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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废物就变强,我的修炼太合理了沈嵩韩敬山全局

山中观雾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您的这柄仙器,当真非凡。”“不过是些不长眼的小贼,倒不必劳烦慕容小姐费心。”慕容清浅浅一笑,语调微微低了些:“沈公子恐怕误会了。您这柄仙器,杀伐凌厉,既能反噬敌人,又显现出超凡的威能。如此天材神物,却并非孤品?”“区区一件兵器,何足挂齿。”“沈公子既然不在意,何不与我们商会合作?这等神物,即便无法催动,也足够让任何势力趋之若鹜。我们云霄商会愿意提供一切便利。”慕容清继续靠近了一分,她的红唇几乎与他耳畔贴合,吐气如兰:“甚至......我个人也愿意为此尽力。”“慕容小姐,戏演得太过了,就会显得急功近利。”沈嵩略微一顿,抬眸与她对视,目光中冷意稍减。“可以合作,但你们商会须得清楚,这件仙器只可研究仿制,十年为限。”慕容清浅笑着点头,“...

主角:沈嵩韩敬山   更新:2025-03-27 14: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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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嵩韩敬山的女频言情小说《吞废物就变强,我的修炼太合理了沈嵩韩敬山全局》,由网络作家“山中观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您的这柄仙器,当真非凡。”“不过是些不长眼的小贼,倒不必劳烦慕容小姐费心。”慕容清浅浅一笑,语调微微低了些:“沈公子恐怕误会了。您这柄仙器,杀伐凌厉,既能反噬敌人,又显现出超凡的威能。如此天材神物,却并非孤品?”“区区一件兵器,何足挂齿。”“沈公子既然不在意,何不与我们商会合作?这等神物,即便无法催动,也足够让任何势力趋之若鹜。我们云霄商会愿意提供一切便利。”慕容清继续靠近了一分,她的红唇几乎与他耳畔贴合,吐气如兰:“甚至......我个人也愿意为此尽力。”“慕容小姐,戏演得太过了,就会显得急功近利。”沈嵩略微一顿,抬眸与她对视,目光中冷意稍减。“可以合作,但你们商会须得清楚,这件仙器只可研究仿制,十年为限。”慕容清浅笑着点头,“...

《吞废物就变强,我的修炼太合理了沈嵩韩敬山全局》精彩片段

“您的这柄仙器,当真非凡。”
“不过是些不长眼的小贼,倒不必劳烦慕容小姐费心。”
慕容清浅浅一笑,语调微微低了些:“沈公子恐怕误会了。您这柄仙器,杀伐凌厉,既能反噬敌人,又显现出超凡的威能。如此天材神物,却并非孤品?”
“区区一件兵器,何足挂齿。”
“沈公子既然不在意,何不与我们商会合作?这等神物,即便无法催动,也足够让任何势力趋之若鹜。我们云霄商会愿意提供一切便利。”
慕容清继续靠近了一分,她的红唇几乎与他耳畔贴合,吐气如兰:
“甚至......我个人也愿意为此尽力。”
“慕容小姐,戏演得太过了,就会显得急功近利。”
沈嵩略微一顿,抬眸与她对视,目光中冷意稍减。
“可以合作,但你们商会须得清楚,这件仙器只可研究仿制,十年为限。”
慕容清浅笑着点头,“沈公子果然是爽快之人。此事由我全权负责,保证让您满意。”
“我要拍卖者把灵石折算成等额的一些丹药,一些兵器,一些灵草或者阵法图。”
“您既然都有如此的神兵,哪还会看得上商会或者家族的一些东西?”慕容清手指在沈嵩胸膛上画圈,眼神迷离。
“你别管。”
若是能直接拿到丹药最好,转化之后我的实力还能再上一个台阶,到时候杀上清雾山也有底气些。
——数日后,秘密拍卖在商会的密室举行。
云梦笙作为压轴拍品,以四千万灵石的天价被某顶级势力拍下。
等到家族组长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能拿出如此神兵的时候,沈嵩已经离开了。
“慕容小姐,这......我该如何联系仙尊?”
