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打吊瓶呢。”
林夏望着窗外初升的太阳,忽然想起《齐民要术》里的话:“白露早,寒露迟,秋分种麦正当时。”
她抓起相机跑向溪边,晨光中,陈远正坐在竹筏上清理灌溉渠,湿漉漉的衬衫紧紧贴在背上,宛如一只倔强的水鸟。
第十二章 冬至绿皮火车沿着铁轨缓缓前行,发出熟悉的哐当声。
林夏蜷缩在两节车厢连接处的折叠椅上,周遭的喧嚣仿佛都被隔绝在外。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短视频大赛的获奖通知闪烁着——《二十四节气里的农耕文明》斩获最佳人文纪录片奖。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那里装着外婆晒干的蕨菜干,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一年前仓皇逃离城市的场景,如电影般在脑海中清晰浮现。
“终点站到嘞!”
列车员的吆喝声,将林夏从回忆中唤醒。
她扛起背包,随着人群挤下车厢。
扑面而来的山风,裹挟着腊梅清幽的芬芳,瞬间驱散了旅途的疲惫。
抬眼望去,青瓦白墙的村落若隐若现地隐匿在晨雾之中,袅袅炊烟从各家烟囱里缓缓升腾,在晨光的照耀下,交织成一张金色的网,如梦如幻。
“小夏!”
熟悉的呼唤声传来。
林夏循声望去,只见外婆拄着枣木拐杖,静静地站在出站口。
外婆的银发上,沾着细碎的雪粒,宛如点点星光。
林夏快步上前,握住外婆粗糙的手掌,刹那间,她惊觉自己的指尖,也已生出了薄薄的茧。
“回来就好。”
外婆轻轻拍着她的背,语气里满是欣慰,“冬至要到了,该腌腊肉了。”
林夏望着远处层峦叠嶂的山峰,积雪覆盖的梯田宛如凝固的波浪,壮美而宁静。
这时,手机在兜里震动,是陈远发来的消息:“后山的野蕨菜又冒头了,这次我陪你去挖?”
清晨五点,窗外的鸡鸣准时响起,打破了乡村的寂静。
林夏揉着酸痛的腰,从硬板床上坐起,耳畔传来楼下陶罐相碰的脆响。
她推开吱呀作响的木窗,晨光中的菜园子绿意盎然,仿佛一片绿色的海洋。
陈远正在井台边打水,水桶里倒映着他哈出的白气,宛如一幅冬日晨景图。
“冬至阳气起,君道长,故贺。”
陈远晃着水桶走来,呵出的白雾模糊了眼镜片,“古人说冬至大如年,咱们今天要做三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