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义亲手替她戴上那支华贵的鎏金凤纹簪,簪子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仿佛在嘲笑他的无能。
那一刻,他只觉得胸口一窒,一股浓烈的杀意瞬间涌上心头,几乎要冲破他的理智。
他想冲上去,将那支簪子狠狠摔在地上,再一脚踩碎,仿佛这样就能抹去赵光义在她心中留下的痕迹。
可那股杀意来得快,去得也快。
他站在原地,手指深深掐进掌心,直到鲜血渗出,才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自嘲地笑了笑,心想自己这是怎么了?
她不过是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丫头,他不过是她的养父,他有什么资格去嫉妒?
去愤怒?
去干涉她的选择?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心。
每当她与赵光义在一起时,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的光芒,都让他感到一种说不出的烦躁。
他知道赵光义对她好,知道赵光义能为她提供他所不能给的荣华富贵,可他依旧无法接受。
他宁愿她嫁给一个普通人,也不愿她卷入赵光义那复杂的权势斗争中。
可他能做什么?
他不过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一个早已退出她生活的人。
他甚至连站在她面前的勇气都没有,只能躲在暗处,偷偷看着她,写下那些或许会让她对赵光义产生怀疑的信笺。
他知道自己这样做很卑鄙,可他别无选择。
他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去保护她,哪怕她会因此恨他。
他看着她将信纸一点点撕碎,丢进炭盆里,火光映在她的脸上,衬得她的神情愈发冷峻。
他知道她已经看穿了这封信是自己写的,可她的反应却出乎他的意料。
她没有愤怒,没有失望,甚至连一丝惊讶都没有。
她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将木簪插在发间,转身走向窗边。
江晏的脚步在雪地上顿了顿,回眸的瞬间,他看见她将那支歪歪扭扭的木簪轻轻插入发间。
簪头上的两只燕子相依相偎,像是十五年前他手把手教她雕刻时的模样。
那一刻,他的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她居然戴上了这支木簪。
风雪中,他的身影僵立在竹林深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支木簪,仿佛要将它刻进眼底。
那支簪子,是他亲手雕刻的,粗糙、笨拙,甚至称不上精致,可她却在这时候选择了它,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