“李大人自不必着急,那仙尊还有些要紧事,拿了钱便先行离开了,等结束之后自会去寻你。”
“也是,也是。”李姓族长笑容和煦,“神仙嘛,神龙见首不见尾也是正常的,哪有凡夫俗子去寻他的道理。”
山路蜿蜒,入夜后,空气中弥漫着湿冷的雾气。沈嵩走进山脚下一家简陋的客栈。
客栈不过两层高,墙面斑驳,门口挂着一盏昏黄的灯笼,微弱的光仿佛随时会被风吹灭。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掌柜是个佝偻的中年人,见到沈嵩,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沈嵩扫了他一眼,目光冷淡:“住店,一间安静的房。”
掌柜忙点头哈腰:“上房还有一间,客官稍等,我这就带您去。”
不多时,沈嵩被领进了二楼最里面的一间房。
房间不大,但还算干净。窗户对着后山,远离前厅的喧闹,正是他需要的清静之所。他甩下一锭碎银,冷声道:“不用送水,也别来打扰。”
掌柜收了银子,忙不迭地退出去,将门轻轻带上。
房间里只点着一盏油灯,光线昏暗,正适合夜间修炼。沈嵩将门窗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异常,这才取出系统面板中的“三春剑”,将它放在木桌上。
沈嵩盘膝坐在床上,将剑诀摊开在腿上,目光扫过那些深奥难懂的文字。
灵霄剑诀共分九层,初层便已涉及气机的感应与剑意的凝聚。沈嵩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体内的真气开始缓缓运转。
“三春”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仿佛在回应剑诀的召唤。沈嵩的意念与剑逐渐融合。
房间内的空气陡然变得冰冷,油灯的火苗晃动不止,似乎随时会熄灭。
沈嵩的呼吸缓慢而均匀,他的思绪完全沉浸在剑诀的修炼之中,对外界的感知渐渐淡化。
“不行......还是没法再上一层楼。”
沈嵩眉头微皱,他根本没法参悟灵霄剑诀的第二层。
明明第一层在得到的一瞬间就已经融会贯通,为什么第二层会这么难?
“是因为实力不够吗?”
他掏出涅炎丹,这是在离开云霞城后用李家报酬所转化而来的丹药。
本来早就应该服用。
只是这末法时代中的丹药,毒性剧烈,修士服下能侥幸活下来已是大幸,更别提精进修为。
所以市面上并没有转化药力的法子,即使沈嵩手中的丹药已经是被转化而来的样子,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吸收其中药力。
万一只能吸收个十之七八,岂不是亏大发了?
“直接吃吧。”
丹药触及唇齿的一瞬,微光如潮汐般涌入主角体内,无需吞咽,便已化作一道璀璨流光,迅速沿着经脉奔腾而下。
起初,药力在气海处盘旋片刻,蓄积至如沸腾江河,随即猛然冲入丹田,接着开始顺势涌入四肢百骸,奔流入任督二脉。
沿途之中,药力犹如蛟龙破浪,将无数末法时代修士穷尽一生也无法突破的关隘——天关、地锁、玄门——尽数冲破。
每破一关,经脉壁如琉璃般寸寸开裂,又在药力的滋养下迅速愈合。
光芒收敛时,沈嵩周身如若琉璃晶莹。
再看灵霄剑决第二层,犹如探囊取物。
星火穿云孤影碎,青空万丈雪光寒。——少年剑
霜刃横江千壑动,白云堆起满城秋。——家国剑
长风一过天无色,冷月平湖水自流。——逍遥剑
天柱崩时山亦寂,雷鸣万古破苍穹。——山河剑
“这是什么?”
第二层并没有出现沈嵩想象之中的功法,而是四种截然不同的剑意。
执剑者应想清楚自己为何挥剑。
“那还用想?”
国仇家恨,不就是自己苟活至今的唯一动力?
沈嵩想都没想,双手握住家国剑。
剑锋寒,斩长夜;意如山,惊裂月。却不负、黎庶千秋血。回首风尘千载过,铁衣染尽青云阙。向天问、此剑护何人?家国烈。
一声轻微的响动从窗外传来。
沈嵩眉头微皱,但并未睁眼,只当是是山风吹动了窗棂。
那声响动却愈发明显,似有什么东西正在小心翼翼地靠近。他的神识缓缓外放,霎时间捕捉到了一缕异常的气息。
“像是个新手,杀意如此外泄?”

