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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透奸臣一家后,女主她杀疯了全文

幻竹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笑面狐狸遇到木头桩子,真难啊。他索性不再兜圈子了,直接问道:“我刚从大夫人和二夫人的院子过来,听到了些有意思的东西。夫人可是早就知道了些什么?”见徐闻也直接表明了目的,桃夭唇角微勾,轻声反问,“徐大人查到了什么?”“大姑娘的死颇为蹊跷,本官刚刚查问了那些下人们。听厨房的人说,入夜时分,大夫人在小厨房里亲手给大姑娘擀面条,据说是大姑娘想吃。”“大夫人向来是慈母。”“是慈母的话,在明知道自己女儿会遇害的情况下,会离开她半步吗?”徐闻也这话一出,桃夭终于收起了刚才的假模假样,与他相视一笑,两人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同类的讯号。徐闻也喝了口茶,接着说道,“接着,就有人看到二夫人身边的绿袖,带着大姑娘出了牡丹院,往柴房方向去了。可后来,大姑娘和...

主角:桃夭罗萍   更新:2025-03-28 13: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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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桃夭罗萍的其他类型小说《看透奸臣一家后,女主她杀疯了全文》,由网络作家“幻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笑面狐狸遇到木头桩子,真难啊。他索性不再兜圈子了,直接问道:“我刚从大夫人和二夫人的院子过来,听到了些有意思的东西。夫人可是早就知道了些什么?”见徐闻也直接表明了目的,桃夭唇角微勾,轻声反问,“徐大人查到了什么?”“大姑娘的死颇为蹊跷,本官刚刚查问了那些下人们。听厨房的人说,入夜时分,大夫人在小厨房里亲手给大姑娘擀面条,据说是大姑娘想吃。”“大夫人向来是慈母。”“是慈母的话,在明知道自己女儿会遇害的情况下,会离开她半步吗?”徐闻也这话一出,桃夭终于收起了刚才的假模假样,与他相视一笑,两人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同类的讯号。徐闻也喝了口茶,接着说道,“接着,就有人看到二夫人身边的绿袖,带着大姑娘出了牡丹院,往柴房方向去了。可后来,大姑娘和...

《看透奸臣一家后,女主她杀疯了全文》精彩片段

笑面狐狸遇到木头桩子,真难啊。
他索性不再兜圈子了,直接问道:“我刚从大夫人和二夫人的院子过来,听到了些有意思的东西。夫人可是早就知道了些什么?”
见徐闻也直接表明了目的,桃夭唇角微勾,轻声反问,“徐大人查到了什么?”
“大姑娘的死颇为蹊跷,本官刚刚查问了那些下人们。听厨房的人说,入夜时分,大夫人在小厨房里亲手给大姑娘擀面条,据说是大姑娘想吃。”
“大夫人向来是慈母。”
“是慈母的话,在明知道自己女儿会遇害的情况下,会离开她半步吗?”徐闻也这话一出,桃夭终于收起了刚才的假模假样,与他相视一笑,两人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同类的讯号。
徐闻也喝了口茶,接着说道,“接着,就有人看到二夫人身边的绿袖,带着大姑娘出了牡丹院,往柴房方向去了。可后来,大姑娘和绿袖都死了,他们中间消失过一段时间,没有任何人发现。”
“大人,仵作有查探两具尸体吗?”桃夭忽然问道。
“查过了,大姑娘不是烧死的。被烧死的人浑身会成蜷曲状,而且口鼻里会有烟尘,但大姑娘的身体是舒展的,口鼻里也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挣扎着的痕迹。”徐闻也说到这里,停了一停。
“也就是说,大姑娘在柴房失火前已经死了。”桃夭淡淡的总结了一句。
“对,可以这么说。”徐闻也顿了顿。“大姑娘的脖颈处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捅穿的,这一处,才是真正的致命伤。”
桃夭以帕掩唇,“难道,是有人先杀了绵儿?再放了火掩盖罪行?是谁?绿袖吗?”
“绿袖的死亡时间,和绵儿差不多,而且两人的事发地,相距甚远。”徐闻也连嘴角也跟着抽搐,演,继续演。
“唔,绿袖是二夫人的人,难道是二夫人先让绿袖杀了绵儿,又杀了绿袖灭口?大人,大人,二夫人为何要杀绵儿?”桃夭似是惊吓过度,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的。
徐闻也勾唇,“夫人不知道吗?”
“不知。”桃夭作好奇状。
“那你就不必知道了。”徐闻也有些恼了,赌气道。
桃夭不由失笑,真是个小气的男人啊,还是给他顺顺毛好了。她正了正神色。
“其实,大人知道不是二夫人杀的绵儿吧?”
上世,她带着流锦和天琴去偷偷看过绵儿的尸体,银簪捅穿喉咙,而如果现在她没有重生搅局,那真正杀了绵儿的人,是春桃!
