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季熙迟言述的其他类型小说《迟总别来了,季小姐说您一般季熙迟言述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爆爆榴莲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流氓。”季熙说。迟言述的房间窗帘遮光效果极好,胜似夜晚的幽暗。未合上的房间门倾出丝绸般的晨光,为迟言述的轮廓镶上一道银白的边线,卓越的五官即使在阴影面也依旧清晰。他转身关上房门,房屋一瞬陷入黑暗。可人一旦视觉被剥夺,其余感官将会被无限放大。她不能沦陷,这样不清不楚、不伦不类的关系,需要结束。她借着拉回来的一点理智用尽最后的力气踢在了迟言述的身上,没有方向地从床上滚落。疼痛让她彻底清醒过来,季熙的腿还软着,她摸黑沿着墙壁走,摸上门把手后开门离去。光源照入房间,迟言述紧咬牙关,吃痛地捂着自己的肩膀,额间渗出细汗。那一脚,可真是没留一丁点情面。恰逢此时,一道电话声响起,回荡在诺大的客厅中。迟言述从床头柜抽出一根香烟含在嘴中,含糊不清地开...
《迟总别来了,季小姐说您一般季熙迟言述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流氓。”季熙说。
迟言述的房间窗帘遮光效果极好,胜似夜晚的幽暗。
未合上的房间门倾出丝绸般的晨光,为迟言述的轮廓镶上一道银白的边线,卓越的五官即使在阴影面也依旧清晰。
他转身关上房门,房屋一瞬陷入黑暗。
可人一旦视觉被剥夺,其余感官将会被无限放大。
她不能沦陷,这样不清不楚、不伦不类的关系,需要结束。
她借着拉回来的一点理智用尽最后的力气踢在了迟言述的身上,没有方向地从床上滚落。
疼痛让她彻底清醒过来,季熙的腿还软着,她摸黑沿着墙壁走,摸上门把手后开门离去。
光源照入房间,迟言述紧咬牙关,吃痛地捂着自己的肩膀,额间渗出细汗。
那一脚,可真是没留一丁点情面。
恰逢此时,一道电话声响起,回荡在诺大的客厅中。
迟言述从床头柜抽出一根香烟含在嘴中,含糊不清地开口:
“喂?”
“迟言述,我马上就登机了,我再确认一遍你这次要的料子和上次一样?”
“嗯,随便做几件就行。”迟言述呼出一口烟,指尖轻弹烟灰进烟缸里。
“行,尺码我就按照以前的做了,不说了要登机了。”
“嗯。”
迟言述躺在沙发上,长腿随意地搭在一侧扶手,一眼便瞥见了地上的丝巾。
喉结不住地滚动,身体的温度还未完全冷却,呼出的奶白色烟雾里还能看见季熙逃窜的模样。
不爽。
另一边,季熙逃也似地跑了出来,身上的衣服歪七扭八的,整个头发也毛毛躁躁的,她急切地吸入两口外面的新鲜空气。
差一点,她就半推半就了。
她慌忙挤入地铁站,大脑一片混乱。
一路波折回到家中已经是下午一点过,肚子饿得咕咕叫。
季熙随意抓了把面加了个鸡蛋,站在炉子旁前捣鼓着。
迟言述如此戏耍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只是为了纵欲吗?
锅中的白沫扑腾出来,溅到了她的手指,思绪也在此刻被打断。
不想那么多,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反正她已经躲了那么多年了,也习惯了。
微信消息弹出,是顾依一。
顾依一:熙熙姐,我的笔试过啦,下周二就面试啦,多亏你推荐我看的一些新闻时报!我笔试可是以第一名过的呢!
季熙: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要不是你底子在那儿,我再怎么给你提供复习方向也没用啊。
顾依一:那也是因为我的师傅找的够好[害羞]。
季熙:面试加油。
顾依一:好!!