沈嵩一眼扫过这些琳琅满目的宝物,目光毫无波动,他径直走向前台,“我要见你们的负责人。”
侍从愣了一下,显然不习惯这种开门见山的直接要求,但随即点头,恭敬地说道:“请稍等,我这就为您通知经理。”
片刻后,一名女子缓步而来。
一袭紫色长裙,腰间系着一条流光溢彩的腰带,长裙随着她的步伐微微摇曳。
盈盈一握的纤腰将紫裙勾勒出动人的曲线,而胸前的饱满则微微起伏,若隐若现的轮廓更添几分旖旎之感。
眉如远山,眼若秋水。
“这位客人,听说您要见我?不知有何贵干?”
沈嵩没有废话,从袖中取出一把短刃,轻轻放在桌上。
短刃薄如蝉翼,剑身表面有云纹流转,散发着一种冷冽的威压。
“我要租借这把武器。”
慕容清微微挑眉,眸中闪过一抹诧异。
她没有立刻触碰短刃,而是缓缓伸手示意侍从取来工具进行探查。
“这材料......”她低声说道,目光中的玩味逐渐变得严肃,“云铜?”
大厅安静了片刻。
云铜,这个传说中足以引发两国大战的神材,仅仅一小块便能成为镇国重器。
末法时代过后,整座云铜矿山都被轰成了碎渣,至此再无以其为材料锻造的武器。
而眼前这把短刃,竟然完全由云铜锻造而成!
“阁下,这武器究竟从何而来?”
“不重要。”
“它无法被他人催动,除了我自己。”
“但它的价值毋庸置疑,无论是材料还是内部法阵,都值得研究。我提议以租借的方式拍卖这件武器。”
“十年时间,租借者可以派出族中天才参悟其中法阵,甚至有机会仿制出类似神兵。”
慕容清闻言,微微笑了:“阁下的提议,倒是前所未有。”
“只是商会的商品都以拍卖的形式出售,租借......到是闻所未闻。”
“你放出话去,租下这柄短刃的,商会和家族就得到了我的庇佑。”
“其中利益大小,可不是简单的出售就能一言蔽之。”
慕容清犹豫了。
确实租借直接破坏了商会立足的根基。
但能得到一个大罗神仙庇护,这笔买卖.......
大罗神仙什么地位?
这就和家里世代供奉的塑像突然活过来一样。
是皇帝和百姓之间差距的极致倍增版。
云泥之别。
鉴别长老匆匆而至,神识探入短刃的一瞬,脸色苍白,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此物不可催动!其法阵玄妙无比,稍有不慎,便是走火入魔之祸!”
“我说过了,”沈嵩眼底闪过一丝怒火,“不抱着催动它的想法,自然能体会其中玄妙。”
“这......”长老也犯了难。
此等神兵摆在你眼前,说是不想催动那是假的。
这和呼吸一样,是本能。
慕容清轻轻叹息,看向主角:“阁下的武器确实非凡,但恕我直言,我们商会无法承担这样的风险。”
“若是有人在体会法阵玄妙时反噬死亡,我们商会......难以承受。”
“既如此,那便不打扰了。”
慕容清看着他的背影,红唇微抿,低声吩咐:“派人跟着他,这人和他的武器,都值得更深入的了解。”
夜色如墨,笼罩着云霞城的小巷。
一名中年修士从阴影中缓缓走出,手中提着一柄隐隐泛着幽光的短戟,身后的巷尾,另一名年轻修士握着弯刀堵住了退路。
“兄台,看你气度不凡,身上该有不少好东西吧?”
