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然留她不得。
小丫鬟却始终不肯转身,只是颤巍巍道:“奴婢愚钝,且去叫个聪明的姐姐来伺候几位大人。”
越是听她的声音我心里愈发难受,她越是不敢看我便越是怀疑。
若她是惊若呢?
情急之下我有些嗔怒:“你这小丫头怎么回事,本世子都使唤不动你?”
皇帝给我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鸢儿姑娘伏在他肩上也帮腔:“世子殿下都发话了还愣着做甚?
还不过来伺候。”
那丫头沉默半晌还是应下,默默走到我身边候着。
我抬起眼眸,可惜,映入眼帘的并不是日思夜想的那张脸。
我不愿再去看她,摇着扇子假意关心道:“鸢儿姑娘可是近来身体抱恙,这屋里怎么药味儿这般重?”
细致的观察到皇帝的身子顿了一下,拳头捏紧又放下。
我便知道这少年帝王与这位鸢儿姑娘不一般。
国仇家恨、爱恨情仇终究是冤冤相报何时了。
皇帝嗫嚅着唇也询问她:“鸢儿可是有恙?”
我这人平日里看着不太成气候,其实察言观色那可是一流。
沈鸢虽然攀缠在皇帝身上,但眸中并无半分爱慕情谊。
也是,即是沈钽之女又怎会蠢到不知那是堕胎药。
阴差阳错,我倒是救了这腹中孩儿一命。
我又想起惊若和孩子。
若她流掉腹中孩子我当如何?
恨她还是恨我自己,我扪心自问却迟迟得不到一个结果。
沈鸢弱柳扶风伏在皇帝膝边开始告状:“殿下既然问起,鸢儿又何必有所隐瞒呢。
隔壁的璃梦姑娘与鸢儿不睦已久,早就心怀怨恨。”
她开始轻声抽泣,那落下的泪珠惹得皇帝别开脸。
我知皇帝在隐忍,同为男子我自然清楚他的感受。
只不过爱上叛贼之女而不自知,注定是一场悲剧。
作为一个局外人,我选择隔岸观火。
沈鸢指向我身后的小丫鬟继续哭诉:“璃梦姑娘今日更是猖狂叫这丫头给鸢儿送碗堕胎药,鸢儿体弱不敌只能任人宰割,殿下不会怪罪鸢儿吧。”
皇帝揽她入怀,轻声道:“委屈你,朕,定为你做主。”
沈鸢虽在哭,可眼里带着欣喜。
那是一种快感,我好似看清了眼前这个貌美的女人。
她恨皇帝,她要他痛苦。
可这种伤敌八百自损一万的做法在我看来实在是愚蠢至极。
少年帝王眉头紧皱,眸中晦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