她连发了几个小八的奔跑表情包后,就去专心准备面试了。
季熙嗦进一口面,有些煮过了不过还能将就吃。
接着,她列了个清单把一周要买的晚饭材料一一写上,稍作休息后她换了身清凉的黑灰假两件短t以及黑色短牛仔便出门了。
一番扫购后季熙在家中把一块大面包整齐地切成五小份装进冰箱中,剩下的菜也熟练地处理后归类放入。
一切准备完毕后季熙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冰箱,只有打工人才懂得这一刻的幸福感。
季熙按照往常规律的周末生活炒菜吃饭洗澡,回到被窝里时已是晚上九点半。
她看着韩剧,剧中的男女主在初雪之中,相拥相吻。
若是在以前她一定会因为磕cp而兴奋地打滚,但此刻她的脸却烧的红扑扑的。
被迟言述吻过,像是被揉进了骨子里,难以忘却,难以忽视。
归根到底,她也只是个零经验的恋爱小白。
自从初二她得知自己是私生女的那刻,她便不再相信任何爱情,高中更是对除了老师外的男性唯恐避之而不及,直到上了大学情况才有所好转。
双腿夹着自己的被子,闭上眼脑海里全是中午险些被拉开的情幕。
她想她是疯了。
体温始终降不下来,她从被窝里蹿出拿出自己的笔记本,开始翻阅各种财经内容。
何以解忧,唯有工作。
很快,她便进入了工作的状态,将各种烦心事尽数抛掷脑后,随身携带的工作小本上又添上几笔。
蓦地,停电了。
季熙蹙眉,拉开窗帘瞧见其他楼层的灯都还亮着,心中警铃大作。
她借着手机光蹑手蹑脚地摸索到房门口,拨开猫眼。
一对猩红的眸子占据了整个猫眼的视野。
季熙吓得跌倒在地,屁股着地的那一刻发出巨响。
门那头的人在听到里面的动静后开始疯狂砸门,惊得同层的其他几户人全开了门出来查看是什么情况。
季熙连滚带爬地跑进厨房,双手举着一把菜刀,心脏剧烈跳动。
“这女人,趁我哥没有防备爬上了他的床,接着就勒索赔款,我哥不服她,她就反咬一口说我哥qj她!”一道哭喊声从外面传来。
“是啊,是啊!”另一道男声涌出,“你们来评评理!这个女人不知道外面还有多少靠山,现在我哥在监狱里,我们连看他的资格都没有啊!”
人群的议论声逐渐变大,整层楼能出来的住户几乎都团聚在季熙的门口。
路人1:“这小女子我是见过的哇,前两天还是从一辆劳斯莱斯上下来的。”
路人2:“没想到竟然是她啊,我还说我们小区停车场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车。”
路人3:“现在的小姑娘哦,为了钱财,连节操都不要了!”
骂声愈演愈烈,两个始作俑者见状连忙接着敲门,带着哭腔喊着:
“我刚刚已经听到你在家了,现在躲着也没用!我只想给我哥一个清白!你出来!”
季熙将菜刀放下,刚才的恐惧烟消云散。
如果只是这种明目张胆的污蔑,她身正不怕影子斜,迅速拨通了110叙述了情况。
“我已经报警了,在警察来之前,我不会开门!”
门外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索性跟着一起等,那两兄弟倒是气势汹汹一脸正气,仿佛自己真的在称雄除恶。
“行啊!”一阵砰声响起,二人似乎是直接坐在了季熙的家门口,透过猫眼可以看见他们正在分发什么东西。
“来!大家看看!这就是这个女人的真面目!大家都要看好自家男人别被她陷害了!”
气得季熙上牙打下牙,可现在需要的是冷静。
约莫十分钟后,两名人民警察抵达家门口,然而跟在他们身后的——
还有迟言述。
一句话,塞住了季熙的喉咙。
答案不是显而易见吗?
那次的“谢礼”,今天的量尺寸......
可她面子薄,说不出口,火烧攀附而上,弄得整个人都不舒服。
绿灯亮,车辆再度行驶。
迟言述耐心地等着季熙的回应,调戏她的过程让他的心情很是愉悦。
风雨激烈,一颗路边的大树突兀地倒落,他眼尖地踩下刹车,后车距离过近避之不及,追上了尾,造成的冲击迫使安全带在季熙透白的皮肤上留下了红印。
后车车主刚只是准备超车,没想到竟直接撞上了,还是台磨砂黑的马丁DBS,吓得大气不敢出,撑着伞鼓起勇气敲响了迟言述的车窗。
“先生,你们没事儿吧?”
