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从殿外传来,仿佛是从地狱传来的宣告。
萧景珩站在雨中,战靴陷入泥潭,胸前的青铜锁链寸寸崩裂,那崩裂的声音仿佛是命运的断裂。
他摘下头盔,露出与我一模一样的面容,只是皮肤下青灰色的脉络如同中毒的经络,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八百年来,你们总是这样......用记忆当锁,用血脉当钥匙。”
他的声音中满是愤怒与绝望。
我握紧葫芦,突然明白巫女临终的耳语——“真正的春天不在木头里”。
雨水顺着脖颈流进衣领,我看见素衣的魂魄从襁褓中浮起,她的身影虚幻而又缥缈。
她褪去道袍,化作青衣巫女的模样,指尖轻点婴儿眉心:“该醒了。”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与温柔。
婴儿突然停止了啼哭。
暗金色睫毛下,一对泛着幽光的翡翠瞳孔骤然睁开,像是两汪融化的翡翠原浆在眼眶里翻涌。
整片桃花林开始震颤,腐烂的枝桠从泥土中钻出,化作无数青袍弟子。
他们手中握着的不再是青竹令,而是沾满污泥的农具,那农具仿佛是反抗的武器。
最年长的弟子突然开口,声音像是老树皲裂般沙哑:“陛下,该还债了。”
他的声音中满是愤怒与正义。
萧景珩突然笑了,那笑声让人毛骨悚然。
他撕开胸膛,青铜锁链化作锁链绞碎心脏,鲜血喷涌而出,那鲜血仿佛是罪恶的终结。
我看见他胸腔里跳动的不是心脏,而是块浸在羊水里的青梧木雕,那木雕仿佛是命运的枷锁。
八百年前,巫女将最后的血脉封入帝王胚胎,却不知自己孕育的既是枷锁,也是钥匙。
“原来我们都是......”我的声音被雷声吞没,那雷声仿佛是命运的咆哮。
暴雨冲刷着青玉葫芦,壶身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刻痕——那是我八岁至今所有记忆的具象化,每一道刻痕都承载着一段回忆。
素衣突然抓住我的手,将巫女留下的青铜鼎残片按在我掌心:“用你的血画出反咒!”
她的声音中满是坚定与决绝。
剧痛从指尖炸开时,整个中原的桃花同时凋零,那凋零的桃花仿佛是一场悲伤的落幕。
我看见未央宫的琉璃瓦在雨中崩塌,七百二十个帝王金冠滚落山涧,那是权力的崩塌。
青梧木的主干刺破云霄,枝桠间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