而绿袖,应该是在被二夫人召回途中被大夫人劫走,关了起来,并且威逼利诱春桃让她咬死了二夫人。
“何出此言?”
“倘若是的话,您现在就该冲去碧荷院,押了二夫人交差了,何苦坐在我这小院里晒太阳。”说完,桃夭还仰头看了看正当空的大太阳,颇为无奈地拿起帕子擦了擦额角的汗,又伸手给他添了杯茶水。
“哈哈哈哈哈哈。”徐闻也大笑起来,“这也是本官疑惑的地方。方才,我的人提审了二夫人身边的秋菊。据秋菊所说,昨夜绿袖不知何缘故出了院门,被二夫人发现后,赶紧派了人去寻找她。可前后不过差了半炷香的功夫,绿袖和大姑娘竟然都不知所踪了。然后,绿袖死了,大姑娘也死了,二者死法完全不同,这人到底是不是绿袖杀的,现在也无从知晓,你说这是不是怪事!”
“大人,奴家是妇道人家,不懂断案,想必大人已经有了推测,还请大人明示。”
眼见桃夭又装傻,徐大人的眸子沉了下来,“本官还是那句话,夫人为何刚巧昨日回府?”
“大夫人的命令。”
“本官愚钝,有了个小小的猜测,夫人不妨听听?”
桃夭点头。
“本官觉得,大姑娘大概是撞破了二夫人的秘密,二夫人想借着月圆之夜的名头杀了大姑娘。”
“本来计划的好好的,将大姑娘骗到柴房烧死。可二夫人临时又害怕后悔了,派了丫鬟秋菊去阻止,可惜没能来得及。”
徐闻也说到这,抬头看了眼桃夭,见她仍是不动声色的坐着,只能接着往下说。
“其实,二夫人的计划做的并不高明,她身边的丫鬟不用怎么威慑就全部都招了。本官猜测,也许这当中出现了第二个人,那人知道了二夫人的计划,及时出现拦截了绿袖,并杀了她,救下了大姑娘。可惜大姑娘是个痴儿,毫无用处,所以,虽被救下,在回牡丹院的途中还是被第三人杀害了。那人为了逃脱嫌疑,沿用了二夫人的老方法,想借机嫁祸给二夫人。一石二鸟,夫人,您觉得呢?”
桃夭配合地鼓了鼓掌,“大人好智慧,希望您找到证据的能力和您的脑子一样灵活。”
徐闻也抿了抿嘴,忽然,表情严肃起来,他啪地一掌拍在石桌上,“不知夫人是这第二人,还是第三人!”
桃夭只是掩唇大笑了几声,“大人真是有趣,奴家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乡野村妇,进府不过两年就因为惹怒了将军和大夫人,被罚去金灵抄经祈福去了,如今好不容易得了主母的恩典得以回府,勉强苟活罢了。您再观我院中,统共就三个驱使杂役,还皆孱弱的紧,一到夜里奴这桃花院就紧闭院门,万万是不敢踏出一步的。不论是救人还是杀人,到了奴家这里,都是有心无力的。”
“是吗?”徐闻也似笑非笑环顾四周,此时引他来的那红衣少年已经不知所踪了,只有不远处的秋千旁,蹲着个二八年华的青衫丫鬟,正百无聊赖地数着蚂蚁,模样倒是不错,可惜,一看就没经过嬷嬷调教,没规矩地紧。
这桃花院,人的样貌还真是个个绝色,柔弱且不懂规矩啊。
桃夭看了他一眼,缓缓站起身来,指着自己庭院里的那些花草轻声问,“大人觉得奴家这院子里的花草如何?”
徐闻也闻声望去,入目皆是各种奇花异草,开得娇艳异常。
特别是那株牡丹,一枝独秀,艳压群芳,堪称花中之王,他不由地多看了几眼。
桃夭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牡丹贵为花中之王,尊贵无比,却也无法阻止其他花儿的争奇斗艳。争斗太多,必有伤亡,万花卷入其中,哪能独善其身呢,大人,你说对吗?”
徐闻也,“......”总觉得这女人意有所指,但他没有证据!
桃夭指着不远处的几盆开得艳丽的花,轻声说,“前夜下了场暴雨,大人知道那些花儿为什么没有受到波及吗?”
徐闻也大眼看去,只见那些花花草草被分成两拨,分别围绕在两棵巨大的杏树底下。
树干枝繁叶茂,将花儿遮挡的密不透风。
“因为那两棵树?”他喃喃道。
“大人聪慧。”桃夭赞了一句,“大人,虽说做个纯臣深得君心,可山雨欲来,真的有人能独善其身,不依附任何事物吗?”
见徐闻也蹙眉不答,心有点虚:这个三夫人,莫不是知道他并非真正的纯臣?
桃夭继续道:“而在风雨之前,平衡也很重要,大人说是吗?”
说完,她转身往屋内走,“大人,相信这个案子要怎么查,折子要怎么写,您已经有了定数。倘若不知道,就去问问您的主子。奴家乏了,就先回房休息了。大人走时记得替奴家关好院门。”
这话题结束的好生突然!