迟言述摇下车窗,飞溅的雨滴滚进车内,眉头浅皱。
倒不是因为车子被撞了,而是有人打搅了他的兴致。
不过碍于自己的公众形象,他还是挂上笑颜:“没事儿,先报警吧。”
后车车主小心地点头,虽然不认识迟言述,但隐约能感受到他身上渗出的威压。
十分钟后,一辆警车开过来,定睛一看,又是刚刚的两个警察。
经过各种责任确定后,后车车主需要负全责,听到赔偿金额时脸都白了。
与此同时,柴泽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身上穿着一件宽松t恤配短裤,睡眼惺忪,手上拿着两把伞。
这个活爹,快十二点了让他冒着大雨赶过来就算了,还要求他只能打车过来。
“柴特助,后续交给你了。”迟言述从他手中接过一把伞,“补贴翻倍。”
这是亲爹。
柴泽发自内心地笑了,大丈夫能屈能伸,眼里全是对金钱的渴望。
迟言述走到季熙身边,雨伞朝她那边倾斜着,一部分衣服已经湿了。
“只有一把多的伞,我送你。”
“不用了迟总,这里离我家就3、4分钟。”季熙和他保持了小半个身位,掏出手机,“今天还是谢谢您了,我给您打个车先回家吧。”
意外地,迟言述点了点头,脸上笑容不减:“也行,那你拿着伞吧。”
他手中的伞又前倾几分,豆大的雨滴落在他的身上,左半身被浸湿紧紧地黏在他的身上。
他越是这样,季熙就越心慌。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见季熙没反应,他利落地将伞塞到她手上,上身被淋得更湿了。
“从这儿回我家要多久?”迟言述难受地将湿漉漉的衬衣和肌肤分开些许。
“大约30分钟的样子。”季熙看着一直没喊到车的界面,又急又切,下雨天最是不好打车。
“这样啊......”迟言述将湿发撩到一旁,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狼狈。
季舒开口:“迟总,要不......”伞还是您拿着吧。
“好想马上洗个澡。”迟言述盯着空旷的车道,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和季熙说话,“周一还要去听楚经理的汇报,希望不要感冒。”
季熙恨得牙痒痒。
迟言述就是仗着她有素质、有集体荣誉感。
“迟总,如果您不嫌弃的话就先去我那边......”
“谢谢你收留我过夜。”迟言述长手一勾,揽住她的腰肢,“真是体贴。”
季熙愣在原地。
她有说留他过夜吗?
可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他衣服湿成这样也没有别的换洗衣物,真要等他洗完就赶他走,她也没那么白眼狼。
原来挖的坑在这儿。
迟言述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长手一揽乘入伞下。
伞不大,回家的路上,迟言述的大掌始终抚在腰间,怎么扒都扒不掉。
到家楼下,迟言述觉得有些口渴,说什么也要去24h便利店买水。
季熙则等在外面,外卖了些日用品和换洗衣物,顺便享受一下没有迟言述的空气。
回到家中,季熙除了鞋上沾了点水外几乎毫发无伤,反观迟言述整个人倒是湿得不成样子。
虽然这一切都不是季熙要求的,但她多少还是对迟言述起了恻隐之心。
季熙拿出一条崭新的浴巾递给迟言述,疏远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些:“迟总,浴巾。”
“那我一会儿睡哪儿?”迟言述接过,站在浴室门口,高大的身躯直逼门框。
“睡我房间就行,我去给您换套新的四件套。”
迟言述并没有说什么,转身进了浴室,右裤包里藏着的一盒物品有些发热。
他的目的又不是争夺睡床的权利。
等迟言述出浴室时,玄关的小柜上放着外送的塑料袋,装着些基本的日用品。
而季熙已经蜷在沙发上睡着了,白嫩的脸颊上泛着红晕,卷俏的睫毛投下浅浅的阴影。
薄薄的毯子笼在她的身上,描绘她的曲线,软顺的长发此时有些凌乱,但却增添了丝氛围感。
迟言述灌下一口矿泉水,喉结随着水声上下翻涌,水珠沿肌肉的轮廓划下。
夜晚越是寂静,因她而滋生的繁绪就越多。
他弯腰将她的瘦小的身躯抱起,听着她规律的呼吸声,内心深处竟有个“不想吵醒她”的念头,无论怎么压也压不住。
“嗯......”季熙睡得很香,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习惯性地靠在了他身上,身子骨软得好像可以融进他的身体里。
“季熙,去里面睡,好不好?”
