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路跌跌撞撞,逃到最后的密室时,机关道已经开始自毁。
四周墙壁不断有石块掉落,整个密室摇摇欲坠。
姑娘忍着伤痛,从青铜鼎里挖出一团腥臭的膏药,涂抹在自己的伤口上。
鼎身刻着的《节葬》篇字迹,早已被鲜血浸透。
她指着鼎内旋转的星图,声音沙哑地说道:“这是墨家最后的‘非攻局’,能改变山川地势,但需要活人做引……” 话还没说完,追兵已至。
我定睛一看,领头的竟是宋国司寇。
他手里提着的,正是师父从不离身的青铜矩尺。
他看着我,脸上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容,像极了一条毒蛇,“小木头,把虎符交出来吧。
你师父没告诉你?
他才是机关道最大的叛徒,二十年前,他就该把自己填进地脉做祭品!”
听到这话,我心中豁然开朗,终于明白师父脸上的烧伤从何而来。
我咬咬牙,摸出怀里的虎符,照着师父醉酒时念叨的口诀,将它缓缓按进鼎心的凹槽。
刹那间,地底传来一阵如万马奔腾般的轰鸣,整座鲁阳关开始剧烈倾斜。
司寇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转而变成惊恐的尖叫——城外楚军大营的位置,突然塌陷成一个巨大的深渊,而宋国都城的方向,腾起遮天蔽日的烟尘。
姑娘见此情形,最后拼尽全力把我推进逃生密道。
就在我进入密道的那一刻,整座地宫在她身后轰然崩塌。
我听见她那嘶哑的喊声,夹杂在青铜爆裂的巨响之中:“记住!
墨守从来不是守城……是守心!”
第五章:地龙骨现,危机重重我被汹涌的山洪裹挟着,一路冲出去足有三里地远,却始终死死地将半块青铜鼎耳搂在怀里。
冰冷的冰碴子混着泥沙,一个劲儿地往衣领里猛灌,冻得我浑身发僵。
在意识逐渐模糊之际,师父当年在漆园里说过的话,却无比清晰地在我耳边回荡:“机关道的魂儿,并非藏于铜铁之间,而是在河山的经脉之中深深扎根。”
三个月后,我藏身于大梁城的一家酒肆之中,脸上涂抹着锅底灰,扮作一副落魄模样,正给人卜卦。
面前案桌上摆着的六壬盘,已然缺了个角,那正是用那半块青铜鼎耳打磨而成的。
这时,一位头戴斗笠的客人缓缓走来,随手扔下一枚蚁鼻钱,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