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去报仇。
柳真给了我两匹好马,我和杜卿同乘一匹,另一匹随时更换。
夜里,我们宿在黄河边上,我守夜,杜卿一直没有睡着,细碎的呜咽声听得我烦躁。
我望着阴沉沉的天,无语道:“别哭了,待会儿把狼招来。”
杜卿坐起,捂着脸小声说:“我腿疼。”
我没听清楚她说什么,她声音又大了点,我才听出来。
杜卿细皮嫩肉的,骑马骑不了多长时间。
我掏出药膏,对她道:“脱裤子。”
杜卿一脸难为情,低声说:“我忍忍就行。”
我翻了个白眼,压制住火气,“明天还要骑马一天,你的腿能一晚上好?
先涂上药膏,明天腿上多垫布。”
杜卿见我不耐,如今她只能依靠我,万不敢惹我生气,只好脱了裤子。
借着篝火的火光,她的大腿根儿磨出了许多血印子,恐怕早就磨破了,一路上不敢跟我说,一直在忍着。
如果我刚进杜府时,她能有这种乖觉,至于吃那么多苦头?
我没忍住,又翻了个白眼。
“我,我自己来吧。”
杜卿快哭了。
我叹气,白酒沾湿帕子,先擦了一遍。
杜卿咬着胳膊不敢出声,腿快哆嗦圆了。
清洗了伤口,我再一点点地抹上药,嘱咐她晚上叉着腿睡。
杜卿已经哭得不能自抑,连连打嗝。
我不想再翻白眼了,干脆眼不见为净,在她身边一躺,道:“既然这么有精神,你值夜慢慢哭,有事叫我,没事月亮升到正中叫我。”
这一觉睡了不知多久,我翻身爬起时,杜卿正四仰八叉睡得香,篝火早已熄灭。
晚上没人守夜,我惊出一脑门的汗。
远处狼嚎声高高低低,真是福大命大。
我重新生起篝火,摸进林子里,很快拎着一只兔子出来,这时候的兔子瘦,还得配上干粮吃才管饱。
杜卿闻着香味醒来,瞧见兔子一怔。
我没抬头,撕下一只兔腿,“快过来吃。”
杜卿却嗫嚅说:“我不饿。”
我从怀里取出包盐巴,往兔腿上沾了点,闻言抬起头看杜卿,“你又作什么?”
杜卿纠结了半天,我半只兔子都吃完了,她才说:“守孝期要茹素。”
我提前早有心理准备,这回没有翻白眼,没有叹气,用油乎乎的兔骨头敲了敲正在烤的饼。
“那你就吃这个。”
杜卿却还是一脸纠结地盯着我,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