季熙哼哼了两声,似是在回应他又似不是,暖乎乎的面颊不避讳地贴在他的胸脯上。
迟言述将她捧在怀里,轻轻地送入被窝,不自主地吻在了她的发间,如春雨绵绵般润物细无声。
他并未意识到,此刻的他所渴望的——
并不是她的肉体。
今晚的季熙又梦见了南清然,母亲用那双温热的手抚着她的额头,为她整理乱发,亲吻她的面颊,抹去她眼角的泪水。
次日醒来,季熙发现自己在床上,腰部被人环住,颈窝处痒痒的,混着规律的呼吸声。
身后的男人身子都打不直,膝盖顶着她的大腿,两人挤在狭小的单人床上。
她惊慌失措地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又看了眼迟言述,还好,都穿了。
季熙忍不住动了下,却被收紧了怀抱。
他身上散发着和她一模一样的香波味,无形间拉拢着他们的磁场。
“困。”
他忍了一晚上,季熙睡觉还不老实,弄得他睡也没睡好。
“我可以告你。”季熙推搡着。
迟言述的声音带着困意,“昨天是你自己要进来睡的。”
悄悄是离别的笙箫,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柴泽。”
康桥被迟言述踩裂。
柴泽的神经紧绷着,一弹就会断,“是!”
“跟上。”
柴泽油门下压,车身微微震动。
迟言述抽出根烟含在嘴中,烟把被咬得瘪瘪的,火星燃起,一道浓烟从嘴中呼出,模糊了他的视线。
本来是想办完事顺道来接她,没想到这女人在外面沾的草还真不少。
很受欢迎嘛。
柴泽尽量保持车距在一个车位左右,他满额头都在冒不存在的虚汗。
蓦地,一辆车强行别道转到了柴泽车前,他为了保护车头而选择了让行,停在了红绿灯前。
目送载着季熙的揽胜扬长而去。
“迟…迟总。”柴泽紧捏方向盘,浑身如同坠入冰窟,“跟丢了。”
迟言述长腿稍稍朝前伸了伸,二指夹着烟,透过后视镜瞧见了柴泽恐惧的眼神。
绿灯一亮,柴泽踩死油门,连续两个超车跟上前去。
迟言述的眸子危险地眯了起来。
他为何要那么在意那个私生女,沾花惹草、四处勾搭,不就是她们的劣根性?
比如那季淑云,知三当三,还不要脸地带着季家的几个酒囊饭袋,顶着个大肚子上门来逼他妈签离婚协议。
他母亲就是被这种人给害的。
迟言述的舌尖微微划过皓齿。
但在他面前却装一副清高的模样,可真有她的。
下一秒,他开口:
“不用了,去水木会所。”
柴泽不明所以但照做,立刻变道掉头。
昨天沈清才和他发消息说搞不懂迟言述在想什么。
明明半个小时前身后的男人还在思索该怎么拒绝那些二代们无聊的聚会,明明上一秒还黑着脸让他跟车。
柴泽不语,唯有和沈清隔空共鸣。
老板的心思你别猜。
良久,车子徐徐停在水木会所前。
迟言述长腿一迈,跟着一位黑色工作装的接客人员走到了888包厢。
推门而入,几个富家公子哥坐在真皮沙发上,虽然还只是晚饭时间,但他们已经进入了微醺的状态。
其中一个小眼睛男最是懂事儿,一看见迟言述来了,连忙起身让出一个主人位。
“迟哥,好久不见。”
其他人跟着一口一声的“迟哥”喊着。
“来,虽然晚了些,让我们一起敬迟哥,归国快乐!”兰盛一只手举着杯子,眼睛本来就小,笑起来更是没了影。
“敬迟哥!”其他人齐声喊道。
迟言述眯眼微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火辣的口感团集在喉咙处,深处的一团恶气找不到地方撒。
一口酒,解千愁;两口酒,乐悠悠。
正好也就当陪这群人了。
毕竟人无论居何位,都需要去维护所谓的“朋友”。
说来可悲,迟言述从不相信现实生活中存在仅靠义气就能维持的关系。
就像唯一得知他真面目、又还算是能称得上朋友的漆城,也是建立在他们之间密不可分的利益关系之上。
当然,他是相信只要两者之间涉及的利益足够大,这个朋友关系就足够牢。
“迟哥,这是我妹妹兰佳宜,现在在做服装设计。”
“你好。”迟言述浑身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配合上蓝紫交加的氛围灯更显禁欲,礼貌性地举起了杯子。
兰佳宜长相随母,五官像是明星般精致,浑身透着富家千金的贵气,她眉眼含笑,腼腆点头,不敢直视迟言述的眼睛。
兰盛刻意将她安排在迟言述身边,使了个眼色。
该敬酒的流程走了一圈后,不知是谁提了一嘴江氏建业,众人的话题开始转移。
“这家公司近一年发展势头可真猛,就和请了神一样。”
“什么请了神,我看是那江氏得了个宝贝秘书吧。”兰盛紧抿一口烈酒,“我和那女子打过一次照面,和人形电脑似的,什么数据张口就来,叫什么来着,季......”
