场的众人,压迫感十足。
在场之人无一不惧晋王府的名号,皆是吓得纷纷行礼,男子单膝下跪,女子都深深地伏地。
姜婳挑了挑眉,目光掠过男子就差写了“死期将至”四个大字的面庞,随着所有人恭恭敬敬地拜了一拜。
片刻后,才听到一道偏冷的嗓音,带着生人勿近的沉沉死气幽幽响起:“起吧——”
嗓音轻渺,本该极为好听,但却无端令人生出置身于九幽鬼蜮之中的惊悚感,惹人后背发冷。
“谢晋王殿下......”
就连声音中都夹杂着不自觉的颤抖声。
秦煊这会儿早被吓得心跳如鼓,一颗心脏好似随时都会跳出胸腔,他脸色苍白,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身体僵硬地同手同脚,极力想要隐藏进人群里减少存在感。
但明显,有的人偏不让他如愿,姬夙淡淡扫了他一眼,冷冷开口道:“多日未见,侄儿似是不欢迎本王?莫是没想到本王会来吗?”
秦煊原本就苍白如纸的脸此刻像是煮熟的螃蟹似的憋得通红,结结巴巴开口道:“皇......叔,没......没有,侄儿不......敢。”
说完“噗通”——一声,两眼一翻竟晕倒在地。
众人更加不敢抬头,只恨得今天没有前来参加喜宴。
不是传言十天半月下不来床吗,怎得偏偏今天就赶上了!
姜婳不由好奇,余光悄悄扫向晋王姬夙,只见对方脸色平静,一双黑瞳波澜不惊,这等场景似是早已司空见惯。
猝不及防间,两人视线对上,姜婳不由顿了顿,那是一双极深的纯黑色眸子,没有半点杂质,看久了仿佛黑洞般摄人心魄,森然而又诡异,令人如芒在背。
姜婳暗暗敛下心神,恰到好处地控制住情绪,露出了景仰的神色后,又垂下了眸子。
她能感觉到姬夙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带着一丝兴味。
若是这种兴味的眸光落在一个女人身上,女人或许会娇羞会心中小鹿乱撞,而这人的眸光,只让人不寒而栗。
但姜婳却并不胆怯。
或许......
姜婳忽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姬夙并不知道眼前女子的心思,他微微勾了勾唇,在众人的簇拥下迈步进了喜堂。
在场众人脸色骤然放松,或是怜悯、或是挪揄地看向那跟在晋王身后莲步款款的女子。
气氛一时陷入寂然。
匆匆赶来的喜嬷嬷话音高昂,说着吉祥话一路走一路唱,打破了沉寂。
四周的炮竹乐器响起。
姜婳挑了挑眉,抓着红绸与姬夙一同走于堂前站定。
喜嬷嬷满脸笑意,高喊: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红帕子微微摆动,姜婳透过缝隙,无意窥得身旁之人面庞上竟显露出几分格格不入的柔和。
姜婳心下意动,想起自己为救师父金阳道人回京以身入局,现如今已经成为名正言顺的晋王妃了......
一声“礼成——”打断了姜婳的思绪。
喜嬷嬷喜笑颜开,畅快喊道:“送入洞房!”
房内喜烛摇曳,熏香袅袅,王府院内的热闹早已归于沉寂。
姜婳稳稳端坐于拔步床上,大喇喇接受着姬夙的打量,整个人似是在阖眸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姜婳忽觉眼前一亮,红帕子被金秤杆挑起,她掩手抬眸,直直撞上姬夙的视线。
男子眉间似有化不开的霜雪,清冷逼人,长睫垂下淡淡阴翳,苍白的肤色在红烛的倒映下中和了几分冷戾,竟平添几分妖冶美感。
姜婳感慨着,可惜!这面相......死期将至!
