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地蜿蜒成溪流。
骷髅飞行员手中的搪瓷罐突然暗红色液体,在它仰头畅饮时无数藤蔓从它空洞的眼窝里穿刺出来,长成带着硝烟气息的枣树。
金甲虫群在暴风中重组成所罗门王的虚影,权杖所及的沙粒皆化作刻画神秘图腾的陶片。
我俯身拾起一片,上面的图腾里竟蜷缩着骸骨教堂。
那些搬运山峦的绿色身影此刻正在陶片上循环往复地行走,甚至能看清他们军装上氧化的痕迹。
我把陶片对准太阳,看见光斑中浮现无数平行世界的倒影:有的世界里山峦已被垒成通天神塔,有的世界里十字架重新生根发芽,还有的世界里所有骸骨都回归血肉之躯,正在溪边浣洗染血的绷带。
但紧接着幻象全部消失,我身旁陷入黑暗,唯有那骷髅飞行员发光的搪瓷罐悬在半空,将整个梦境照得亮如永昼。
她已经恢复了本来的面貌——一个栗色头发的女性,但我一眼就认出她是我的灵魂。
她唱道:“当爱的根系深扎岩层时,荒漠自会涌出甘泉;你只闭目瞑神,等待无数瞬间决定停火。
那缺失爱的永生呢,不过是株拒绝腐烂的死树…”战机残骸在歌声里逐渐褪成桦树皮的灰白,腐朽处开出最艳丽的毒蕈。
沙丘上的弹壳纷纷开裂,露出里面沉睡的麦种。
但沙暴在此刻毫无征兆地袭来。
“感谢你。”
我说,然后无力地瘫倒在渐已冰冷的沙地上。
只有最后所有可能的光芒给我祈祷。
我是寻找生命的人,如今追逐黑暗而去,纵然这和向往光明是阴阳的两极。
我还在流泪,可世界不能就这样剜掉我的眼睛。
我应当选择谅解祂,如同祂接受我从祂身上索取的渴望。
于是在往前倒数的几百年里,我的灵魂不再挣扎。
拥有爱就是无所不能,而没有爱将与死亡无异。
我依旧紧闭双眼,但我已经听见,这个秘密为每一位勇士而跳动。
我想起某个诗人笔下那些飞向九天的气泡,此刻那些泡沫应当在逃亡路上。
我不明白它们这样做的目的,但我的确感到他们内部压缩了千万倍的临终叹息。
下一次坠落与升空的轮回即将展开。
这是额外的秘密。
五、归来者我们背叛太阳的事在神秘界人尽皆知。
我已目睹过世界的风云变幻。
在混乱或是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