徐闻也默了默。
平衡吗?
身后一衙役上前一步,想拦,被徐闻也抢先一步制止住了。
“不必!”他幽幽开口。
衙役疑惑地问道:“大人?”
徐闻也将手中空了的茶杯搁在桌子上,然后冲着紧闭的房门微微拱手,朗朗道,“夫人聪慧,徐某佩服。”
说罢,他甩袖大步离去了。
桃花院的院门随着他的脚步跨过门槛后,缓缓合上。

从那狭窄的枝桠的缝隙中,她陡然看到了一轮圆月,红色的,阴森的。
这里是哪里?她难道已经不在将军府了吗?
绿袖害怕极了。
“醒了?”一声悦耳娇媚的声音自身侧传来。
绿袖转过头去,只见影影绰绰的树影之间,隐藏着一个黝黑的身影,她努力稳了稳心神,声音嘶哑,“我这是在哪里?”
“放心吧,你还在将军府里。”那个黑影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漫不经心的答了一句,侧了侧身,将自己暴露在月光之下。
绿袖看到的是一张极其惊艳的冰雪芙蓉面。
这个人,她白日里不止见过,还试图惹怒过她。当时,她故意撞倒了那上茶的丫鬟,弄脏了她的衣裳。
没错,这个人就是她们家主子=一直刁难的,软弱可欺的乡野村妇——桃夭。
只见桃夭正懒散地靠坐在巨大的树根之上。
此时的她已经褪去了白日里那身素色的衣裙,换上了件带着繁复花纹的大红色对襟窄袖锦袍。
纤细白嫩的胳膊随意地支着额头。随着她的动作,窄袖落下半分,露出一截皓腕,上面带着两只上好的血玉镯子。
现在的她,哪里还有半分白日里与世无争的乖巧懦弱模样,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张扬与冷厉,举手投足间,极具攻击性。
见绿袖正长大了嘴巴惊恐地看着她,桃夭的面上浮现出一丝嘲讽的微笑,那双狭长勾人的瞳,冷冷的盯着绿袖。
红月,巨树,盛开的杏花树,和,美艳的,不似凡人的红衣女子。
这画面,怎么看怎么诡异。
绿袖猛然想起了将军府那个关于月圆之夜,众人都心照不宣的秘密。
原来,真的是有妖邪作祟吗?想到这里,她蓦地睁大了双眼,牙齿不由自主的开始上下打颤,一脸惊恐的看着桃夭,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是你!”
桃夭颔首,语气轻松地打破了她最后一丝希冀,“对,是我。”
“你,你是妖怪!”绿袖目眦欲裂,浑身因为恐惧而颤抖着,她极力稳住自己的心神,干裂的唇丝毫没有底气的吐出威胁的话语,“我劝你赶紧放了我,不然我告诉将军,他会把你烧死的!”
“哦,是吗?”桃夭慵懒一笑,丝毫不在意绿袖的虚张声势,“呵呵呵,这四年来,将军府死了多少人?唔,细细算来,不多不少,你正好是第四十八个,你觉得将军他在乎吗?或者说,你还有命活到去告诉将军吗?”
上一世,这个时间,被她拿来祭祀的人,是甄嬷嬷。
那个老太婆没少帮着蔡宁舒做见不得人的勾当,当初她被逐出将军府,也和这俩人有关系,所以,她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干掉她。
不过,如今嘛,她改变主意了,让那个老太婆活得久一点,游戏才能更有趣的进行下去,还有萧雨坤,也一样,她也会努力让他多活几天的。
而既然她 今夜又顺手捡回个要做坏事的丫鬟,那就用她代替甄嬷嬷好了,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如用有限的生命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绿袖不说话了,她拼命的扭动着身子,企图逃脱。
可她越是挣扎,那藤蔓缠得越紧。
看着那在祭台上拼命蠕动的可怜虫,桃夭又笑了,她抬头看了看那轮红月,“还有点时间,不如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是不是我回答了你就会放过我?”
“那要看你是不是如实回答了。”
“你问。”绿袖眼中闪过一丝灰败之色。
“二夫人为何要杀绵儿?”
“因为大姑娘看到了不该看的。”
“什么不该看的?”
“大姑娘,大姑娘看到二夫人和侍卫......和侍卫......”绿袖毕竟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那两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桃夭饶有兴致地摆弄着一把精致地小匕首,继续逼问,“那个侍卫是谁?”上一世,这个热闹她还没瞧上,罗萍就一条白绫自挂房梁,诚然,她不是什么八卦的人,她只是顺嘴一问而已。
“这......奴婢......不......不知道。”绿袖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一抹心虚。
“哦,真的不知道?还是不想让我知道?”桃夭似笑非笑。
绿袖咬牙,“是真的不知!”
“很好!”下一刻,闪着寒芒地匕首随着尾音的落下,稳准狠地扎进了绿袖的手背上!
