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暴雨在黎明前骤歇。
林绾踩着满地蓝蝶尸体走向27号别墅时,腕表温度计显示36.2℃——这是七次循环里首次跌破人体正常体温。
画室铜门把手上凝结着冰霜,指纹锁泛着幽蓝。
当她将沾满磷粉的右手按上去时,门缝突然渗出浓稠的鲜红液体。
这不是血,是混着金粉的丙烯颜料,带着三年前空难现场特有的航空燃油味。
推门瞬间,狂风卷起满墙速写纸。
七百二十张面孔在飘飞,全是不同死状的她:被钢笔刺穿太阳穴的、溺亡在注奶浴缸的、手握电线的……每张画右下角都标注着SW-107的编码。
最新那幅画布还泛着湿润:画面中的她跪在防爆门前,后颈电子纹身迸裂,流出的不是血而是蓝色蝶蛹。
画框边缘钉着真正的蝶蛹标本,透过半透明外壳,能看到蜷缩的婴儿胚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