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母亲工整的笔迹。
最后一刻,她看清陈树在警车后窗比的口型 —— 不是 “再见”,而是象棋术语:“屏风马”。
这个母亲教她的第一个杀招,此刻像一记闷雷炸在心头,让她心中充满了震惊与疑惑。
第十一章 广州站3号台2004 年的广州站,弥漫着咖啡和铁锈的混合气味。
人来人往的喧嚣中,林小满静静地站在 3 号寄存柜前,泛着冷光的金属柜门映出她的身影,与记忆中母亲的模样渐渐重叠。
十年了,她终于来到这个陈树掌心画过无数次的站台,心中满是期待与紧张。
“咔嗒 ——”钥匙转动时,锁孔渗出蓝黑墨水,和她那支钢笔里的颜色一模一样。
柜门打开的瞬间,远处咖啡厅的钢琴正在弹奏《恋曲 1990》,那熟悉的旋律在空气中流淌。
装修电钻声突然与记忆中的罢工口号重叠:“我们要生存!
我们要吃饭!”
一个牛皮纸袋安静地躺在柜中,封口处粘着的茉莉干花已经发脆,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成粉末。
林小满颤抖着手指抚过袋背的字迹:“阿树:若见血锈,棋子可弃”。
纸袋里滑出的不是信,而是一盒老式象棋。
檀木棋盘上,“将” 的位置微微凸起。
当列车进站的震动传来时,棋子底部突然弹出一卷微型胶卷。
候车室的台灯突然熄灭,整个空间陷入短暂的黑暗。
借着应急灯的微光,林小满看见胶卷上定格着:母亲林阿珍举着 1994 年 10 月 2 日的《南方日报》,头版正是江城钢厂拆除的新闻。
照片角落的日历显示拍摄日期是 2000 年 —— 她逃离江城的那年。
胶卷边缘的齿孔组成摩斯密码:“活着”。
钢琴突然弹错一个音符,打破了短暂的宁静。
林小满在柜门内侧摸到干涸的血字:“车走直路”。
象棋盒夹层里,静静躺着一张 1994 年广州到北京的火车票 —— 正是她 2000 年实际逃亡的路线。
当茉莉香突然浓烈时,林小满在 “帅” 棋背面发现了新刻的字:“下局见”。
字迹新鲜,墨迹未干。
第十二章 千禧年的棋局2004 年的秋天,广钢拆迁的烟尘如同厚重的幕布,沉沉地笼罩着曾经的废料堆。
这片