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悠远的香气,混合着《营造法式》被撕裂的碎页,如雪花般漫天飘散。
陆怀瑾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动着,每一下都像是在敲打着他的心。
他眼睁睁地看着沈疏影留在《考工记》批注里的紫云英标本,被军靴无情地碾过,化作量子玫瑰的残影,那可是他们爱情与理想的珍贵见证,此刻却在这暴力的践踏下支离破碎。
当青铜齿轮被粗暴地从暗格中扯出时,奇异的事情发生了,青年脖颈上挂着的领袖像章突然被磁化,散发出诡异的光芒,将沈疏影1941年刻在列宁格勒围城战弹片上的π值,清晰地投射在批斗标语那触目惊心的血色叉号中央,命运的齿轮似乎在这一刻开始疯狂转动,将过去与现在紧密地交织在一起。
气焊枪喷出蓝焰,那炽热的温度仿佛能熔化一切。
就在蓝焰舔舐青铜齿轮的刹那,齿轮表面的包浆突然汽化成1932年的上海晨雾,朦胧而迷离。
陆怀瑾的视网膜上浮起双重影像,一边是狂热者挥动铁锤,面目狰狞,那动作充满了破坏的欲望;另一边,沈疏影在伏尔加格勒拖拉机厂抡锻锤的坚毅剪影若隐若现,她的身姿是那么矫健,眼神中透着对未来的希望与憧憬。
两者重叠在一起,形成了一幅荒诞而又震撼的画面。
当熔化的青铜滴落在地板时,每一颗液态金属都像是一面神奇的镜子,映出不同时空的画面:1927年金陵大学的紫藤花架下,阳光斑驳地洒在地上,沈疏影将微积分笔记折成纸船,轻轻放入秦淮河,纸船随着水流飘荡,承载着他们青春的梦想与懵懂的爱意;1944年广岛原爆点三公里处,硝烟弥漫,沈疏影用和服腰带丈量辐射尘的沉降梯度,她的身影在废墟中显得那么渺小,却又那么坚定,仿佛在与命运进行着无声的抗争。
“妖器!”
,狂热青年头目惊恐地惊叫着,脚步慌乱地后退。
悬浮在空中的齿轮仿佛被赋予了生命,突然裂解为十二万九千六百枚青铜鳞片,每一片都像是一个神秘的符号,镌刻着沈疏影在不同纪元留下的密码。
有用明长城烽火狼烟记录的太阳黑子周期,那古老的烽火台在岁月的长河中见证了无数的兴衰,此刻却成为了记录宇宙奥秘的载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