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倩退进阴影里，围裙带子飘落在我脚边，印着“安全生产4000天”的标语。
火车驶过被洪水冲垮的赵家村桥墩时，我翻开晓彤的《基层工作手册》。
书页间滑出她手绘的驻村地图，危房坐标连成北斗七星，勺柄指向村小后山的乱葬岗。
第十章：山村的月光村小的破钟停在晓彤离开的时刻。
我在漏雨的宿舍贴满危房照片，潮湿的墙纸卷边处露出1998年的奖状：“奖给优秀支教教师林晓彤”——那时她还没出生。
深夜核对扶贫款流水，发现每月15号有笔神秘支出，金额刚好对应氯氮平的市场价。
电筒光扫过档案柜，铁门反光里映出张浩然的身影，他正往井口倒白色粉末。
“这是村里的防疫药。”
他晃着敌敌畏空瓶，“就像领导帮你‘消毒’黑材料。”
手电筒滚落井底时，我瞥见他后颈的招财猫纹身缺了左眼——和当年U盘挂件一模一样。
黎明前带着水样狂奔。
摩托车灯刺破浓雾时，我看见晓彤站在老槐树下，怀里抱着赵德柱的遗照。
她的病号服被露水浸透，脚踝锁着电子镣铐：“他们说我该在这里养病。”
我们蹲在化验室废墟里用试纸检测。
井水变红的刹那，远处传来引擎声。
晓彤突然吻我，把闪存卡塞进我衣领：“北斗七星的第七颗星在县纪委后墙。”
调查组进驻那天下着冻雨。
我交材料时，组长的大衣沾着金秋农业的logo金粉。
他们带走三箱档案，却留下那本1998年的笔记本：“小说素材别混进公文。”
开春时危房改造终于动工。
我和晓彤在村小种下苹果树苗，树坑里埋着周倩寄来的录音笔。
树苗抽芽那天，王丽娟的“双开”通报和赵德柱的讣告并排出现在内网。
树根处钻出野草，草叶排列成NO.20191107。
晓彤把抗抑郁药碾碎撒进土壤：“让它们长成带刺的玫瑰。”
我们相视而笑，远处传来新一批驻村干部的汽车喇叭声，清脆如冰裂。
尾声：新的开始火车缓缓驶出山区，窗外的风景从破败的村落逐渐变成繁华的城市。
我靠在车窗边，手中紧握着那本《基层工作手册》，它的封面已经有些磨损，但每一页都承载着太多的故事和回忆。
晓彤在最后一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