沈嵩神色冷淡,没有言语,而是缓缓从袖中取出一柄剑身青白如水的短刃,淡淡寒芒在夜色中竟让空气颤动。
中年修士见状,眼中瞬间浮现出无法掩饰的贪婪。
“好东西!老实交出来,或许我们还能留你一条命。”
话音未落,他灵力猛然爆发,直接向短刃涌去。
就在灵力触碰剑身的瞬间,一道刺目青光轰然绽放,短刃发出一声清鸣。
中年修士的脸色骤然惨白,他试图收回灵力,但剑身上的青光顷刻占据气海,将他的灵气反噬回体内。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修士在青光笼罩下被撕裂,化作了一滩猩红的血水,腥气瞬间弥漫整个小巷。
年轻修士目睹这一幕,吓得脸色煞白,连武器都顾不上拿,转身仓皇逃跑。
沈嵩另一只手微抬,指尖一抹冷光闪过,长剑划破夜空,一道剑气疾射而出。
剑气宛如三春之风,年轻修士的身影僵住,下一瞬间,身体从中间裂开,鲜血洒满巷壁,余下的剑意在地面上割裂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空气骤然安静下来,唯有血水滴落地面的声音回响。
“沈公子,商会慕容小姐请您一叙。”
身后几名黑衣人恭敬地抱拳行礼。
“你当我是路边野狗?挥之即来呼之即去?”沈嵩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他自然知道商会不会轻易放过这次商机。
但若是第一次就把生意谈妥了,未免失了商人的风度。
所以他也愿意给慕容清这个机会。
“实在抱歉!慕容小姐......她会亲自道歉。”
月光洒在云霄商会的顶层密室中,昏黄的灯光投射在四周的古木屏风上,映出摇曳的阴影。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轻缓的风声透过窗棂送来几分凉意。
沈嵩坐在一张紫檀木椅上,双手随意地搭在椅臂上,目光淡然地看向对面的慕容清。
慕容清轻轻踱步,红裙拖曳在地面上发出窸窣的声音。
她手执一杯温酒,慢慢靠近沈嵩,将酒杯递到他的面前。
沈嵩并未接,只是平静地看着她。
慕容清的唇角微微上扬,她低头轻啜了一口杯中的酒,接着一手搭在沈嵩的椅背上,另一只手握住酒杯,将整个身子缓缓前倾。
修长的腿抬起,裙摆顺势滑落,露出如玉般白皙的小腿,下一瞬,竟直接跨坐在沈嵩的膝上,脚趾不安分地在沈嵩小腿上游移。
一阵暖香扑鼻而来,慕容清的身体几乎贴上了沈嵩的胸膛。
“沈公子,云霄商会未尽东道之谊,令阁下遭此无妄之灾,我们深感抱歉。”
她的目光扫过桌上的“云梦笙”,又抬起看向沈嵩,眼神幽怨。

那名以血为引的长老脸色一变,慌忙聚起掌中阴毒之力想要阻挡,却被剑锋瞬间震碎施法轨迹。暗绿色光团崩散,化为斑驳烟尘在半空翻滚,还未重聚便被他那灼烈剑势切得粉碎。
老者只觉喉头腥甜,尚未稳住步伐,沈嵩已借丹力再度暴冲,剑锋穿透老者左胸。
剩余两人惊骇交加,急速分向两侧逼近,欲要同时牵制沈嵩左右。
沈嵩毫不退让,反而借助刚才刺杀的惯性猛然转身,以肩背硬接其中一人的掌劲。
娇俏男面容扭曲,齿缝中嘶哑低语,似欲施放最后的秘术,却被沈嵩运足力道猛地一挑,将他整个人掀翻在地。
另一名长老见势不妙,只能咬牙强攻,想趁沈嵩尚未抽剑之际,以掌力轰裂沈嵩后心。可是沈嵩早有防备,左手蓦然祭出太微幡,幡面黑芒一绽,震退了袭来的掌力,逼得那长老向后连退数步。
空气中血腥之息渐浓,两名长老已先后殒命,唯余这一人勉强尚存。
“别杀我......我可帮你......我知晓不少秘辛,只要你放我一条生路,我可为你奔走,也可献上我掌中残卷。”
“残卷于我已无用处,再不说些废话!”
“清祉在哪!”
言至此处,他忽然想起清祉行踪,立刻哀求:“清祉若要逃,定会往那山上深处去,我......我还能说得更详尽......”
