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冀州接到信儿,连夜赶回来,狼狈不堪,却还是在半夜敲响了我的窗,问我“怀玉,此子非良人,义父已故,我亦能护你周全,不要…不要嫁他好不好?”
“陆阿兄,我信他,也信阿爹,更何况现如今这局势,由不得我反悔了…”
他又沉了脸,只待我完了婚,他便回了冀州,做他的冀州知府去了,此后再无音信…
最后一次,就是城外乱葬岗了,有些好笑,我居然还把他错认成我那没良心的夫君了…
“到底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兄长靠谱,最后敛尸这种事还得是自家人来啊。”我心里有些许慰藉,至少阿爹没全军覆没,还留了一个可用的,广撒网还是很机智的。
“怀玉,你今天在吗?”他忍不住咳了几声,照例向着空荡的屋子,轻声问了一句,也不管有没有答应,每天乐此不疲。
只是我最近疲懒,懒得挪窝去回应他,窝在墙角,把我那短暂又窝囊的一生,反反复复回忆了几轮。
“怀玉,你在的话,应应我吧。我今日去江府了…”
唉?说这个我可就来劲了,小旋风似的冲着屋内挂着的各样风铃奔去,满屋叮铃叮铃的响了起来,悦耳极了。
“我拿回了苏家当年给你陪嫁的家产了,先断他一半后路,剩下的让他慢慢还…”
“他连你的死讯都瞒得死死的,秘不发丧,只说你早已和离,离开江府后,已经不知去向了”
“他不知我已经找到你了,他势必不敢把杀妻抛尸这事闹大,三言两语,他就把东西交出来了。”
“你当年可真是眼瞎心盲啊,竟然看上了这种人…”
我把风铃摇得更大声了,“喂喂喂,你嘴真毒,过分了哈!”
他低头一笑,“我比你更蠢,早知今日,当年应该绑也要绑走你的…”
“不过,我会一点一点讨回你的债,再去找你讨要你欠我的债…”
…
陆沉最近愈发忙碌了起来,他这小小的院子,每天各色各样的人进进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