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父亲审讯时严厉的样子、贺兰家人绝望的神情,还有满门被灭的惨状,在她眼前一个个闪过。
愧疚像把锋利的刀,狠狠扎她的心。
她忍着心里的复杂情绪,轻声说:“贺先生,要是您觉得之前的药不好使,我去跟医生说说,看能不能换一种。”
贺兰昭死死盯着苏沉,眼神像要把她看穿,想从她眼神里找出点不对劲。
突然,他冷笑一声:“你倒是积极,不过你们医院都是些废物,换了又能咋样?”
陆萦在旁边赶紧帮腔:“就是,昭,别指望他们,我找我爸的私人医生来给你看。”
苏沉站在那,又气又急,但知道不能表现出来。
她咬咬牙说:“贺先生,我还是先去问问医生,说不定有更好的办法。”
没等贺兰昭回答,苏沉赶紧转身出了病房。
一出门,才发现手心全是汗,紧紧握着的药瓶上都是湿手印。
她快步往医生办公室走,一边走一边琢磨,咋既能帮贺兰昭止疼,又不让他发现自己不对劲。
刚到办公室门口,苏沉就听到里面医生们小声议论。
“这贺先生太难伺候了,可他身份特殊,咱得小心着点。”
“是啊,他可是青龙堂二把手,咱可惹不起。”
苏沉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进去。
她把贺兰昭的情况详细跟医生们说了,医生们听了就讨论起来。
商量了一阵,决定给贺兰昭换种药效更强的止痛药。
苏沉拿着新药,又回到贺兰昭病房。
这次,她心里多了点底气,还带着点期待,希望这药能真帮贺兰昭减轻痛苦,也算是自己赎罪路上往前迈了一小步。
:换药生隙1937年淞沪会战前,上海形势越来越紧张,到处都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抑劲儿。
这天午后,教会医院人不少,可就是闷得慌。
苏沉紧紧攥着新换的止痛药,又走进了贺兰昭的病房。
屋里,贺兰昭半靠着床头,眼睛紧闭,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滚,脸都疼得有点变形了。
陆萦在旁边坐着,急得拿着手帕,不停地给他擦汗。
一看到苏沉进来,陆萦“噌”地一下站起来,满脸怒容地质问:“怎么才来啊?
你们医院到底把昭的病当不当回事!”
苏沉没理她的指责,径直走到贺兰昭床边,轻声说:“贺先生,医生给您换了新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