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半晌说不出话来。
“娘,女儿知道您向来不信鬼神之说,您若不信,且等明日。
爹来信说明日归来,可实际上他后日才会到家。”
我接着说道,“爹回来时,身边会跟着一个穷书生,那书生会在陈家老太爷寿宴上,拿出我的贴身之物,污蔑我与他通奸。”
母亲听后,惊出一身冷汗。
这一夜,我留在翠华院陪母亲。
第二日,祖母果然派人来告知母亲,父亲明日才会到家。
母亲坐在罗椅上,又拉着我说起上辈子的事。
她听得十分专注,当听到我在她死后,被陈家退婚,被父亲远嫁他乡,受尽苦头时,这位一向端庄、堪称金陵世家贵妇典范的娘亲,竟抱着我哭得浑身颤抖:“我的年年,怎么吃了这么多苦……” 我轻轻回抱她,低声安慰道:“幸得上天眷顾,女儿回来了,以后再也不会像从前那般糊涂行事。
上一世,夫家苛刻,日日打骂女儿,是元上哥哥救我于水火之中。
娘,我愿意嫁给他。
不过 ——” 我直视着母亲的眼睛,话锋一转,“我们得先除掉府里的那些蛀虫。
傍晚,母亲打开库房挑选送给陈家的礼物,却发现丢失了几件首饰。
“那些东西本不算要紧,可其中有一支玛瑙簪子,是我姐姐赐给我的,说是日后给年年添妆用。”
我的姨母是陛下的妃子,膝下无子,却育有一位深受皇帝宠爱的公主。
母亲一边给祖母布菜,一边说道:“母亲,您也清楚,宫里赏赐的东西丢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母亲的目光落在柳姨娘身上。
因为柳姨娘育有一子,还是父亲唯一的子嗣,所以被祖母特许在寿安堂用膳。
柳姨娘低下头,默不作声,她怀中的孩子却突然哭了起来。
祖母皱起眉头,重重地将筷子拍在桌上:“柳氏,你是怎么带韬哥儿的?
一个个都闹得我头疼,都退下吧!”
祖母这显然是不想管这事了,她既怕惩处柳氏得罪父亲,又怕母亲向姨母告状,索性撒手不管。
可母亲并不畏惧,她命人从樨香院管事的房间里找出了玛瑙簪子。
柳姨娘歪着身子跪在地上,哭喊道:“姐姐,您是了解我的,我怎会觊觎年年的东西?
春蝉从小就跟着我,更不会……住嘴!”
母亲怒砸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