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钟,沈和盯着茶几上凝结的水珠开始后悔。
戎梵辉的卫衣还搭在沙发扶手上,袖口残留的体温正缓缓蚕食他左侧大腿的知觉。
窗外的雨突然转急,像谁把整条银河倒扣在空调外机上。
一个小时前,暴雨来得猝不及防,戎梵辉一顿撒娇装可怜,终于是跟沈和来到了他家。
而此时,戎梵辉正在洗澡。
沈和其实有点后悔,戎梵辉说的问题很好解决,但是只要用对方无辜的大眼睛看向自己,自己拒绝的话总也说不出口。
但是,又为什么要拒绝呢?
戎梵辉和自己关系那么好,来自己家很正常啊。
沈和想不明白。
沈和烦躁。
“哥哥。”
戎梵辉的声音裹着水汽挤进门缝,“能递下毛巾吗?”
沈和捏着纯棉浴巾站在磨砂玻璃前,昏黄光晕里拓出少年人贲张的背肌轮廓。
戎梵辉转身时带起一阵暖风,水珠沿着他抬起的手臂滚落,在瓷砖地板上砸出深色圆点。
“挂在门把手上了。”
沈和的声音被雨声削去半个音阶。
门内传来闷笑:“可你抓着浴巾的右手,现在离我肩膀只有十厘米。”
蒸腾的热气扑在沈和腕间。
沈和落荒而逃,戎梵辉围着堪堪遮住胯骨的浴巾追出来,发梢甩出的水珠在沈和颈侧洇出暗痕。
两人僵持在冰箱与餐桌的狭小过道,柠檬味洗涤剂的清香里混进蓬勃的荷尔蒙气息。
戎梵辉突然伸手抹掉沈和镜片上的白雾,这个动作让他胸肌几乎贴上对方鼻尖。
沈和视线被迫聚焦在少年腹肌沟壑间将坠未坠的水珠,喉结滚动的声音被放大成某种暧昧的默许。
看着沈和剩下滚动的喉结与通红的耳垂,戎梵辉突然不紧张了,因为他明白了,一直让他忐忑不安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
于是他先寻了理由。
“哥哥,你跑什么?
我只是想让你给我吹个头发。”
僵持的气氛瞬间卸了力。
在吹风机的声响中,沈和的手指陷进对方潮湿的卷发,梳齿刮过头皮的触感让戎梵辉舒服地晃。
雨停时他们蜷在同一张羊毛毯里看午夜场老电影。
当男女主角在雨幕中接吻时,戎梵辉突然用下巴蹭了蹭他发顶:“哥哥闻到吗?”
“什么?”
少年胸腔震动着将他圈得更紧,“是暴雨把什么快要发芽的东西冲出来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