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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明柔举着御赐的琉璃盏凑近，西域葡萄酒的香气裹着剧毒扑面而来——前世这杯酒毁了她半张脸。
“咣当！”
酒盏在青玉池边碎成冰渣，昭凰反手将整壶醒酒汤泼在谢明柔脸上。
十二月的池水结着薄冰，她抄起冰片划破指尖，血珠混着冰碴溅进庶妹领口。
“既醉了，”昭凰踩住谢明柔想捡凤钗的手，“便用冰水醒透。”
谢明柔的尖叫惊飞梅梢寒雀，昭凰却盯着池中倒影——眉心朱砂痣鲜艳欲滴，锁骨处还没有被铁链磨出的血窟窿。
前院传来礼乐声，宣旨太监的尖嗓刺破苍穹：“陛下有旨，赐婚镇国公嫡女谢昭凰与太子萧承瑾——阿姐要当太子妃了！”
谢明柔湿透的襦裙下藏着淬毒的银针，“妹妹替你更衣可好？”
昭凰突然捏住她腕间金铃，铃芯里蛊虫的腥臭扑面而来。
前世游街时，这蛊虫钻进她伤口产卵，将她变成浑身流脓的怪物。
“好妹妹，”昭凰笑着扯断金铃，“该更衣的是你。”
当昭凰拖着湿透的谢明柔闯入前厅时，太子手中的定亲玉佩摔得粉碎。
她当着满堂宾客撕开衣袖，露出臂上三寸长的箭疤——那是为救萧承瑾留下的。
“御赐酒盏被臣女失手打碎，”她将血珠滴进翡翠酒樽，“愿以血代酒，贺太子殿下...”满座朱紫骇然退后，血酒在“百年好合”的锦缎上洇出凤凰泣血图。
昭凰望着脸色惨白的萧承瑾，忽然想起前世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谢家的血，真脏。”
城楼星盘突然发出轰鸣，萧景翊的银发掠过血色幡布。
昭凰锁骨处的旧伤突然滚烫，恍惚间听见父兄在耳畔低语：“活下去，替三十万谢家军讨个公道。”
她捏碎酒樽，瓷片在掌心拼出半阙《凤求凰》。
前世这首定情曲，今生要谱成镇魂调。
第一章：撕婚书谢昭凰捏碎掌心的竹叶时，叶脉渗出的汁水像极了血。
太庙后山的竹林簌簌作响，她盯着谢明柔遗落的胭脂色肚兜——那料子用的是北狄贡品雪蚕丝，半个月前本该做成谢家军的冬衣。
“殿下...轻些...”假山后传来衣料撕裂声，昭凰将九尾凤钗抵在竹节上。
钗尾的东海明珠映出两具交叠的身影，太子萧承瑾背上的龙纹胎记泛着诡异的青，谢明柔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