“啊!”绿袖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声,谁能想到,平时唯唯诺诺的三夫人,出手如此狠辣,说动手就动手,不留一丝给人缓冲的空间,她的喉咙因为惧怕发出“嗬嗬”地粗喘。
“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嗯?”女人尾音上挑,听起来好像带着一丝愉悦。
“我......我说......”绿袖大口喘着气,在主子的名声和自己的小命之间,果断选择了后者。“是......是......周统领。”
周殷。
竟然是他!
这人,桃夭记得,沉默寡言,却有大才。虽然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府兵,可之后会随着萧雨坤上战场,以不要命的打法,赢得了赫赫战功。也是,最后,萧雨坤起兵时,义无反顾站在他身后的人。
为什么不要命?是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他在意的人了吗?为什么最后明知道萧雨坤的身份有问题,却还是追随他,是忠心还是愧疚?
桃夭忽然放肆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没想到啊,咱们英明神武的骠骑大将军竟然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哈哈。”
绿袖看着她笑的有些癫狂的样子,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不知过了多久,桃夭终于笑够了。
她猛地站起身,随着环佩叮当,几步走到绿袖跟前,低下头来俯视着这个还企图挣扎的小丫鬟,那眼神,犹如看一只蝼蚁般,轻蔑,无情,“所以,你们就准备借着月圆之夜的名头,杀了她,再推说是诅咒?”
绿袖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你们原本打算怎么杀了她呢?”
“二夫人说她会派人引开大夫人和春桃,由我去把大姑娘带到柴房关起来,然后放火烧死她......”
她的话还没说完,忽然,远处传来几声惊慌失措的叫喊声:“走水了!走水了!”
“柴房走水了!”
“快来救火啊!”
紧接着,又是一阵繁杂的脚步声,与叫喊声连成一片,使得整个将军府瞬间闹哄哄的。
闻言,绿袖皆一怔。
那些声音,距离她们,如此之近。
柴房!
绿袖的眼珠子转了转,看了看四周的环境,黑漆漆的夜色里,入目只有看不到边际的盛开的杏花树。
这里难道是桃花院后头的杏花林吗,如果她现在呼救的话......
正想着,却见桃夭忽然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随着那纤细的手指不断施加压力,窒息的感觉瞬间席卷了绿袖的全身。
桃夭冷笑着瞪向绿袖:“看来,你们的计划成功了呢,大姑娘死了。”
“我......我不知道啊,咳咳......本来二夫人…是…是叫我放火的…”绿袖艰难的吐出这句话,可如今,她被绑在这儿,绵儿明明已经被桃夭身边的两个管事救走了,为什么柴房还会走水?可不管怎么样,大姑娘此时定是死了,将军查起来,她还活得了吗,如果,能趁着混乱逃出府去......
见绿袖面色逐渐从灰败变得又多了些神采,桃夭皱了皱眉头,缓缓松了松卡在绿袖脖子上的手。
绿袖得到空当,赶紧大口大口喘着气,刚想庆幸自己脱险了,眼角余光却瞥见了一抹寒芒在月光下闪过。
她惊惧的瞪大了双眸。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只觉得脖颈一凉。
与此同时,站在祭台边的红衣女子缓缓放下了握着匕首的手。
她单手握着冰凉的匕首,抬头看向上空那轮火红的月亮,极轻地呼出了一口气。
只见那圆月不知何时已经落在了杏花树的正上空。
祭祀也该开始了。
绿袖逐渐涣散的眼珠移向那泛着寒光的匕首,她好像听见了鲜血汩汩流动的声音:“三夫人…你说过的…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你就会放过我的!”
“哦,是吗?我可从来没答应过你什么。我只说,你要如实回答我的问题而已。”
鲜红的血液终于喷洒而出,顺着绿袖身下的台子上的凹槽,缓缓流淌着,最后汇入巨树的树根里,隐没不见了。
绿袖怔怔地看着自己不断流血身体,感觉生命也随着那流淌的血液缓缓消失了。
她的眼角溢出了一抹泪水,果然,不该助纣为虐做坏事的啊,倘若她今晚老老实实待在碧荷院中,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想到这里,她虚弱的挤出最后一句话,“三夫人......你......你......杀了......杀了......这么多人,不怕......不怕......遭报应吗?”