刚准备开口,老者身体猛地一颤,整张脸由惊恐转为无法形容的痛苦。
他瞠目结舌,双手本想托住心口,却在一瞬间四肢痉挛,不可抑制地扭曲。
下一息,血肉横飞,碎骨伴随浑浊血液溅射,整个躯体化成一堆血淋淋的腐败残块。
沈嵩退后两步,神色阴沉。他感受到一股诡谲的禁制余波在空气中消散。
必然是清祉暗中施展的术法,强行在那长老身上种下死咒,只要对方念及要道出清祉行踪,死咒瞬间便会被触发,让他不得吐露只言片语。
山势蜿蜒,碎石凌乱,朽木横陈。沈嵩沿着崎岖山路一路疾行,他额角冷汗滑落,胸口因方才服下丹药与激烈战斗而炙热难耐。
体内灵力虽已短暂暴涨,却也带来浑身若焚的副作用,五脏时有刺痛。
沈嵩迈过横卧的乱石,绕过一截断崖,隐约见到前方嶙峋峭壁之间屹立着一座残破庙宇,门扉剥落,瓦面坍塌,似已久无人烟。
此地荒凉孤峭,却能远眺山脚,若有人想要观望来路,必会选择此处据守。沈嵩凝神片刻,隐隐察觉那里似有淡薄气息波动。他静默数息,提起真气,飞奔而去。
破庙前的石阶断裂,杂草在石缝里枯萎。沈嵩脚步声在空旷寂地回荡。
他立于庙外,感到内里有一股熟悉的气机,正是清祉。
他从门口跨过,只见破败的大殿里落满尘埃,正中的神像颓倒,面目难分。
昏暗光线下,能看到有个人影匍匐在地,背影僵直,似在跪拜。
沈嵩提起三春,目光如利刃般刺向那人,冷声呵斥:“清祉。”那人应声颤动,却不抬头。
清祉借助庙中微弱残香或他处阴晦气机将自身状态半掩,半借。
沈嵩走近数步,方看清他紧贴地面,双手平伸。
“我终于把你想起来了。”
“三年前,我一脚将你踹入枯井,想不到你竟然能活着爬出来。”
“到底是我心慈手软,听了李琼的话,给你留下一线生机。”
“如今他死在荒野,种下的恶果却要我来品尝。”
“天道不公啊......”
殿内光线阴沉,沈嵩略有喘息,丹药后的余温仍在血管里流窜,让他面颊潮红。
“休说什么天道恶果,李琼是什么人我清楚得很!”
“他又怎会替我求情!”
清祉仍旧匍匐。
庙内残垣滴水般的声音断续作响,似从屋檐中落下一滴又一滴浑浊雨水,却并不引人注意。
“这世道已乱到这种地步,你我何必相逼。那几名老朽之人原本就与我并无深仇,我让他们去拦截你,只是想拖延片刻。却没想到你如此果决,瞬息间便要他们命丧当场。”
沈嵩心中毫无波动,只淡声回应:“我无意与你讨论此事。我只问,心法可在你手中?若有半字虚言,我立即让你与那几个长老一样。”
清祉垂下眼睑,话语断断续续:“辛夷在更高的山腰......她被我下了些禁制,但尚能苟活。至于那心法,你若真想要......不妨先留我一命。”
“她妹妹呢!”
“死了。”
“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恨你,毕竟你答应她的事情,没做到啊。”
沈嵩望着清祉,语声生硬:“你可有能力让辛夷安然无恙?”
清祉低笑两声,目光飘忽。“若你杀了我,辛夷必定性命难保。你担忧也无用。我现在想与你做笔交易,你放我一条路,我便带你去寻辛夷。只要你能忍住那股凶煞之心,我自不会负约。那卷心法也藏在半山某处,我早已得到些许残篇,为了护命,我自然可奉上。”
“我若不信你之言呢?”
“你不信也要跟我去。我之所以等在此处,并未远遁,便是知道你绝不会放过我,也知道若我逃走,辛夷性命就可做要挟。我走与不走,都取决于你的选择。”
他说到这里,又露出诡谲笑容:“我们都有伤在身,现在最好的法子便是合作。你与我一道,去往山腰救辛夷,再找那心法的真本,之后你我再算前账。”
“修炼数十年,心法也未烂熟于心?”沈嵩掏出三春,一剑刺进清祉大腿。剑锋旋转,却不见后者脸上有甚疼痛之色。
“清雾山屹立万年,心法自然生涩难懂。”
“到时候还需要你给我参谋参谋,嘿嘿。”
庙外突起一阵冷风,刮得破瓦沙沙作响。
沈嵩屏息片刻,右手始终紧握剑柄,左手也未放松太微幡。
他思忖片刻,觉得清祉的话虽带陷阱,却并非没有道理。
丹药带来的力量或许只能支撑短时间,一旦错失机会,辛夷的安危更无保障。
“我随你上山。若你敢耍计,我保证你比那几个长老死得更快更惨。”

暮霭沉沉,沈嵩站在村庄的入口。
脚下是焦黑的泥土,烈焰中隐约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娘!爹!”
