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季朝俞，又看了看脸色发白、手腕上留下清晰指痕的林妍，眼神复杂。
医院的VIP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清浅地弥漫着。
季朝俞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双目紧闭，呼吸平稳，仿佛真的陷入了沉睡。
林妍守在床边，心神不宁，手腕上的痛感还未完全消散，耳边似乎还回荡着那句阴森的话。
她借口去洗手间，走到病房外的走廊尽头，压低声音接通了周铮的电话。
“……他就是装的！
肯定是！
他刚才抓我的力气……”话没说完，就被周铮不耐烦地打断：“行了，别管他是不是装的。
他现在这副鬼样子正好，你给我稳住他，尽快拿到‘时光城’那块地的核心资料，别忘了我们的计划！”
林妍咬着唇，听着电话那头冷酷的指令，心里一阵发凉。
她挂了电话，调整好表情，推门回到病房。
刚走到床边，原本“昏迷”的季朝俞却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看着她，眼神疲惫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
他伸出另一只手，轻轻覆盖在林妍还残留着红痕的手腕上，动作轻柔，却不容拒绝地阻止了她下意识想抽回的动作。
“妍妍……”他的声音气若游丝，仿佛随时会断掉，“对不起，刚才吓到你了……我……都知道了。”
林妍的心猛地一跳，脸上血色褪尽。
季朝俞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嘴角扯出一个极其虚弱的弧度，眼神却深不见底：“没关系……都过去了……咳咳……”他咳了两声，气息更加微弱“我没多少时间了……只想你……陪着我走完最后这段路。
以前的事，就算了吧。”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像是在安抚，也像是在确认自己的所有物。
这番“深情”的“宽恕”，伴随着手腕上残留的痛楚和恐惧，让林妍彻底懵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会死去的男人，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季朝俞静静地看着她“真情流露”，没有戳破。
他缓缓开口，提起一件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关于初识时的小事，语气带着怀念，每一个细节都精准无比。
“还记得吗？
那次画展，你看中了莫奈的睡莲仿作，但钱不够，站在那看了很久……”林妍的眼泪流得更凶了，那确实是她为数不多感到过纯粹快乐的瞬间。
季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