桃夭略带怜悯的看了她一眼,语气中带了一丝怅然,“我的报应,自有天罚。”
说罢,红色的衣角翻飞,她转眼间消失在夜色中了。

夏末,微凉。
第二日是个阴天,天亮的有些晚了。
“夫人可是起了?”桃夭的主屋门外有轻微的响动传来,伴随着一道娇蛮的喝问响起,那疾步而来的大丫鬟话落,伸手就想推门。
“哎呀,夫人还在休息,你不许打扰她!”青竹气喘吁吁地跟在在后面边追边喊。
桃夭一向浅眠,听到声音,便缓缓睁开了眼睛。
天琴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阴沉着脸挡在了房门口,不说话,却也不准备让开道路。
不知怎么的,对待天琴,青竹总是有种莫名的惧怕,她停下脚步,看了看站在夫人房门口一脸盛气凌人的丫鬟冬雪,略有些不安的缩了缩脚趾。
“天琴管事,大夫人身边的冬雪想要求见咱们夫人!”她嗫嚅道。
“什么事?”天琴不悦地皱眉。
冬雪轻哼一声,丝毫不把天琴放在眼里的样子,“什么事?我自然是见了三夫人我才会说!你一个小小的侍妾院子里的管事,打听那么多干......”最后那两个字,在对上天琴那如同毒蛇一般阴鸷的目光时,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一个小小的妾室身边的家奴,竟然有如此气势,太可怕了。
场面一时间有些寂静。冬雪心里有些发虚,可就这么偃旗息鼓又觉得很没面子,她强作镇定地挺了挺胸膛,正要继续虚张声势怒怼天琴几句。
青竹突然开口了,声音洪亮,“天琴管事,冬雪姑娘说大夫人因昨儿之事病得厉害,无法起身;二夫人院子里又在闹哄哄地嚷着在找什么贴身丫鬟绿袖。昨夜夫人从后院回来后不久,听闻将军就被皇上急宣入宫去了,如今大姑娘的尸首还在杏花林边,不知道该如何安排,四周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下人们;大夫人怕冲撞了大姑娘,叫咱们夫人去拿个主意呢!”
屋内,桃夭柳眉轻蹙了一下,慢吞吞地坐起身,在心中冷笑一声:呵,看来昨日的挑衅让蔡宁舒着急了,这是准备下手对付我了?
不过,她的眸子中又闪过一丝赞许,青竹这丫头倒是机灵,这是在给她报信呢,让她知道冬雪前来所谓何事,好早做计较。
在心中略微思索一番,桃夭伸了个懒腰,冲着屋外吩咐了一句。
“青竹,更衣。”
“是。”见房内有了声响,青竹应了一声,快速跑去打了水过来,这才推门进去了。
冬雪刚想跟上,却又被天琴拦了下来。“三夫人知道了,你回去把。”
那怎么行,她可是被派来监督三夫人的!她一定要亲眼看到三夫人去了杏花林那边才能去交差!
“我,我,大夫人让我来协助三夫人的。”一边是天琴带来的压迫感,一边是大夫人的交代,冬雪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说道。
“我说,三夫人,已经,知道了。”天琴一字一句的重复了一遍,脸上的表情更冷了几分。
冬雪感觉周遭的空气都冷了下来,她打了个寒颤,转头跑了出去。
屋内,青竹伺候着桃夭漱口净面,几次张嘴,却都是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直说就是。”桃夭从铜镜中看到青竹纠结万分的小脸,不禁轻笑出声。
“夫人你真的要去吗?不是女婢说话不好听,只是这大夫人要你去主持大局,明显不安好心的!这件事本就不同寻常,不管夫人您处理的好与不好,传出府外,都是您一个妾室托大,胆敢管主子们的事,不说别的,蔡阁老那边就不会轻饶了您去!”青竹一脸郑重,小脸都邹成了包子状。
桃夭看着她凝重的面色,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她的脑袋,哈哈哈大笑出声来,“哈哈哈哈,谁说我要管这事了?”
“那你刚刚还......”
“这事可轮不到我管!自有人过来,走吧,咱们去瞧瞧热闹去。”桃夭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冲在廊边揣手站着的流锦使了个眼色,率先往门口走去。
杏花林边。
此时熙熙攘攘的,堪比菜市口。
“真惨啊,都看不清本来的模样了。”
“那就是大姑娘吧,脖子上挂着周岁时将军赐的长命锁呢。”
“大姑娘就这么去了,也不知道二姑娘能不能保住......”
“啧啧,咱们这将军府是不是闹鬼啊?”
“唔,还真说不好,昨儿不刚好是月圆之夜吗,这大姑娘说没就没了......”
“哎呀呀,好可怕,这妖怪连主子都不放过,这可怎么办哟......”
“你说她为什么缠上咱们将军府啊?”
“难不成真是将军杀了什么人,她死后变成厉鬼寻仇来了?”
......
“咳咳!”
眼看众人的议论声越来越肆无忌惮,天琴适时地咳了两声。
众人转头,见是那个刚回府的三夫人,眼里多多少少都闪过一丝不屑。
一个被流放到寺庙抄了几年经书的妾室,空有一副好皮囊,要家世没家世,要银钱也没银钱,这美人总有年老色衰,荣宠不在的时候,有何惧?