沈嵩想要奔向那熊熊燃烧的村落,却发现自己的双脚根本无法移动。
烈焰翻涌,父亲倒在血泊中,拼命向沈嵩的方向爬去,断裂的指甲抓着焦黑的泥土。
“跑......快跑......”
母亲挡在他面前,却被一剑洞穿喉咙,鲜血飞溅在沈嵩的脸上。
执剑者,身着红衣,银白长发飘逸。
面容被一片模糊的光影笼罩,沈嵩看不真切。
身后,一只冰冷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他猛地回头,看见从小一起长大的李琼。
“琼哥!快救救他们!”
然而李琼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
“救他们?你以为他们都是谁带来的?”
“清雾山答应我,只要我引路,就让我加入外门。”李琼轻描淡写地道,“这是个好机会,怎么能放过?”
“你......”沈嵩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发不出声音。
李琼从小就是孤儿,常常饿得瘦骨嶙峋,村人都避而远之。
只有沈嵩的父母将他带回家,每日给他热饭热汤,将自家仅有的一张床分给他睡。
“李琼啊,嵩儿是你兄弟,你俩要好好照顾彼此。”沈嵩的母亲一边帮他缝补破旧的衣衫,一边笑着叮嘱。
村里分粮时,沈嵩的父亲总会多跑几趟,把最好的米面留给李琼和沈嵩吃,自己却常年吃野菜充饥。
李琼曾无数次看着沈嵩的父母:“你们对我这么好,我一定会报答你们的。”
“你明明答应我!会报答爹娘!”
沈嵩无力地松开手,眼睁睁地看着李琼转身离去,渐渐隐没在火光中。
红衣男子的目光也转了过来,直直地落在沈嵩的身上。
“你也该上路了。”
男子语气平淡,一脚将沈嵩揣进枯井。
检测到宿主濒死状态,逆转系统启动......
等沈嵩挣扎着从井口爬了出来,整个村庄化为焦土,尸横遍野。
关外野店,烟火绝,客怎眠?
沈嵩猛然惊醒,呼吸急促,冷汗涔涔。
噩梦反复,已经纠缠他三年之久。
沈嵩的身体僵硬无比,手脚冰凉,意识渐渐清晰后才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他记得自己昨晚在客栈中投宿,点了一壶酒,吃了一碗粗面,就这么睡了过去。
应该是蒙汗药之类......
无碍,都走到这里,且看看老板怎么说。
万一能钓出自己想要的大鱼,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身形佝偻的中年男人走进来。
一件布满补丁的灰袍,一盏油灯。昏黄的灯光映照在他满是皱纹的脸上,显得格外阴鸷。
“醒了?”男人笑了笑,声音沙哑,“小子,看你气质不凡,原以为是个有钱的修士,没想到却只是个低阶的散修。”
“知道这里是哪儿吗?”
“......客栈。”
“不错,这里是去清雾山的必经之路。”男人咧嘴一笑,露出几颗发黄的牙齿,“可惜啊,这客栈里,有来无回。”
“你是清雾山的人?”
“我?”男人嗤笑一声,“可不敢攀那高枝儿。”
“不过,清雾山的长老每年都会来我这儿一次,只要我供奉几个修士,他们便能保证我这地方不受妖魔侵扰。”
“你这身骨头,怕是能卖个好价钱。”
“是吗?”沈嵩微微垂下眼睑,“那你知道清雾山有个叫李琼的人吗?”
“还有个红衣白发的男人。你认识吗?”
“欸!”男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清雾山诸位神仙的名讳岂能随意提及?”
房门“砰”的一声被踹开,两名修士鱼贯而入。
为首的是一个手摇折扇的文雅书生,身后则跟着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腰间挂着一柄环首大刀。
两人衣着相同,胸口处刻着一个小篆——
“雾”
店主佝偻着身子,满脸谄媚地跟在两人身后。
“掌柜的,你这次准备得不错嘛。”折扇男语气轻佻。
“林公子过奖了,这可是我从老远的地方盯来的,绝对是个上品货!”
