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可渐渐地，他发现她的变化远比失忆更可怕。
她在他耳边轻声说着情话，却带着疏离的笑意，她抚着他的衣襟，却从不掩饰眼底的戏谑。
她不像纪南汐。
可她自己，似乎从不掩饰这一点。
“王爷，你在害怕什么？”
她的话如同一根毒刺，狠狠扎进了他的心里。
是啊…他到底在害怕什么？
他害怕的是，自己从未真正走进过纪南汐的心里。
宋汐——或者说，在纪南汐身体里的那个人，从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每每总是轻描淡写。
“你真的以为，纪南汐当初选择你，是因为真心吗？”
“裴叙白，你不过是她父亲挑选的最佳人选罢了。”
“你是她的枷锁，她是你的筹码。
你们之间，从来都没有真正的爱。”
她说得云淡风轻：“女人嘛，总要为自己的家族做些牺牲…她纪南汐又能例外吗？”
于是他开始回想起从前的。
确实在他答应纪南汐的父亲此生不负她后，为他铺平了一条康庄大道。
怀疑、动摇，他开始无法直视自己曾经深信不疑的感情。
于是，他的心逐渐冷了下来。
直到真正的纪南汐回来。
她站在大殿门口，而他看着她，心如擂鼓。
那些日夜萦绕在他心头的怀疑与愤怒，让他在她终于归来时，选择了用最残忍的方式掩盖自己的内心。
他伸出手，狠狠地掐住了她的下巴：“你是想回来做安阳王妃，还是想回来毁了宋汐？”
纪南汐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眼中浮现出受伤的神色：“你在说什么？”
他的手指微微颤了一下，心底深处有个声音一直在喊放开她！
但他逼迫自己忽略她的痛楚，忽略她眼底的失望，忽略自己心底那股隐隐作痛的悔恨。
因为他不敢承认，他曾经被宋汐蛊惑，不敢承认他曾经怀疑过她的爱，不敢承认他曾经亲手推开了她。
所以，他只能用冷漠来掩饰一切，用残忍的质问来维持自己的尊严。
“我只问你一件事。”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
“当初你选择我，真的只是因为爱吗？”
纪南汐怔住了。
她的眼中先是浮现出难以置信，随后，那些震惊、愤怒、委屈、悲哀，所有情绪交织在一起。
“你不信我？”
裴叙白握紧了拳，指甲嵌入掌心。
他想说话，可是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