“哟,这不是咱们那貌美如花的三夫人吗,瞧瞧,这刚一回府就摊上这么一档子事,还真是晦气啊。”一资历较老的婆子凉凉地开口道。
“你!”青竹气愤极了,刚想上前理论,就被桃夭制止住了。
“妈妈说的是。桃夭本就是不祥之人,刚回府就遇上了这种事,桃夭也很是愧疚。”桃夭依旧是那幅怯生生又唯唯诺诺的样子,纤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眼睛,显得无辜又脆弱,看起来很是心伤自责。
那婆子见她这副模样,也不再多说什么,哼了一声,又转身看起热闹来,嘴里还嘟囔着,“哎,这将军府的诅咒都转移到主子身上来了,也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头哟。”
“你们都挺闲啊!”众人正议论在兴头上,一声低喝传来。
桃夭转身去看那踏着沉着的步伐走来的青衫男子,三十岁上下的样子,一脸严肃,正是将军府的王长史。
“王长史!”
“王长史您来了!”下人们见到来人皆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规规矩矩地站好行礼。
这王长史那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听说是内务府最出名拔尖的天才,深受皇帝看重,这才派来将军府照顾将军的,那可是宫里出来的大官儿,平日里最是重规矩,倘若做错事犯到他手里,那不死也要被扒一层皮下来的!
王长史严肃的目光扫了一眼众人,然后朝桃夭行了一礼,“三夫人,您怎么会在这里?”
桃夭仍是怯生生的模样,“大夫人让奴家来主持大局!”
王长史嘴角扯起一抹笑容,“三夫人您身子不好,又是内宅妇人,也不好在外抛头露面的,还是早些回房歇着吧,这里有在下呢。”
“可......”
“将军走之前已经将事情交待给了在下,在下定会妥善处理,夫人不必担心。”王长史说完又是恭恭敬敬地冲桃夭施了一礼。

“呵呵,连发现尸体的侍卫都没看出那人是谁,夫人怎得就那么肯定是绵儿呢?不过,您放心,我不会我用这件事要挟你什么。今日桃夭没有来过牡丹院,也什么都不知道。”桃夭脚步不停,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与提着水壶进来的甄嬷嬷擦肩而过,带起一阵香风。
大夫人看着她逐渐消失的背影,忽然癫狂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谁说是我杀了绵儿,是二夫人!对!明明是罗萍那个小贱人想趁着月圆之夜的诅咒除掉绵儿,我才是受害者!”她嘶声力竭地冲着桃夭的背影喊着,然后赤红着眼睛把桌上的东西统统扫到了地上。
刚倒了茶水回来的甄嬷嬷一惊,赶紧上前给她抚胸口顺气,“哎哟我的夫人,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如此暴躁。”
眼见着大夫人依旧呼哧呼哧喘着气,甄嬷嬷面色严肃,“看来,桃夭这个小贱蹄子,不得不除了啊。”
与此同时,碧荷院。
丫鬟秋菊急匆匆地跑到墙角的角落里,对着瑟缩在那的人道,“二夫人,不好了,我找遍了整个将军府,都没找到绿袖!”
“什么!”那人吓了一跳,声音尖锐,“那绵儿呢,还活着吗?”
“柴房走水了,侍卫们找到一具尸体,应该......应该是大姑娘的。”秋菊缩了缩脖子。
二夫人罗萍闻言,心下一突,‘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口中喃喃道,“绵儿啊......我不是故意的......我后悔了的......我让秋菊去拦她了,可还是没赶得及啊......我对不起你啊......眼下绿袖定是被抓住了......她会不会供出我来......完了,这次......真的什么都完了。”
三个院子各有不同,桃花院。
小丫鬟青竹正托腮坐在廊下发呆,冷不防屁股上挨了一脚。
她转头瞪向始作俑者。“你做什么!”
只见流锦披着一件火红的袍子,姿态慵懒的靠在廊下的柱子上。
见她回头,朝着院门口抬了抬下巴:“小呆瓜,去看看姐姐回来没?”
“你才呆呢!你全家都呆!”青竹说完,话锋一转,有些疑惑:“夫人不是在里间休息吗?”
“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话!”流锦不耐烦地又抬了抬蠢蠢欲动的脚。
青竹立马嗷了一嗓子,捂着屁股跑了。
然后,由坐在廊下改到了坐在院门口的门槛上。
流锦看到她这幅蠢样,摇了摇头。
这般没有规矩的丫鬟,显然是没经过嬷嬷们调教的。
如此行事做派,白日里哪有资格去给主子们上茶?恐怕又是二夫人耍的手段来看姐姐的笑话吧。
哼,敢如此欺负他姐姐,改日定要找机会叫她好看!
正想着,有轻微的脚步声断断续续的传来。
流锦的耳朵动了动,往院门口走去。
“姐…”话还没说完,一个黑影如同旋风一般从他身边刮过。
“夫人!原来你真的出去了!青竹好笨,竟然都没发现!”
流锦:“......”小人!抢他风头!
桃夭看着面前微喘着粗气,满脸担忧的小丫鬟,心里暖了暖。
这桃花院好像不再死气沉沉了。
青竹没有察觉到桃夭的失神,还在喋喋不休道:“夫人,您可不能乱跑了,今天可是月圆之夜!”