“上品?”那壮汉嗤笑一声。
“不过是个低阶散修罢了,真要上品,清雾山长老早就亲自出手了。”
折扇男子转头盯着沈嵩,“小子,知道你落在谁手里了吗?”
沈嵩抬起头,眼神冷漠:“清雾山?”
折扇男子一愣,随即大笑:“哦?知道就好,省得费力气解释。告诉你,落到我们手里,你连死都得死得明白点。”
“他刚才还打听清雾山的事儿呢!您看是不是要先......问一问?”
“是吗?”
“都问什么了?”
“就是问贵宗内有没有一个叫......”
话未说完,只听壮汉惊呼一声。
“什么!”
沈嵩猛然挣脱绳索,手中不知何时握住了一柄断剑。
剑长不过十寸,剑刃满是斑驳锈迹,剑尖早已断裂,隐约还能看到一些粗糙的纹路。
握柄上的缠布松散褪色,像是随时会散架的样子。
正是沈嵩在来的路上一座破庙寻得。
常人怕是瞧都不会瞧上一眼。
沈嵩还是无意间枕着断剑休憩了一晚才侥幸发现。
一旁的店主见状忍不住笑出声来:“小兄弟,你这是从哪里捡来的破铜烂铁?这东西能拿得上台面?”
折扇男轻摇手中折扇,“我当是什么宝贝,原来是一把废铁剑。小兄弟,这玩意儿怕是连砍柴都嫌钝吧?”
壮汉挥舞着环首大刀,刀风凌厉如雷鸣。
刀光在眼前闪烁,沈嵩狼狈地躲闪着,破旧的断剑几次险些脱手。
“就凭你这破铁片,也敢挡我的刀?”壮汉咧嘴冷笑,脚步一踏地面,直扑而上,手中大刀夹带呼啸之声,猛劈沈嵩头顶。
沈嵩勉强用断剑一挡,却被震得手臂发麻,连退三步,脚下险些一个趔趄。
“臭小子,这辈子没见过如我这般的修士吧!”
“凝练三分灵力,已是你的一生,知道吗!”
沈嵩嘴角扯了扯,对壮汉的取笑并不放在心上。
“昔年断木,犹吐幽光;阴阳倒转,天道重开;寂灭轮回,化生无极!”
少年声音如洪钟大吕。

李密话说的轻松,给沈嵩听的眼角抽搐。
一官半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之位也是一官半职?
照你这么说,三书六部那些个尚书大夫岂不是与草民无异?
“统领六部?”
“原先是这样......”李密面色有些尴尬,想到今日在朝堂上连连吃瘪,火气有点压不住。
“如今变成了什么样?”
李密勉力笑了笑:“沈仙尊看得通透。若换作往常,我自不必如此心烦,但今时不同往昔。”
“我在朝中确实握有重权,上可以直谏圣听,下可号令六部。可惜不久前,一位神秘道士降临皇宫,短短时日便施展了许多不凡神通。”
“那人先是治好了二皇子的眼疾,后来南境大旱,他又请旨前往,将大地龟裂之地一夕化作丰泽,粮秧得救。”
“此事震动整个朝堂,皇帝盛赞他乃上天赐予的真人,立时专设内阁,让他出任内阁首辅。如今此人风头之盛,已远远在我之上,我手里的宰相之名再难左右国政。”
轻易治好眼疾、逆转旱情,非寻常法术能成。
当今末法之下,天地灵脉萎缩,要行这等壮举,非大能不能为。
李密苦笑:“皇帝固然言他乃得道高人,却不肯多言来历。我李家也试过派人打探,知他姓李,却非我族之人。”
“祖父与我多番请访,都被他敷衍挡回。皇帝如今对他推崇备至,新设内阁已在他掌控之中,我这宰相虽名为六部之长,却已形同虚设。再过些时日,怕是连六部都要被他合并到内阁麾下。”
“你可知他的名讳?”
李密觉出沈嵩情绪有变,不由心里发怔,下意识回答:“他叫李琼......我也是从皇帝那里听闻,准确来说,应当是‘李首辅’,毕竟如今他贵为内阁之首。”
李琼!!!