“季熙,我也见过,不只是才能了得,那身材,也没得说,不知道那江淮私下有没有玩过。”另一名叫陈斌的人附和了一句,满脸色相。
迟言述的眉头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我妹还在呢,你说些什么没营养的。”兰盛故意拱了下他。
“喂,人之初,性本色,男人不好色,就是不行!”陈斌张着满是酒气的嘴瞪了过去。
“陈斌,这漂亮女人当秘书你还不懂啊,估计早就是那个江总的私有物了,你哪边凉快就哪边呆着去。”
一句接一句粗鄙的话语从他们的嘴中接连冒出,兰佳宜没听进去几句,偷摸着侧头看身旁的迟言述,眼里是藏不住的敬仰。
“对了,之前迟哥公司不就在和江氏建业整东区那块地的合作吗?你觉得那秘书怎么样?”
这群二代是土生土长的南越人,自是不知道季熙是私生女的那些事儿。
哪壶不开提哪壶。
迟言述轻摇酒杯,抬唇,“不错。”
短短的两个字,却让兰盛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从小,他的父母就带他参加各种应酬,不停地训练他察言观色的能力。
他也一直都懂一个道理,智商决定人的下限,情商才能创造人的上限。
这也是为何他本事没几样,却照样能在圈子里混的风生水起。
但迟言述是他一直害怕的,因为看不透。
人人都说他君子,他偏偏觉得都是笑里藏刀。
不过眼下,他确切地能感受到些他眼底瘆人的凌寒。
是哪句话说错了?
难不成是因为这个正人君子不喜欢这么露骨的话题?
“看到没,迟哥都说不错。”陈斌虎头虎脑地凑到一边,“喂,你们谁去打听打听那个江淮私底下给她多少钱啊,我也想玩玩。”
迟言述又灌下一口酒,骨节分明的手指抓着杯沿,毫无节奏地摇晃着。
兰盛见状连忙开始转移话题,这群人的注意力才从女色上开始转变。
反观另一头,季熙在南越湾花园下车后坐着公交慢悠悠地晃回了南越湾一号。
她给迟言述发去一条微信。
季熙:迟总,晚上有什么想吃的吗?
对话框上几次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却迟迟没有回复来一个字。
季熙瞧了眼冰箱里的菜类,塞得倒是满满当当的,各种菜都囤了些,又发去一条。
季熙:没有的话我就随便发挥了。
依旧没有回复。
她简单地做了份红烧肉、土豆炖牛肉和手撕包菜,又熬了个冬瓜汤。
季熙提前挑出自己吃的部分装在一个碗里,直到吃完迟言述也还是没回来。
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也没有再发去消息,只是用保鲜膜封上放入冰箱,之后便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睡觉前,季熙冲了个凉,一出浴室门便被宽大的影子盖住。
一只青筋鼓起的手扼住了她的下颔,迫使她强制抬起了头,被大力揉进了男人的胸脯。
她的脸颊还因热气而娇嫩地红着,湿发被毛巾包裹住露出了整张脸。
迟言述身上浓郁的酒气与浴室的热气搅浑在一起。
有一句话跟在两口酒后,还忘了说。
三口酒,愁还留。
他暗棕的眸子里,流动金光。
“饿了。”
柴泽呆在原地,他没有想到那个高高在上的迟言述会问出这样一句话。
他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坐在后座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同龄男生。
不过能让迟言述这种男人问出这种问题,原因无非就一个。
有人说他不行,而且还是女人。
蓦地,季熙的脸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能有资格对迟言述的能力进行评价的人,只有她了。
柴泽深思熟虑后,回了句:
“迟总,您要是都一般,那天下的男人都不用活了。”
迟言述听到后继续问,“如果真有人觉得我一般?”