“这几年你不在府里,可能不知道,每个月圆之夜,府里都不太平的。”青竹神秘兮兮地说。
桃夭无奈地笑了笑,打断了她的话,“不要担心,我只是听到外面闹哄哄的,就出去了看了看罢了。”
“那夫人可瞧见了什么?”青竹立马被转移了注意力。
“杏花林附近的柴房走水了。”
“啊,有人受伤吗?”
桃夭刚想说话,就看到眼前红影一闪,流锦不知何时挤了过来,还顺手推了青竹一把。
被推到一边的青竹不服气地要扑上来,被流锦反手一把按住了脑袋。
桃夭看着青竹被流锦抵住脑袋,嗷呜嗷呜叫着往前扑的画面,唇角轻轻地勾起。
“姐姐要沐浴了,你快去备水!”流锦使唤人。
“我不去,你去!”
“我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能去干那种事情!”
“那你让别的丫鬟去!”
“现在这院子里就你一个丫鬟!”
“哼,反正我不去。”
......
眼看二人越吵越凶,一直默不作声的天琴终于忍不住揉了揉突突作痛的太阳穴,冷声道:“你俩一起去!”
对于发怒的天琴,流锦还是有些怕怕的,他哼了一声,拉着青竹走了。
“真是两个小孩子。”桃夭摇头叹息了一声。“要下雨了,回房吧。”
夏夜的雨说来就来,刚刚还燥热难当,忽然就狂风骤起,下起了大暴雨。
如果,再早半个时辰,将军府后院也不会那么手忙脚乱了,真是讽刺。
天琴看着流锦和青竹两人打打闹闹的背影,淡淡道,“将军府的大姑娘没死......”
桃夭闻言,脚步不停,“嗯。”
“是你救了她。”疑问的句子,肯定的语气。
“是我。我将她安置在了城外的庄子,庄头会好生照顾她的。”
天琴皱眉,“总觉得,从前日起,你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见桃夭不说话,天琴猛地站定,一字一句说出来上一世每个人的结局,“前日,遇到二夫人后,我算了一卦。今夜,绵儿本就是该死之人,二夫人不久之后也因此会死。甄嬷嬷,是你本来选定的祭祀人选。而,本该叛主的绿袖却死了。这其中,都是你的手笔,你到底想做什么?”
桃夭闻言,回身冲天琴一笑:“既定的结局有什么意思,咱们不如改一改,把这将军府的天翻过来,这样才有意思啊。”
“你要掀翻将军府?那萧雨坤呢?”
“不救了。”
天琴受到了惊吓,萧雨坤可是姐姐的宝!他歪头看了桃夭半天,“你是我姐姐吗?还是,被绝情鬼附身了?”
“我是不是你姐姐,你不清楚?但我不是以前的桃夭了。天琴,以前的我们太傻了。”
天琴张了张口,还想再说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鬼!鬼啊!”忽然被一声尖叫给打断,是青竹!
二人脸色一变,齐齐地冲着声音来源地奔去。

是夜。
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照亮了游廊转角处一张惨白的脸,青竹的头发都炸了毛,水桶也掉落在地上,那只指着墙根处的黑影的手指抖啊抖的,“鬼......鬼......鬼......鬼啊!”
“鬼叫什么,滚一边去!”那道黑影相当不耐烦,打断她的话,一步跳到游廊处,跺了跺脚下的靴子,麻溜地脱下了身上湿哒哒的蓑衣,丢到青竹的头上。“没规矩的东西,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本将军是谁!”
青竹抖得更厉害了,活得将军!她有生之年见到了活得将军!
似是不忍再看这蠢笨又没规矩的丫鬟,萧雨坤的脚动了,准备一脚把这丫鬟踹到院中去。
哪知霎那间,一道红影闪过,青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往后一拽,连退了好几步,险险躲过了那只能要了她狗命的大脚!
而萧雨坤因为没踹到人,受到力量的牵引往前扑去,好在他功力深厚,靠着强悍的核心力,双臂伸展维持住了平衡!
那一刻,他犹如一只要被拔毛的黑鸡展翅一般,撅着屁股,蹲成了一个姿势不太好看的马步。
然后,他对上了两双眸子。
一双眸含春水,一双神似寒冰,但两人都有一个共同的情绪,诧异,震惊!
丢人,太丢人了!那一刻,萧雨坤只觉得自己活了二十年的脸都在这一刻丢尽了,都怪那两个该死的贱奴!
