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踩碎酒盏,琉璃渣扎进掌心:“八年前那碗毒羹,陛下喂得可顺手?”
他突然大笑,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疤痕:“这一刀拜你所赐,朕夜夜疼得睡不着!”
晨光刺破窗纸时,我甩给他兵符:“想要?
拿蜀地来换。”
第一船官盐入蜀那日,老农跪在码头捧把稻谷:“菩萨显灵!
郡主给的稻种真能亩产八石!”
我踹翻想加税的官吏:“再伸手,本宫剁了喂狗!”
茶馆说书人敲醒木:“咱们女王爷,可比那龙椅上的软蛋强!”
暗卫递来密报时,我正在修水渠的图纸上画圈:“陛下又派探子了?”
“第七批了。”
他抹了把颈侧血痕,“这次扮的是货郎。”
我蘸朱砂在蜀道图上打了个叉:“把断龙石炸了,这路——只进不出。”
烛火舔上赵秋燕的牌位时,窗外飘进句童谣:“凰鸟鸣,天下平——”我拔下发间金钗拨弄灰烬,陆逍遥的名字蜷缩成焦黑的虫。
暗卫突然破窗而入,肩头插着支刻凤纹的箭:“主子!
新帝的兵马到剑门关了!”
我抚过太后赐的玄铁令,摸到内侧细小的“烨”字:“让他来。”
最后一簇火苗吞没“陆明修”三字时,号角声震落了梁上灰。
我对着铜镜抿了口胭脂,镜中人眼角皱纹里藏的都是笑。
城门轰然倒塌那刻,新帝的龙旗却突然转向。
八皇子——如今该称废帝了,被铁链拴着拖到阶下:“澜姨,你早知我是假皇子?”
我展开先帝血诏,盖在他狰狞的脸上:“陛下可知,你颈后胎记是拿人血刺的?”
暗卫拎出个瞎眼稳婆:“永昌二十三年,您亲娘用死婴换了真龙种……”远处山道上忽然扬起烟尘,一骑绝尘而来。
马上那人玄甲残破,举起的面具下—— 赫然是陆明修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