“那一定是季秘书的品味有问......”
说时迟,那时快,柴泽一瞬间捂住了自己的嘴。
死嘴,张口就是死罪。
迟言述手上的金属打火机掉在了地毯上,发出沉重的闷响。
就连柴泽都觉得自己问这个问题是因为她?
柴泽此刻心慌慌的,有股强烈的失重感和晕眩感。
意外地,迟言述只吐出两个字:
“开车。”
柴泽乖乖地启动车辆,朝着迟家老宅的方向驶去,手上的汗水越冒越多。
回到老宅后,迟正华已经坐在正桌,一侧坐着虽年过五旬,却依旧风华正茂的季淑云。
另一侧则坐着一个面色发白到毫无活人气息的男子,也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迟星彻。
迟星彻的四肢挂着零星半点的脂肪,可以称得上真正意义的骨瘦如柴,他僵硬地起身:
“哥。”
迟言述冷眼扫过,礼节性地点了点额头,坐在了桌另一侧。
桌子那头,是幸福的一家三口;桌子这头,是为了防止他加害星星而被送去国外,并冠以美名拓展事务四年的迟言述。
“听兰家说你昨天和佳宜那姑娘加了联系方式?”
迟正华在大理石状排布的肉眼牛排上落下一刀,刀身压出丝丝血水,他继续开口:
“兰家那姑娘也不错。”
迟言述没有做任何回应,季淑云则抢过了话头:
“老迟,言述还不着急呢。”
迟正华人中的胡子被鼻息吹动,“他今年已经二十九了。”
季淑云故作理解的模样,在迟正华耳边吹着,“现在还搞什么联姻呀,言述大了,有喜欢的普通女生很正常。”
她也是对那天的报道有所了解的,当然也知道迟正华因这件事情而生气过。
可她偏偏就是要去捅一下这马蜂窝。
谁叫这混小子当年差点害死她的宝贝星星。
迟正华显然是想起了那天的事情,手中的白瓷筷子被轻摔在桌上,尽管有所隐忍,却还是发出了难听的响声。
迟言述全当没听见,随意地舀上一碗汤,用手中的汤匙搅合着散热。
“迟言述,你年纪也不小了。”他瞥了眼一旁的迟星彻,“你要有个做哥哥的样子,我们这种家庭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感情这种事情,不是你可以为所欲为的。”
季淑云见状一脸得意,兰花指微翘起一点弧度,烈焰红唇上扬。
“言述还是需要人多教教,只是可惜当年......”
她极具怜悯地瞧了眼迟言述那对和他亲生母亲如出一辙的眸子,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但挑衅的意味却足够明显了。
“那看来我这性格还是更适合呆在国外,你说对吧,老头子?”迟言述不恼,慢条斯理地喝下一口鲜美的老鸭汤。
迟正华眉头紧皱,挤出深深的沟壑。
季淑云见身旁的男人没反应,忍不住小声嗔怪。
迟言述随意地刨了两口饭后起身,想要离开的意味很是明显。
他的眼底挂上嘲笑。
看来季淑云并不知道,他并非是自愿回国的。
可是老头子求了他一年,还拿出不少好处,他才答应的。
“季淑云,好好培养培养你的星星。”
他着重咬着“培养”这两个字,看着季淑云气得嘴唇发抖,却还是得装那表面上的体面,心里别提有多痛快。
出门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柴泽还在附近的餐馆吃饭,他一个人先坐进了车子里等着。
迟言述靠在真皮座位上,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来自兰佳宜的一条消息。
兰佳宜:有空吗?
迟言述懒得理会,开始思考该用什么理由搪塞过去,紧接着又是一条消息。
兰佳宜:对不起,迟先生,我朋友让我喊点男生出来,然后就抢我手机擅自给您发了消息,对不起。
主驾驶的门被打开,柴泽跨入,看到后座的迟言述照往常那样点头,接着问了句:
“迟总,接下来去哪儿?”
