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福的军靴在智慧救助站防滑地砖上打滑时，监控探头立即转向锁定。
虹膜扫描仪蓝光扫过他浑浊的右眼——那里残留着智能机械暴动时的激光灼伤。
“信用积分不足。”
机械女声惊飞了檐角的瘸腿鸽子。
少年阿南从垃圾箱后探出头，义肢关节在雪地里拖出蜈蚣状的痕迹。
“他们给流浪狗装的芯片都比你的高级。”
他踢了踢路边冻僵的机械犬，残破的项圈上闪着市政厅的鹰徽。
张德福攥紧衣兜里的三等功勋章，金属棱角刺痛掌心。
阿南突然扯开他大衣纽扣，露出内衬里缝着的烈士抚恤金账户卡。
“老古董，这玩意儿现在连地铁都刷不开。”
少年笑着露出虎牙缺口，将锈钥匙拍在他胸口：“灰房子三号床，记得用身体暖铁门。”
1.陈默撞翻蜡烛时，二十三个搪瓷缸同时发出嗡鸣。
老修女玛格丽特用圣经压住翻飞的账本。
油污在“李国强 63日”的照片上晕开血渍般的红圈。
“又是个自命清高的。”
独臂厨子老吴用铁勺敲打汤桶，疤痕从耳后爬进衣领。
“上周那记者偷拍泔水车，现在还在ICU吐电子元件呢。”
阿南的义肢突然卡住陈默喉结，机械手指在颈动脉处高频震颤。
“他身上有追踪器的味道。”
少年瞳孔在彩窗折射下泛着不正常的银灰色。
张德福的刺刀抵住阿南后腰：“放开他，你的膝关节轴承型号是TK-7军用款——我见过这种零件杀人的样子。”
2.“你在找这个？”
玛格丽特掀开祭坛桌布，露出张德福的军装照。
照片边缘用红笔圈着鲜红的“89”，像枪靶的同心圆。
陈默的呼吸喷在泛黄纸页上：“这些数字代表什么？”
“上帝的倒计时。”
老修女指尖划过王翠芬笑靥如花的登记照，停在标注“47日”的停尸间编号上。
窗外的探照灯突然扫过地窖，铁十字架的阴影正好切断照片中少女的脖颈。
张德福用勋章边缘刮开墙面青苔，露出层层叠叠的“正”字刻痕。
最新一道横杠还沾着墙灰，与账本标注的剩余天数完美吻合。
3.陈默贴着冷藏车底盘爬行时，阿南正用义肢导线切割仓库锁芯。
“市政厅每天销毁200公斤蛋白质，”少年舔了舔开裂的嘴唇。
“却给我们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