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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延川并不认识她——准确地说，是不该认识的。
前台这样的岗位，和技术部几乎没什么交集。
可偏偏今天上午那场小插曲，让她的身影在他脑海里留了下来。
他记得她叫沈屿。
这个名字被她轻轻念出来的时候，带着点不好意思的语气，像风吹过树梢，轻轻的，很淡。
他本不该留意的。
可中午那一顿饭之后，他才发现自己似乎不止一次朝前台的方向看去。
她说话的时候会不自觉捏紧水杯，低头的时候睫毛很长，黑压压一片。
她说自己“还在适应”，语气里有藏不住的小心翼翼。
季延川皱了皱眉，嘲笑自己无聊。
技术部的实习早八晚六，他本没心思理会这些琐碎人情。
可不知怎的，偏偏今天有些出神。
“看什么呢？”
同事拍了拍他肩膀，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哦，新来的小前台啊？
挺文静的，没什么存在感。”
季延川没吭声，移开了视线，重新看向屏幕。
下班时间一到，办公室里的人三三两两收拾东西走了。
季延川慢了一拍，等着程序跑完，顺便等一等那位小前台。
等自己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这个念头有多可笑。
他什么时候开始——在等她了？
窗外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玻璃上映出他冷淡的眉眼。
他拿起外套，慢悠悠地下楼。
经过前台的时候，沈屿刚好背着他弯腰捡地上的文件袋，碎发垂下来，露出半截白皙的后颈。
他本想就这么走过去的。
可不知为何，脚步顿了顿。
他低头瞥了一眼那些散落一地的文件，终于还是俯身，替她捡起了两张。
“谢谢……”沈屿有些慌张，接过纸，抬头冲他露出一个小小的笑。
“下班了？”
他低声问，嗓音里不经意带着点温和。
沈屿点点头，像是不太敢和他对视，“嗯，马上就走。”
“早点回去吧，外面冷。”
季延川说完这句，没再停留，快步走出了前台区域。
风从门口灌进来，带着夜里特有的寒意。
他拉了拉外套的拉链，走到马路边，却鬼使神差地停下脚步。
身后传来门“哐”的一声关上，沈屿踩着小碎步走了出来，低着头，看也没看四周，朝公交站走去。
灯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季延川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逐渐远去，心里忽然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