姬夙静静看着眼前表情过于灵动的女子,眸光渐渐幽深,正欲拿起托盘上的酒杯,霎那间眼前的世界开始扭曲变形,似被无数根无形的线牵扯着神经,思绪支离破碎。
“哐当”一声,酒杯滚落在姜婳脚边。
姜婳被打断思考,抬头直直迎上姬夙视线,见姬夙双眸通红,神志似乎不清明,俨然一副被杀孽扰乱了心神的模样。
姜婳心下愕然,正欲起手捏法诀,却见姬夙腰间有淡淡佛光浮现。
霎那间姬夙似被笼罩进去。
姜婳定睛一看,正是佛教舍利子,品相极佳。
不由心中喟叹,饶是她这个青羊观下一任观主,这等品相的佛舍利也是极为罕见的法器。
但佛教舍利子从不会沦落到大恶之人手中。
可姬夙......杀孽深重啊!
姜婳探究的眸子望向姬夙,姬夙瞳中的红晕隐有散去,但额间仍有汗珠沁出,看来忍得十分辛苦。
姜婳面上闪过一丝诧异。
佛教舍利子竟也压不住姬夙身上的杀孽?
有点意思!
忽然,脖颈间一股剧痛袭来,姜婳被掐住脖子被迫抬头,迎面对上一双杀意沸腾的眼。
男子双目猩红,嘴角似噙着似有似无的笑,宛如九幽地狱的杀神降世!
姜婳不悦地蹙了蹙眉头,云淡风轻掐了个法诀,只见她指尖瞬间泛起一阵灵力波动,不断向漩涡中间靠拢,眨眼间,一枚极小的晶莹剔透的蓝色珠子在指尖凝成。
姜婳挑眉,轻轻哼笑了一声,作势伸手朝姬夙的眼瞳袭去,屈指将珠子弹进因惊诧而微微张嘴的姬夙喉里,随后快步退至三步远,冷冷地看向姬夙,疾言厉色道:“王爷就算是怀疑我,那也不能一上来就乱杀无辜啊!”
说着女子更是负气般重重冷“哼”了一声,“我进府帮王府争了面子,才免得王府被人折辱,王爷就是这般报答我吗?”
姬夙只觉得思绪如同被云雾缠绕,仿佛陷入虚妄中,任凭怎么挣扎都看不清方向,就在快要意识溃散时,忽然只觉被一只大手拽了一下,直直坠落云端......
姬夙幽幽转醒,却看到女子因生气而透亮如玉石般的眼瞳,他微微怔了下,触及女子有些凌乱的发丝和雪白脖颈上的道道红痕时,姬夙眉头蹙了蹙,眼神晦暗不明。
姜婳只觉姬夙冰冷的眸光如同锋利的寒刃,像要将她盯出来个窟窿。
......
片刻后,姬夙冷冽的嗓音响起:“本王自知,满京城无人甘愿嫁给我一个活死人。”
“所以。”姬夙眉眼微冷,一双冷眸睥睨着姜婳的神态。“王妃嫁入晋王府有什么目的?”
姜婳微微敛了敛鬓边的碎发,杏眸坦坦荡荡迎上姬夙幽沉的眸光,不闪不避。
静谧而长久的对视间,气氛一时有些诡异。
忽而,女子娇俏的笑声打破沉寂,姜婳红唇微启:“殿下慧眼如炬,我确有目的。但殿下大可放心,我嫁入晋王府于你来说却是稳赚不亏的买卖。”
姜婳款款开口道:“殿下不也正需要一个没有权势的晋王妃来掩住宫里那帮人的眼吗?”
闻言,姬夙深深看了一眼姜婳,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姜婳看着姬夙那副淡淡的神情,缓缓喝了口茶,语气认真道:“殿下见多识广,应当知晓再有半年我玄门中人五年一度的盛会即将开启。”
听到玄门盛会,姬夙轻轻“嗯”了一声,但脸上却是一副‘那和你有什么关系’的神色。
姜婳微微往前倾身,一字一句道:“我是为第一名的奖励太初水而来,太初水对我玄门中人的诱惑力,殿下也应当有所耳闻吧。”
而恰巧太初水也是师父所需的药材!
姜婳正了正神色,试探性地开口:“晋王殿下,不如你我做个交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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