沈嵩周身剑气再也压制不住,哪还有先前半点仙尊仪态。
李密被这一幕吓得不清,好在一旁的李睿锋及时出手,将他与沈嵩拉开差距,还没有被剑气误伤。
“大哥你......说了些啥......”
“我什么也没说啊.......”李密有些语无伦次。“我就说了当今首辅的名字。”
乖乖,读书人哪见过这阵仗,比家中那李昕玉要吓人多了。
沈嵩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收了神通,再把李密唤到近前。
如今李家在失势的边缘反复试探,摆在他们面前其实只有两条路:要么把李琼拉拢过来一起合作共赢;要么你死我亡。
从沈嵩的角度来说,自己肯定希望李家选第二条风险更大的路,毕竟自己和李琼已是死仇,再者李家是自己费劲心血培养的势力,不能再让一个外人插进来。
可现在沈嵩既没有和李琼死磕到底的本钱,也没有劝说李家彻底和自己绑定的决心。
说到底李家只是和自己是合作关系,在商言商,租借一柄仙器也没说不能再结交一些别的朋友。
除非......
和李昕玉成婚。
一旦成婚,诞下子嗣,自己和李琼的仇恨在血缘面前,相信李云也知道该如何选择。
“先回去吧,我还想再见见你家族长。”沈嵩笑着拍掉李密肩上上的尘土,“刚才多有冒犯,得罪。”
李密看见沈嵩态度,哪里敢摆脸色,忙说没关系,三人回了李府。
穿过两重回廊,到达正厅门前时,只见灯烛明亮,李云捋须端坐,神情几分忿然。
他身旁站着一名管事模样之人,正在低声禀告什么,一见李密和沈嵩进来,立刻住口退至一侧。
李云也不作铺垫,沉着脸开口:“我方才接到密报,那李琼近几日正策划一场盛大的仪式,要在皇宫大殿祭天,说是为祈福赤阙百姓风调雨顺。”
李密瞬间变色:“这是何意?祈福只是幌子?皇帝何时颁布此令,我怎毫不知情?”
李云冷哼:“御前近臣已传口谕,明日一早正式昭告天下。此事极其机密,那李琼得势后,很多消息都绕开六部,直接在内阁传达。”
“仙尊或许还不清楚,一旦祭天大典完成,而李琼能当场显露‘神迹’,皇帝必会给予更高封号。届时他再插手军政,不可阻挡。”
“你这宰相之位,能不能给我个小官耍耍?”沈嵩回头看向李密,嘴角泛起意一丝笑意,显然已经有了盘算。
我还怕直接提亲会惹得李云反感,如今现成的表现手段放在面前,把握住,日后种种都方便许多。
“仙尊是否打算阻止此事?可皇宫重兵把守,皇帝更爱护此人,就算你我联手,能否硬闯仪式?再者,真若闯进去,这罪责岂不大到惊动天下?”
“李琼来历虽神秘,但短时间内竟令三千里旱区重回生机,我不信他全靠外界编造,怕是真有惊世奇能。你若贸然阻他,成败难料。”
两人知道沈嵩有了计划,但只道是脑子一热想出来的主意,都在劝他三思。
“这种大典应该都是礼部操持,对吗?”
“原本应该是,只是李琼上台之后,平日起居出行乃至和皇帝禀报从来不让第二个人跟着。这次的典礼也只找了几个生面孔去操心,我怕以他如今的权势,很难让礼部介入。”
“臣愚以为,陟罚臧否,得失荣辱,事事关乎国君之安危。然今朝中有一人势力日增,其威赫四方,恍若雷霆万钧,岂不令我等朝臣心生畏惧?此人若日益崛起,必然威胁朝堂之均衡,恐怕引发权臣争斗、心怀叵测之举,非国之福也。”沈嵩要来纸币,协议几句话递给李云。“这种话你应该会说。”
“我早就说过了。”李云接过信纸,苦笑一声,“不管用啊,这种话说多了是要掉脑袋的,圣上判我一个党争的罪名我不就死定了吗?”
“你说当然没用。”
“皇帝知道你手握大权,如今初次感受到冷落的感觉就劝谏皇上。他自然以为你包藏私心。”
“但如果有一个言官,或者史官上去说,那效果就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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