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婷婷,你说你这肚子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怎么不能怀上儿子呢?”
我刚想说生男生女不是女方决定的,一下看到陈强面色铁青的脸:“真倒霉,怎么又是女孩呢?”
他质问我:“是不是你这几天摆摊累过头了?
儿子的小唧唧都被你累掉了,都说了让你不要去了。”
“摆什么摊?”
婆婆截断了陈强的话,满是皱纹的脸上尽是不可思议。
“我陈家媳妇居然在摆摊做生意?”
她恨恨地拍着大腿,浑浊的眼睛瞪向我:“真是丢我老陈家的脸啊,你让陈强回家那些亲戚朋友怎么看他?
说出去还不被人嫌死。”
看着这对母子在我面前东一嘴西一嘴,内心竟然十分平静。
这一幕是意料之中的,突然到来的孩子就像一面反光镜,让我更加看清了所有人。
我不好意思地送走医生,回到卧室躺着。
不一会陈星星进来,给我端来一杯冰牛奶。
她靠在窗台上,与我隔了一段距离,仿佛靠近一点就要沾染什么病毒。
她问:“你想好了吗?
留还是不留。”
“你的意见呢?”
她说:“明天就去医院。
别耽误我拿钱。”
婆婆怂恿我女儿劝我打胎,答应给她五百元零花。
女儿身材高挑,模样姣好,不想却生了一颗冷漠歹毒的心。
玻璃杯上的凉意从手心传至心脏,寒得透骨。
失望透顶。
我告诉她:“我同意拿掉孩子,同时也要离婚。”
陈星星眼睛挑了一下,觉得我是在放狠话。
5隔天独自去了医院,预约手术前,我特意多查了一个项目。
手术很漫长,结束后护工将我抬到多人病房里。
帘子拉起,小小的空间只有我一个人,眼里泪水再也止不住地簌簌落下。
对不起,孩子。
我其实压根就没想把你生下来,临到最后,还靠着你看清了这家人的嘴脸。
对不起。
孤独地在医院里住了一夜,期间陈强打了一个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摆摊。
他的钱都拿去入股光刻机了,家里现在彻底断了收入。
电话里传来陈星星的调笑:“她昨天说想跟你离婚。”
陈强不轻不重地警告了一句:“别说有的没的。”
他假模假样地安慰我:“星星就这样,你知道的,青春期的少女说话没轻没重的。”
我冷冷嗤笑,然后挂断电话。
早上我办了出院,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