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子扔进了陈家的荷花池,还不屑地说:“什么破木头也敢拿来送我?
陈家莫不是落魄了。”
那时的我,根本不知道陈元上就在我身后,也没看到他当时怔愣的模样。
我更不知道,那雕刻桃木簪的桃树,是他被带到雾山的第一年亲手种下的,他悉心呵护、浇灌了六年之久。
也不知道他去雾山那天,母亲随口说我睡觉时常做噩梦,竟被他记了这么多年。
我更无从知晓,这句话为何会传到陈老太爷的耳中,致使陈家与姜家之间产生嫌隙。
荷花池边,母亲派来的丫鬟白桃在我身后轻声说道:“小姐,奴婢瞧着陈少爷送的这桃木簪子,虽说简单,可寓意却比三小姐新得的那只喜鹊登梅簪子要好。”
我轻笑着问道:“好在哪里?”
“奴婢寻思着,定是陈少爷记着您小时候睡觉爱做噩梦,才特意雕了这簪子护您平安。
这簪子虽不华丽,但三小姐要是知道这是陈少爷亲手为您雕刻的,肯定会羡慕不已。”
羡慕吗?
上辈子姜虞是怎么说的呢?
她只是轻轻拿起绣帕,笑着对我说:“陈家对长姐可真是用心,元上哥哥病得这么重,还想着给姐姐雕簪子。”
那时的我,满心只想着要嫁给一个随时可能死去的人,仿佛天都要塌了。
我像是被蒙蔽了双眼和耳朵,看不清、听不见真相。
如今想来,我那时真是天真得可笑,被姜虞那个贱人耍得团团转。
姜虞,你加诸于我的一切,我定会百倍奉还。
当然,我转过身,微笑着对身后的白桃说:“你说得对,回去重重有赏。
4辞别陈夫人后,我和母亲乘车回府。
马车上,母亲一脸疑惑地问我:“你今日难得早起做糕点,我还以为你嘴馋,没想到竟是给你陈伯母准备的?”
母亲那柔和的目光,紧紧盯着我,“你何时对陈家这般用心了?”
我轻叹一声,母亲总是能敏锐地察觉到我的变化。
我没有嫡出兄长,母亲与父亲成婚二十年,再深厚的感情也经不住岁月的消磨,如今只剩下世家大族的体面。
自从父亲纳了柳姨娘,有了一子一女后,心思便愈发不在母亲这边了。
回到翠华院,我让丫鬟关上房门,握着母亲的手,一字一句地将我重生的事情告诉了她。
母亲震惊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