迟言述正准备回答“南越湾一号”,突然想起在两个小时前他让柴泽给季熙发的那些话。
「那迟总就证明给我看,您可以睡一个您不喜欢的女人。」
他翻出和兰佳宜的聊天框,简单地回复了三个字。
迟言述:在哪儿?
昵称位置不停地闪动着“对方正在输入中”,最终兰佳宜小心翼翼地回复了一句。
兰佳宜:纯K。
又附上了一个地址。
迟言述原封不动地转给了柴泽,黑暗中一团火苗燃起了烟草根,灰色的烟雾散入空中。
“去这儿。”
柴泽疑惑,自家老板可从不在非饭局的日程下踏足这种地方,他总是嫌太吵了。
不过秉持着做迟言述身边人的基本原则,柴泽没有多说一个字,而是系上安全带朝那边出发。
平心而论,自从遇到季秘书后,他的老板好像突然有了血肉。
以前的迟言述明上应付商业应酬,暗里收拾残渣,生活过得没有任何的目标和欲望。
那些日子里,他和沈清被下达最多的命令就是想办法把那些垃圾送进去。
可现在,他竟然也会干些普通的活,比如去帮季秘书搬东西,又比如去查查季秘书在东扬的事儿。
而且他打心眼里觉得迟总明面上是把季秘书当作保洁雇佣在身边,实际上是为了防止季川找到季秘书闹事,换言之,季秘书是被当作宝贝保护在身边的。
不过看迟总这样子,最近还是不要提到任何和季熙有关的事情。
想到这里,他的电话突然响起来,定睛一看,是在东扬那边的眼线。
“喂?”
“柴特助,查到了。”
柴泽焦急地正想打断他,“赵老二,你先......”
赵老二那里信号不是很好,断断续续地传来声音:
“这个名为季熙的女人以......的名义在......南段开了家花店。”
季熙心头一怔,慌忙从迟言述身上逃下,抢过手机:
“可以啊,杨阿姨,有什么事吗?”
杨阿姨声音有些为难,“是这样的,有邻居投诉到了物业那里,他们反映你的私生活有些混乱,昨天甚至有人来闹事,影响了大家的正常生活和小区的秩序。”
季熙沉声,正准备反驳,对方却又继续说道:
“小季,我理解年轻人的生活方式和我们不一样,但毕竟我们这个小区居住的还是中老年人、小孩子居多,今天这一上午的投诉也让我面临了不小的压力。”
对方的话语已经说得极其委婉了,其中想表达的意思也足够清楚。
她有些着急,不想让迟言述听到,稍稍走远了些,“杨阿姨,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要不我们找个时间,我当面和您解释清楚。”
杨阿姨看着手上的那些照片和投诉记录,态度坚决起来,“不必了,我还是建议提前终止租约,我会退还你剩余租期的租金和押金。
你不用着急,我会给你一些时间来寻找新的住处,比如说一周,你看怎么样?”
“杨阿姨,请您......”
“小季,你也别为难阿姨啊。”
季熙看杨阿姨这态度,说破大天也白搭。
她叹气,“我知道了,杨阿姨,这一周我会尽快搬走。”
电话那头应声挂掉。
又是这样,从没有人听她的解释。
人们只愿意相信自己想相信的,事实的真相究竟如何他们根本不在乎。
迟言述,“没地方住了?”
季熙走进自己的房间,开始收拾东西,“嗯,笑吧。”
明天又是周一,她最好在今天就把新住所的事项落实下来。
真是船迟又被打头风。
她真想查查黄历,看看自己今年是不是一路大凶。
迟言述脸上确实挂上了笑意,“那我的衬衫你还有钱赔吗?”
季熙的手悬在半空中。
她怎么忘了这茬。
这下子船直接翻了。
季熙也不问价格了,不用想都是个天价的数字,“要不,我分期?”
