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柜躲藏,腐朽的柜门却在她倚靠时向内塌陷。
霉变的账本堆里,半截相框斜插其中。
照片里穿长衫的年轻男子搂着穿学生装的姑娘,两人身后的槐树开满白花,但男子的面容被利器刮花,而姑娘的眉眼……与那件红嫁衣的轮廓诡异地重合。
二楼传来木板挤压的吱呀声。
有什么东西在沿着楼梯往下爬。
林晚屏息摸向背包侧袋的防狼喷雾,指尖却触到黏腻的织物——不知何时,一缕红线缠上了她的手腕,另一端延伸向漆黑的走廊深处。
她顺着红线望去,尽头悬着一盏未点燃的白灯笼,灯笼纸渗出暗褐色污渍,像干涸的血。
槐树林的呜咽突然拔高为尖啸。
红线毫无预兆地绷直,巨力将她拖向庭院。
泥水灌进鼻腔的刹那,她瞥见槐树根须间露出一角红绸,随即被铺天盖地的腐叶味淹没。
挣扎中,防狼喷雾脱手砸中树干,白色雾气喷涌而出。
凄厉的婴啼刺破雨幕。
缠在腕上的红线寸寸断裂,林晚连滚带爬地扑向铁门。
身后传来树根蠕动的声音,仿佛千万条蚯蚓在泥土下追赶。
直到冲进镇口亮着灯的杂货铺,她才敢回头——暴雨中的祖宅恢复了死寂,唯有二楼的窗帘仍在缓缓摆动,勾勒出怀抱襁褓的人形轮廓。
杂货铺老板盯着她泥泞的裤脚欲言又止。
林晚哆嗦着掏出录音笔回放,却在电流杂音中捕捉到陌生的音节。
她反复放大这段音频,冷汗顺着脊梁滑下。
女子哭诉的尾音后,多出一句不属于原录音的轻叹:“终于……等到你了。”
玻璃柜台上,一瓣槐花静静躺着,花蕊泛着铁锈般的红。
第二章:旧案尘封晨雾未散,青河镇档案馆的灰砖墙上爬满藤蔓,叶片间垂落的露珠将“民国档案室”五个鎏金大字洇得模糊不清。
林晚站在石阶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背包侧袋——那里装着从祖宅带回的半片槐树叶,叶脉间凝结着暗红色结晶,像干涸的血珠。
档案员老周从眼镜上方打量她,钥匙串在生锈的铁柜上敲出清脆的响:“沈家的事?
早些年倒有人来问过。”
他推开西侧厢房的雕花木门,霉味裹着纸页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阳光从气窗斜射进来,照亮悬浮的尘埃,仿佛百年前的时光碎片仍在空中游荡。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