他轻咳一声,刚站直身子,刚刚害他丢脸的贱奴之一,流锦贱兮兮地开口,“哟,这谁啊?大半夜在咱们桃花院练扎马步。”
萧雨坤语塞,腾地一下站直了身子,好在他皮肤黑,又是黑夜,看不到他尴尬的红耳朵尖。
他战术性轻声咳嗽了一声,伸展了几下胳膊,冲着前方的白衣女子投去一个笑脸,“嘿嘿,太久不运动,活动活动筋骨。”
流锦还要开口,被打断。“好了,流锦,别气他了,下去吧。”
“知道了。”流锦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拎着青竹走了。
看着两个贱奴的背影,萧雨坤暗暗磨了磨牙齿:看不惯,干不掉,好气。
桃夭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二十岁,兼具成熟阳刚和少年活泼两种气质,在心爱的姑娘面前丢脸,还会尴尬脸红的掩饰,有点可爱。
凭着这点可爱让她一步步迷了眼,勾了心,丧了命!
下一刻,桃夭微微一笑,走过去温柔地挽住男人的胳膊,“将军,后院的事儿忙完了?怎么这个点还过来?”
男人顺势握住她的腰,低头在她耳边轻声低喃了一句,“当然是想你了。”
该配合他演出的桃夭立马娇嗔一声,“讨厌,没个正形~”
顺便在他的胳膊上狠狠地拧了一巴,渣男,先收回点利息。
“嘶!”男人低呼一声,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小没良心的,我好不容易挤出时间来看你,你还掐我。”
“哼,谁让你不老实。”
“好好好,我的错。”男人安抚她一句,顺势就想将人往房间里带。
下一秒,桃夭拉着他的手臂,转了个弯,“陪奴家去亭中坐坐?”
“现在?”萧雨坤抬头看了看长廊外狂风骤雨,又重复了一句,“去亭中坐?”
“嗯,对啊,怎么,将军不愿意陪奴家去?”
“去,去,怎么会不愿意。”
一壶上好的茉莉清茶,并两三碟精致的小点心,风吹起凉亭中的层层沙曼,将相对二座的两人录了出来,男俊女俏,如果忽略外面哗啦啦的大暴雨的话,如果加上这狂风暴雨和时不时劈过来的电闪雷鸣,那就是,啧,俩神经病。
青竹拖着腮,趴在不远处的廊下,盯着湖心亭唉声叹气。“哎,如此寒夜,孤男寡女,久别重逢,漫漫长夜,难道不应该干柴烈火——哎哟!”话还没说完,脑袋就被敲了一下。
抬头,就看到流锦揣着手靠在廊柱上,目不斜视,“不要瞎说,姐姐名义上是这将军府的三夫人,实际上......”说了一半,卡壳了。
“实际上是什么?”青竹不懂就问。
“实际上就是三夫人,不是大夫人,也不是二夫人。”流锦说了句废话。
“哦。”青竹乖巧点头,默认了这个解释。流锦轻嗤了一声:还真是个傻子。
他们姐弟三人当初跟着萧雨坤从漠北回来,是为了报恩,谁能想到,名满天下的少年将军竟然是个少了两魂一魄的短命鬼,每到月圆之夜总要晕上十二个时辰。
姐姐开始只是以夫人的名义进府,实际上不过是为了给他治病补魂方便罢了。
谁知道这魂快补好了,人也搭进去了。俩人王八看绿豆对眼儿了,赌书泼茶,琴瑟和鸣日子过得美得很,只差个洞房花烛,就直接全乎了。
之前姐姐去了金陵寺,这个萧大将军就天天翻寺院的墙头来找姐姐,如今回了府,这才第一天,就翻院墙。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虽然他喜欢姐姐,但绝对不喜欢这个萧雨坤,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谁劝都没用!
这么想着,流锦看亭中二人的目光又凶狠了几分。
亭中二人毫无所觉。
萧雨坤深情款款,“府里这两年都不太平,为什么不继续在金陵寺好好呆着,跑回来干嘛。”
“正是因为不太平我才回来的,总不好叫主母一直操持。”
萧雨坤虽是粗人,领悟力却一流,“蔡宁舒让你回来的?”
桃夭低头,“将军您别问了。”
“还没问您,后院的事解决了吗?那尸体是......谁?”
萧雨坤叹了叹,“就是你想的那人。”
桃夭垂下眼眸,“可怜绵儿还那么小,将军不心疼吗,还有心情来这。”
萧雨坤握住了她搁在桌子上的手,“一个痴儿罢了,正好可以给我们今后的孩儿让路。”
“那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怎么可以如此冷血!”桃夭噌地一声站起来,厉声质问。
萧雨坤赶紧起身安抚,“夫人莫要激动,我自然也是心疼的,可事实已经无法改变,不如......”
“奴家累了,先回房吧,将军自便。”
“那我陪你......”
“将军回自己的院子吧,床大,舒服。”
萧雨坤看了看外面的大雨,企图再挣扎一番,“外面下雨了......”
“雨夜风大,将军忙活了半日,又痛失爱女,流锦,快将将军的斗笠拿来,送将军回去吧,不然耽搁久了,明日误了早朝就不好了!”
流锦适时窜过来,一弯腰,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将军,请。”
萧雨坤看了看俩人,哼了一声甩袖离去。
夫人生气了,今夜留宿失败。
哎,女人心,海底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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