“我只接受全款。”他缓缓解开衣扣,吓得季熙连连后退。
“我不肉偿。”
迟言述直接气笑了,他拿起自己的衣服换上,“所以我说你是心甘情愿栽我这儿。”
季熙发现自己又先入为主了,羞得脚抠汤臣一品,她尽量保持冷静继续收拾自己的衣服,拖来自己的收纳纸箱一件一件放入。
“那我没钱。”
“没钱就卖劳动力。”迟言述迅速换好衣服,“今天晚上搬到我家来,我需要个保洁。”
季熙紧捏衣角,其实迟言述提出的这个条件她打心眼里是愿意接受的。
且不谈别的,至少无形中他就当了她的靠山。
但——
“我拒绝。”
就怕是羊入虎口,自寻死路。
“那就现在给我转四万。”
二人陷入一段沉默。
穷则思变,变则通,通则达,季熙现在打心眼佩服那些不为五斗米折腰的君子。
良久,她咬着牙齿,话语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那我需要作为一个劳动者的保障。”
“比如?”
“第一,明确我的工作时间、职责以及薪酬;第二,不得对我进行任何形式的骚扰;第三......”
迟言述戴上腕表,听着季熙小嘴不停地叭叭,一时间分不清谁是老板。
“我让我的律师拟一份协议行吗?”
“辛苦您了。”季熙见好就收,加速收衣服的进程,麻利地收入纸箱中。
季熙的东西挺多,好一会儿才收出一个纸箱,迟言述不停地嚷着饿,催着季熙给他做午饭,说是什么要检验手艺。
她耳根子被磨得生疼,准备洗手做饭,正巧此时房门敲响。
一开门,便是昨晚见过的沈清。
“迟总,您要的协议......”她抬头,和季熙对上视线,话语咽回去半截,保持一个律师的严肃,“季小姐。”
“沈律师,昨天的事谢谢你了,吃饭了吗?方便的话要不将就吃点?我正准备做饭,有什么忌口的吗?”
季熙面对普通人的态度一向友好,露着标准的八齿笑,卧蚕饱满有形,柳眉弯弯钝化了狐狸眼的媚味儿,意外地添了份灵气。
沈清暗自打量了一番,回以官方的微笑:“没有,麻烦你了季小姐。”
“你怎么不问问我有没有什么忌口的?”迟言述的手自然地搭上来,季熙刚好在他的肩膀处,搭起来十分顺手,“别忘了,我是你的债主兼恩人。”
季熙往下一缩,巧妙地利用“身高优势”逃出生天,迟言述险些摔着。
半小时后,季熙端上西红柿炒蛋、豆角茄子和青菜豆腐汤。
迟言述眉头紧皱成一个川字,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季熙这么窘迫?
怪不得瘦成那样,连荤菜都没有,这些菜里的油水更是少得可怜。
“季小姐,这是协议,你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妥的。”
季熙手指点着条款一条一条地看下去,一份标准的劳务合同上还额外地加上了季熙刻意强调的“不许骚扰”条款,她很是满意。
她眼睛划到最后,她一个月的保洁抵债额为4000,需要支付的房租费用为7000。
等等,房租?
迟言述安静地刨饭,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
“迟总,我想问问,这个房租部分......”
“怎么?”迟言述抬眸,眼含戏弄,“你别忘了,我是资本家,不是慈善家。”
“那这样吧,我在您周边......”
他夹起一块茄子塞入嘴中,“我有必要提醒一下,你需要负责我的早餐、晚餐以及保洁,南越湾一带的租房平均在一万二。”
不得不说,她的手艺还挺不错。
季熙掰着手指细算,这样算下来等还清债务后还背上了整整七万的新债。
可她现在确实没办法立刻拿出四万,东扬那边的房租又比原来多涨了一万八。
东扬的门店,再苦的那几年她都没断租过,现在更不可能。
这样算下来,至少得熬过今年她手上才能有闲钱。
她现在很是后悔当初自己没有收下迟言述给的钱。
她思索后开口,“中途可以提前还款吗?”
“可以,还有问题吗?”
“没了。”季熙接过签字笔落下自己的名字后递给沈清,三两下吃了两口饭后便开始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等会儿,”迟言述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了微信,“工作时间,我需要的是随叫随到。”
“放心,迟总,请您相信我的能力。”
迟言述放下筷子,起身走到季熙身边,“需要我再说的明白点?”
季熙歪头,她是真没反应过来迟言述在说什么。
“什么号加的柴泽,就用什么号来加我。”他将手机塞入季熙的怀中,“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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